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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的电子表显示我只剩下136小时,城北监狱唯一的收获只剩下信封上的地址和景承无法解开的疑惑。
我和景承马不停蹄赶往翠屏路雪峰街,可始终没有找到37号门牌,询问好几个路人也不清楚,我建议到分管这片区的邮局查询。
景承手中的警官证像是隐身符,能让我们随意的出入任何地方,在邮局分件室中,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女经理,她把一个穿邮政制服的年轻人介绍给我们。
“他是负责这片区域的投递员,有什么情况你们可以直接向他了解。”
“我们想找翠屏路雪峰街37号,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我问。
“翠屏路雪峰街……”年轻人想了想突然露出苦笑。“我还以为只有我在找这个地方呢。”
“什么意思?”景承都有些诧异。
“我记得大约在两年前吧,我投递的邮件中就有一封寄往翠屏路雪峰街37号的信,我在那片转悠打听了很久也没找到这个地址,后来得知雪峰街只有36号,根本就没有37号。”年轻人笑着回答。
“地址是错误的,收件人姓名是假的,那凯撒的回信又是写给谁的呢?”我眉头紧皱。
“可不是,最开始我想着是地址写错,谁知道从那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一封邮寄到雪峰街37号的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信封上也没有寄信人地址。”年轻人看看景承拿在手中的警官证好奇问。“这些寄错的信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齐国栋邮寄凯撒的信件时,以他的古板当然不会在寄件人栏写城北监狱,所以这些信不能被回邮。”景承连忙看向年轻人。“这么说你收到的那些信一直还在邮局?”
“在的,因为没办法打回,只能暂时存放在邮局,不过三个月前再没有寄往37号的信。”年轻人一边说一边在角落翻找,把厚厚一叠捆绑的信递到我们面前。“全都在这里。”
接过信我和景承反复仔细检查,不管是上面的邮票还是邮戳,以及信封的边口,全都显示所有的信都没有被拆开的痕迹。
顿时我和景承面面相觑对视,以凯撒的心思缜密他绝对不会轻易暴露和他通信人的信息和线索,因此临来时我就感觉景承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事实却让我们更加吃惊,这些凯撒用来指引和教导门徒的信,竟然一直被丢弃在邮局的角落,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开封过。
从邮局出来我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这个门徒从来都没有看过凯撒的回信?”
“这不可能,和凯撒通信的人就是时代之星命案中的行凶者,我见过这人写给凯撒的信,能感知到此人的蜕变和疯狂,没有凯撒的引导和灌输,这个人是无法达到如此邪恶的境界,可以肯定此人一定看过这些信上的内容。”景承摇头否定。
我举起手中厚厚的信封:“根本没有被开封,这又如何解释?”
景承把全部的信件拿过去,找了一处拐角烧掉,看着信件被火焰吞噬干净:“我能想到的凯撒同样也能想到,他不会给我留下找到门徒的线索,问题又回到了原地,我始终没有找到凯撒和外界联系的办法,这才是整件事的关键,只有知道了这个才能找到突破口。”
“报警吧。”
“你就是警察,你向谁报警?”
“所有的一切都是凯撒布置的,齐国栋保留的书信能证明凯撒和外界有联系,时代之星的凶案就是他所策划,并且一直在误导警方,现在还有两个同样变态的杀人狂逍遥法外,如果不及时抓捕造成的危害难以想象。”
“凯撒一直关在监狱,。”景承面色凝重对我摇头。“你所说的这些证据充其量只能证明他和外界有联系,但时代之星的命案却是铁证如山,你洗脱不了自己的嫌疑。”
“你可以帮我证明啊!”我近乎于乞求的看着他。
“我对凶手的心理画像的确能排除你的嫌疑,不过……”景承停顿一下似笑非笑和我对视。“除了你之外谁会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
“你抓到过凯撒,你心里清楚我是被诬陷的。”
“凯撒有了门徒就意味着他的重生,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只有一个凯撒如今却是两个,如果我帮你排除嫌疑,警方的注意力就会从你转移到门徒的身上,这两个门徒势必会收敛隐藏,上帝要一个人毁灭首先会让其疯狂,他们越是肆无忌惮露出的破绽就越多,我才有机会追捕到他们。”景承一本正经对我说。
“那我呢?”我被他的言语激怒大声质问。“你明明知道我是被陷害的,你是唯一能证明我清白的人,是你想玩这个游戏,为什么要把我拖在里面,你是疯子我不是!”
“知道C档案的卷宗里,一共有多少名遇害者吗?”景承不以为是问。
“有联系吗?”我把景承推到墙上,咄咄逼人说。“我只想要我的清白,只想重新当一名警察,其他的我不关心也不在乎。”
“23名,全都死于凯撒之手,如今外面还有两个刚尝到杀戮和血腥快感的怪物,他们是凯撒的延续不会停止,我能证明你的清白,可结果是打草惊蛇,他们会开始小心翼翼的蛰伏,追捕凯撒用了七年,即便有一天抓到这两个怪物,你猜不到厚厚的卷宗里,会有多少个受害者的名字。”景承目光坚定望着我。“你为了自己的清白,代价是死一群人,你和我谁更像是疯子?”
“你为了抓到这些怪物,其他的一切在你心里都不重要。”我大声质问。
景承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我无奈的松开他,景承整理衣服声音低沉:“我不会让凯撒死灰复燃,而且这两个门徒之中还有一个观察者,你也断定此人是警察,你选择通知警方,那被挟持的少女必死无疑,她可是凶案唯一的目击者,也是证明你清白最直接的证据,她如果被杀那么你就输了这场游戏。”
“你和凯撒又有什么区别,他为了自己的法则杀人,而你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在你眼里我恐怕仅仅为你引出你猎物的诱饵。”我颓然的惨笑,如同丧家之犬靠墙坐在地上。
景承拨开我衣袖,露出手腕上倒计时电子表:“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自暴自弃,还不如想想如何拯救自己。”
我用后脑麻木的磕碰在墙上,这几天的逃亡让我精疲力竭,想起自己曾经对枯燥乏味的生活是那样排斥,突然感觉自己的幼稚和可笑,人总是不安于平凡,可总是在最危急的关头怀念平凡。
“即便我心甘情愿当你诱饵,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去找凯撒的门徒?”
“首当其冲是搞清楚男女受害者的背景。”
“我现在是通缉犯,露面的次数越多被抓到的可能越大,想要了解受害者的资料就必须去警局。”
“你如果出现在警局会被视为放弃游戏,被挟持的女生会因为你被杀。”景承摇摇头说。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调查受害者背景的办法。”我无力的叹息。
“要搞清楚他们的身份和背景,并不一定要去警局。”景承嘴角缓缓上翘。
“你,你打算干什么?”我太熟悉他现在的笑容,这是他疯狂前的前奏。
景承从地上站起来对我伸出手,迟疑了一下我还是握住,被他从地上拉起来,他对我会心一笑。
“我带你去一个永远没有谎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