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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一枪的时候，她似是有些松懈，枪口微偏，子弹擦在了九环与十环中间。
一分不差，九十九点。
旁边的沈怡桓也正好十发打完，他放下枪，看了看自己靶子上集中在七到九环的小坑，又看了看白零的靶子，一瞬间有点怀疑人生。
宋钰终于松了口气，心服口服的想，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金钱的力量真伟大。
店家正跟那个靶子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不甘心的小声报数，“99。”
然后他磨磨唧唧的把熊从王座上请下来，远嫁公主似的，恋恋不舍的交到白零手里。
沈怡桓捏着店家路过他时随手扔来的奖品钥匙扣，旁观着隔壁的“生离死别”，嘴角抽了抽，觉得那秃顶大叔好像下一秒就要扑过来跟熊吻别。
白零倒是浑不在意。
她特别开心，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接过熊，举着它就朝宋钰屁颠儿屁颠儿跑过去，眼睛亮晶晶的，邀功似的把熊一递，“给你！”
旁边的队员看看毛绒可爱的玩具熊，又看了看明显风格不搭的宋钰，大笑着起哄，调侃的吹起口哨来。
来来往往的人被这边的热闹吸引，也探头探脑的围观。
女孩举着熊，费劲的仰头，大半身子都被熊遮住，澄澈的眼底却被月光映的很亮，光点在眸中闪烁不息。
宋钰嘴角不受控制的翘起来。他微一弯身，一把就将比人还高的熊捞过来，扛在了肩上。
俯下身时，两人距离贴近，呼出的气流擦过玩具熊长长的绒毛，纠缠依偎，染出暧昧的温度。
不知是因为氛围太好，还是大熊挡住周围的目光，给他们暂时营造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来——
等宋钰回过神时，他并未扛着熊直起身。
而是顺势往下，循着本能，唇碰在女孩微张的唇瓣上。
柔软又带点温热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怔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大了。
对面的人也明显愣住了，像原地化成了一座小石像，只有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两块石雕对视许久，矮一点的那个终于迷迷糊糊意识到不对，眸子里带着些微迷茫，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
这一点细微的动作，像石块骤然投入镜湖，打碎了寂静，涟漪一圈圈散开。
周围的口哨声，起哄声，远处小摊贩的吆喝声，终于破开屏障，猛地撞进宋钰的耳膜里。
宋钰这才恍恍惚惚的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一半神志叫嚣着不想离开，另一半却告诉他这行为有些越界，宋钰进退两难，只好留恋的微微退开一点，当做对脑中两股恶势力的妥协。
可动作克制，心里的激动却根本压不住，潮水般涌上来，很快堆起数十米的滔天巨浪。
宋钰有些不安，本能的看向白零，却见对方一脸空白，毫无回应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眼底的光暗了暗。
即使早就知道了她对“不早恋”的执着，可现在，真的看到结果了，他的心仍是止不住往下沉，慢慢的，一点点的，即将沉回到他自己划定的安全线里来。
然而这时，白零忽然抬手，在他脖子上一勾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