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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心坐了很久都没有起来,几个孩子返回来找他们,都站在一个地方不敢动弹了。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好像很害怕担心,特别是小豆包,看着阿爸的时候就想哭,水一心这才说:“阿爸睡着了,一会就醒了。”
“嗯。”小豆包听着就哭了,她一哭云中鹤的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小豆包云中鹤从椅子上面起来,靠了一会招了招手:“过来。”
小豆包忙着跑了过去,其实有些事情就算是大人不说,小孩子也会感受得到,她们的感情线不成熟,却不证明不敏感,大人间的事情他们可以不明白,但有时候感觉得到。
小豆包到了云中鹤的面前马上抬头看云中鹤,云中鹤握着小豆包的手,起身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水一心,转身带着小豆包朝着回去的路走,两个人在路上相互搀扶着,依靠着,水一心起身站在原地,注视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回去。
石头走到水一心的身边拉着水一心的手:“云叔怎么了?”
“身体不好,有时候会不舒服,也没什么。”水一心看了看准备离开的大儿子冷越翼,这孩子现在越来越贴近云中鹤了,和其他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四爷如果知道,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想法来。
当初他们是对手,如今他的儿子却成了他的儿子,这样的结果怕是开始他们谁都没有想到。
当初的云中鹤,如同今天的云中翼一样,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只是几年的时间下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那些事情将他的心磨灭了。
他的心原本棱角尖锐,轻易可以伤害刺伤别人,而如今却不会了,因为石头磨平的棱角,变成了可以握在手里的鹅软石。
“妈妈,我去看云叔。”冷越翼看云中鹤他们走远了,马上从一边跟着走了过去,水一心看了看然然和石头:“走吧,我们也回去。”
水一心带着几个孩子回去,云中鹤回到住处也回去休息了,水一心也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休息,这天的晚上水一心躺在那里躺着,始终也睡不着。
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水一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做不到从容面对,特别是经历了上次那样的试探性死亡。
云中鹤现在又不肯去医院,她也说服不了云中鹤。
现在她好像瓮中之鳖,只能坐以待毙。
水一心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晚上又起来给云中鹤送了一杯水,水交给了云中鹤水一心转身回来,门关上云中鹤咳嗽了一声,水一心转身去看云中鹤,又开始咳嗽了。
转身水一心回去,目光注视着一个地方,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求神拜佛她不会,祈祷也没有用,因为她是军人,从开始的第一天,就被告诉,一切都要靠自己。
而云中鹤是自己放弃了生命,那该怎么办?
水一心门关上回去休息,进门拖着身子回到床上坐下,低着头还是哭了,她接受不了云中鹤就这样离开的事情。
他说他想熬到这个秋天,可现在看他连这个夏天都熬不过,该怎么帮帮他?
……
“她每天都给你喝的水里面有东西,你不知道么?”夜深人静,云中翼在床上问,云中鹤坐在床上喝着水:“既然是她送来的,就说明不是在害我。”
“那里面是毒药。”云中翼把被子按在身上,他也是奇怪,但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加上三角洲的那种地方,这种东西,不用多,轻而易举的可以知道,就算是提炼到无色无味,但也一定能够发现,这东西,时间一长就会产生依赖性,如今别说是他,就是他都产生了依赖性,每天晚上只要水一心不来,他就睡不好,就算是晚上睡着了,到了这个时间也会醒过来,何况整天都在喝这口水的人。
云中鹤端着杯子坐在床上坐着,喝了一口水,靠在那里,一切都有天意,如果能够留下来固然是天意,如果不能留下来,那也是天意,脱离不开天意。
生与死对一个他这样的人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他现在还有心事放不下。
“阿翼。”云中鹤注视着手中的水叫云中翼的名字,云中翼却没有答应,他躺在床上,甚至不愿意听云中鹤说话,所以也不说话。
云中鹤知道云中翼在听,所以他说:“如果我死了,你不要去其他的地方,去三角洲那边接管我的身份,有薛文他们在你身边,我很放心,不管怎么样,三角洲是云家的发源地,你回去要落叶归根,外面的世界再好,也只是外面的世界,那里不属于我们,人也不能忘本。
去了之后要善待那里的人,不要伤害他们,帮他们一些,让他们过普通人的日子。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告诉你什么,但我们必定是兄弟。”
“我看不上你那点东西,你自己留着吧。”云中翼咬了咬牙,声音沙哑,他好像是个克星,父母死了,现在云中鹤也要死了。
呵呵……
云中鹤说:“也不全都是给你的,等包包长大了,你要连本带利的还给包包,还要教导包包,不要让包包学坏,要保护包包不让她认祖归宗。
包包还小,现在说什么她都愿意,说什么她都相信,对她好,她就认为你好,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她身上流着的始终是耶律家的血,耶律家现在不管是不是想要害她,但是多年后等她长大成人,耶律家反过来说是我们抢走她,那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预料不到。
所以我只能把她托付给你,期望交给你。”
云中鹤说着又喝了一口水,云中翼冷冷说道:“耶律家太过分了,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们如果来打小豆包的注意,我会叫人把耶律家夷为平地,寸草不留。”
云中翼说到做到,他不会食言。
“我担心的就是这些,你该知道,包包是我唯一牵挂放心不下的人,耶律家再不好也是包包的本家,不能动他们。
那样包包长大后会很痛苦,所以要留下耶律家,到底要怎样解决这件事情,交给包包长大后她自己来决定。”
云中鹤抬头看着对面的窗户,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