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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氏倒掉了洗脚水,也爬上了床。
她里面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贴身亵衣,打着蓝色的补丁。
跟无数养儿育女的乡下妇人那样,胸前两块皮松弛扁平了下来。
“他爹,怎还醒着哩?”
瞅见谢保平还睁着一双眼,瞪着帐子顶蓬发呆,她问。
“怎么了啦?大过年的,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花氏推了推谢保平。
“烦,睡不着!”谢保平没好气地道,翻了个身子,把背对着花氏。
同样都是生儿养女的人,为什么门氏保养得那么好。
为什么自家这女人,就成了黄脸婆呢?谢保平想不明白!
花氏听到谢保平话音里的火气,怔了下,随即扯着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我看你不是烦,是憋得有了火气了吧?”
她一边说着,另一手就滑到了男人的下面,去扯他的裤腰带。
被谢保平给按住。
他侧头一脸嫌恶地瞅了她一眼:“甭折腾,老子没心思跟你捣鼓!”
“他爹,别这样嘛,我晓得你有火气,捣鼓几下火气就会散的嘛,来嘛来嘛……”
“不想!”谢保平甩开了花氏的手。
花氏也恼了,坐起了身子,捂着脸委屈地哭了起来。
“谢老二,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说你都多久没挨着我身子了?我这块地儿,都要荒掉了!”花氏道,声音里,怨念深得能淹死人。
廖寡妇那事之后,男人人是回来了,但也没再碰过她,妇人心里早压了火了。
谢保平皱着眉头,“大过年的你烦不烦?说了没心情就没心情,你忍一下会死啊?”
花氏被噎得直瞪眼。
“昨天没心情,今天没心情,你怎么天天就没心情?”她没好气地道。
谢保平瞪她一眼,“你看看这家里一个个的,有个好的吗?我娘还躺在病床上呢,我哪有心思干这事?”
花氏不满,“那你娘的病要是老好不起来,你就老也不碰我?”
“大过年的,你他娘的再胡言乱语敢诅咒我娘,当心我休了你!”谢保平噌地坐起来,扬手作势要扇她。
妇人吓得头一缩,怯怯地,不敢再说了。
谢保平躺下去,气呼呼地道,“睡觉睡觉,真他奶奶的烦!”
花氏咬着唇,望着背对着自己的丈夫,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
大年初一,谢保顺和杨氏抱了四宝去给老谢头和仇氏拜年。
这里的规矩,初一要给婆家拜年,初二要给老丈人家拜年。
初三初四给各房长辈拜,初五是破五,破五之后,就是兄弟姐妹之间走动了。
初八过后,就是朋友之间相互拜年。
到正月十五散了元宵之后,这个年就彻底过完了。
镇上城里那些铺子,也都开始正式营业了。
古代对于年特别看重,过年一直过到元宵节。
不像现代,生活节奏太快,一般破五之后,这个年就算过完了。
外出打工的,纷纷都踏上路程了。
基本到初十过后,村里便空了,只剩下了些老人孩子。
城里也一样,初六初八便开始上班了,年的气息越来越淡了。
虽说谢家前后院如今已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但毕竟血缘关系还在,拜年这种大事,还是得去的。
不然会落人话柄。
所以,吃完早饭后,谢保顺和杨氏便张罗着去前院了。
“不留那吃饭了,坐坐就回来。”杨氏道。
按这儿的规矩,出去拜年是要在对方家里吃顿饭的,整个年,基本都是在吃吃喝喝中度过。
往年他们家太穷,也没人来,所以新年一点气氛都没有,还是跟平常一样的过。
但今年不一样了,一大早,全家人就都穿上了新衣裳,个个都焕然一新。
昨儿除夕,谢保顺和杨氏还给孩子们发了压岁钱,大家都很开心。
家里吃的喝的也备了那么多,不愁吃不到元宵。
因此,夫妻俩拎了一条三斤重的瘦肉,还有只熏干的野鸡,之前家里的美食坊生产的各色点心两包,两包糖霜,并秋梨膏两罐,炮仗一串,抱着四宝就去了。
按说给爷爷奶奶拜年,孙子孙女都得去的,但二丫三丫死活不肯去。
谢悠然自然也是不会去的,前院那一家子现在视她为仇人,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自是不愿见她。
她也不想见到他们,给自己添堵,因此,主动提出和两个妹妹在家看家。
谢保顺和杨氏其实也不想去前院, 但碍着毕竟是父母长辈,不得不去。
“爹,娘,要是他们给你们脸色,你们就回来,咱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去受那窝囊气。”谢悠然叮嘱。
“嗯。”夫妻俩点头。
四宝毕竟是谢家的香火,从出生到现在,爷爷奶奶还没见过,所以便抱着去了。
不多时,前院便响起了炮仗声。
这边的风俗,不管去谁家拜年,都是不能空着手去,不但要拎点东西,而且是一定要放一串炮仗的。
图个吉利,喜庆。
若是谁家一天到晚炮仗声响个不停,说明他家亲戚多,村里人是会很羡慕的。
而穷人,尤其是穷得揭不开锅的,像往年的谢家后院似的,是不会出去拜年的,只能整个年都窝在家里不敢出门。
谢悠然领着两个妹妹在家嗑着瓜子烤着火,听着那炮仗声,二丫忐忑:“姐,你说,爷奶会留爹娘吃饭吗?”
如果留了,则表示他们有修复关系的意思。
如果不留,呵呵……
不过,谢悠然猜想,前院是不会给谢保顺两夫妻好脸色的。
果然,一刻钟后,夫妻俩回来了。
抱着四宝,空着手回来的,彼此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谢悠然从杨氏手里接过四宝,“四宝儿,来,大姐姐抱抱。”
一边示意二丫给爹娘倒茶水。
二丫动作利索地给夫妻俩倒了热茶,杨氏捧着热乎乎的茶碗,神色黯淡,半晌没作声。
谢保顺坐在火塘边,烤着火,良久,才冒出一句:“该做的,咱都做了。以后,就当是没了这门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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