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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本是后周禁军统帅,靠部下将领的拥护,发动陈桥驿兵变,夺得后周政权,建立宋。因其以武力夺位,再加上五代时期武将夺权的情况特别多,故特别害怕部下掌握兵权的将领效法(还以“杯酒释兵权”在历史上留下了一笔),不信任武将。遂弄出了一套重文轻武的制度,压制武将,防止武将篡位。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文人的地位自然非常高,哪怕只是一个屡试不第的秀才。
而且,在上梁山泊之前,王伦曾在柴进的庄上住过一段时日,柴进庄上不少人都认识王伦,包括柴进的管家。
再有,李衍和阮小七包括五名哨探的穿着打扮也不是现在正落魄的山士奇和竺敬可以比的。
最为重要的是,李衍在江湖上的名气已经直追宋江和柴进,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好汉,谁敢小觑?
所以,虽然柴进外出狩猎不在家,但靠着李衍的名气和王伦的名字,柴进的管家还是安排李衍一行人住进了庄子。
……
傍晚。
原本安静的庄子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正在住房前空地上切磋和闲话聊江湖上勾当的李衍、阮小七、武松、广慧、山士奇、竺敬等人,停止切磋和说话,然后也向热闹之处也就是庄门处走去。
不多时,李衍等人就见:
一簇人马进入庄子,其人人人俊丽,个个英雄。数十匹骏马嘶风,两三面绣旗弄日。粉青毡笠,似倒翻荷叶高擎;绛色红缨,如烂熳莲花乱插。飞鱼袋内,高插着装金雀画细轻弓;狮子壶中,整攒着点翠雕翎端正箭。牵几只赶獐细犬,擎数对拿兔苍鹰。穿云俊鹘顿绒绦,脱帽锦雕寻护指。摽枪风利,就鞍边微露寒光;画鼓团圞,马上时闻响震。鞍边拴系,无非天外飞禽;马上擎抬,尽是山中走兽。好似晋王临紫塞,浑如汉武到长杨。
那簇人马中间捧着一位官人,骑一匹雪白卷毛马。马上那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绦,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
柴进的管家迎了上去,然后小声跟官人说了几句,又一指李衍这边。
官人立即向李衍这边走来!
刚到李衍面前,官人就道:“昨夜灯花报,今早喜鹊噪,不想却是贵贤弟来,端的想杀柴进,天幸今日甚风吹得到此,大慰平生渴仰之念,多幸!多幸!”
李衍深施一礼,道:“不请自来,还望哥哥见谅!”
柴进连忙扶起李衍来,口里说道:“为兄与贤弟神交已久,胜过故友,休得恁地客气!”
见柴进很热情,李衍心下一松,然后唤过阮小七、武松、广慧、山士奇、竺敬也来相见了。
柴进携住李衍的手,入到里面正厅上。
分宾主坐定,柴进道:“不敢动问,贤弟在梁山泊勾当,如何得暇来到荒村敝处?”
李衍道:“久闻大官人大名,如雷灌耳。虽然节次收得华翰,只恨身忙无闲,不能够相会。今日山寨走上正轨,遂前来拜访。另,小弟听闻蓟州二仙山有一位神仙般的人物,想顺路去拜访一下,请他指点一下迷津。”
柴进微微一怔,然后问:“可是那自称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罗真人?”
听出柴进话里似有不屑之意,李衍眼珠微微动了动,然后说:“我也不知是与不是,前段时间偶遇几个往来蓟州和兖州的行脚商人很是推崇罗真人,加之小弟又少在江湖上走动,遂想去看看。”
柴进哈哈一笑,道:“贤弟误矣。常言道:‘卖卜卖卦,转回说话。’,休听那些村夫胡言乱语,那罗真人我亦听说过,就是一寻常的批命之人罢了。”
柴进这里可以说是江湖消息最灵通之地,所以听他如此说罗真人,立即就让李衍生出了“或许这个世界没有神仙道法”的念头?
不过李衍嘴上依旧试探说:“小弟听那几个行脚商人说,那罗真人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柴进又一阵大笑,然后道:“贤弟受小人所欺矣,世间哪有那等道法,早年为兄曾有幸跟龙虎山的张天师学过一段时间的黄老之术,他老人家道学精湛,擅解心惑,至于道法却从不曾见他老人家使过或是说过,倒是一些江湖上的宵小会些骗人之术。”
就在李衍准备再细问问柴进有关道法的事的时候,只见庄客来报:“教师来也。”
柴进道:“就请来一处相会亦好,抬一张椅来。”
李衍起身看时,只见那入来的教师,歪戴着一顶头巾,挺着脯子。
李衍寻思道:“这应该就是那个狂妄的洪教头吧。”
柴进指着李衍对洪教头说:“这位便是水泊梁山替天行道的至尊,但请相见。”
那洪教头说道:“听过。”,却不与李衍见礼。
柴进看了,心中好不痛快!
阮小七、武松、广慧、山士奇和竺敬,尤其是阮小七,更不痛快!
知道洪教头是个什么货色的李衍,却并不以为意,还起身让座给洪教头!
洪教头也不相让,走到上首便坐!
柴进看了,又不喜!
阮小七、武松、山士奇、竺敬,尤其是阮小七,大怒!
广慧也放下酒碗捻起数珠来!
李衍似没事人一般在洪教头肩下坐了。
坐下后,洪教头挑衅的看了阮小七、武松、广慧、山士奇和竺敬一眼,着重看了看已经换上一身锦袍的山士奇和竺敬,又看了李衍一眼,然后道:“大官人只因好习枪棒,往往落魄乞丐、流配军人都来倚草附木,皆道我是枪棒教师,来投庄上,诱些酒食钱米,大官人如何忒认真?”
洪教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让李衍始终微笑的脸也沉了下去!
见李衍的表情变了,阮小七、武松、山士奇和竺敬全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洪教头,广慧也停止捻数珠看向洪教头!
柴进道:“教师勿要失礼,教师难道不曾听闻水泊梁山替天行道的至尊?”
洪教头冲南方一抱拳,道:“普天之下只有赵官家可称至尊,一水冦焉敢恁地狂妄!”
阮小七跳起来骂道:“杀才!焉敢辱俺哥哥,俺要你的狗命!”
洪教头不甘示弱也跳将来道:“可敢和我使一棒看?”
阮小七道:“怕你不成!”
山士奇一抓阮小七的胳膊,道:“七哥,这个机会让于我。”,然后看向洪教头又道:“这厮羞辱我在先,现又来羞辱哥哥,不打他几棒,我实难消心头之恨!”
武松给阮小七递了个眼色,示意阮小七:“此战关系到哥哥的脸面,输不得,山士奇的陆战实力在你之上,你让给他吧。”
几个人已经相互摸过底,阮小七清楚陆战方面他与山士奇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而此战又的的确确关系到李衍和水泊梁山的脸面,便看着洪教头,道:“俺不是怕你,而是有更适合让你吃棒的好汉!”
洪教头冷笑道:“你二人可以一起使来!”
山士奇冷眼看向洪教头,道:“我一人足矣!”
柴进大笑道:“也好!也好!贤弟,你意下如何?”
见柴进兴致勃勃,李衍暗自一叹!
不要说大财主卢俊义有浪子燕青鞍前马后效劳,就连土财主李应都有心腹管家杜兴如影相随,而堂堂的皇亲贵胄小旋风柴进空有仗义疏财好结交天下豪杰的极佳口碑,却始终是形单影支,孤身一人。
恐怕只有等到上了梁山以后面对宋江、林冲面上毕恭毕敬却难成心腹的现实,小旋风才会明白没有真正心腹的日子真得不好过。
恐怕只有等到当柴进面对自己在梁山泊上振臂一呼,无人响应,所有脏活累活都得自己亲力亲为的尴尬局面,才会悔恨当初不该由着性子直接地伤了武松、洪教头等投靠之人的心吧。
李衍并没有提醒柴进的义务,万一把柴进变成宋江,也许会弄巧成拙多出一个对手。
李衍象征性的说了一句:“这……棍棒无眼……”
见李衍踌躇,柴进道:“此位洪教头也到此不多时,此间又无对手。贤弟休得要推辞,为兄也正要看洪教师和你兄弟的本事。”
听柴进这么说,李衍冲山士奇道:“点到即止,不可伤了洪教师!”
山士奇拱手道:“是,哥哥!”
一齐都哄出堂后空地上。
庄客拿来一束棍棒,放在地下。
洪教头先脱了衣裳,拽扎起裙子,掣条棒,使个旗鼓,喝道:“来,来,来!”
山士奇就地也拿了一条棒起来,轻轻一舞,然后道:“请!”
急于表现自己的洪教头抢先向山士奇攻来,使出河北夹枪,打将入来!
山士奇则使用山东大雷迎战,就地下鞭了一棒,来抢洪教头!
顷刻之间,两人便斗到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