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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星冷听着他给出的理由,一时无言。
他会折返回来,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按理说她惹恼了他,他把她丢下车后扬长而去,这才符合他的性格。
若不是因为她和他还有一层交易关系在,他恐怕会更加不客气,不是叫她下马车,而是踹她下马车了。
但是他竟然……
下意识摸了一下身上的那件披风,手感十分柔软舒适,一罩下来,就明显隔绝了冰冷的空气。
还有她落在马车上的那把伞,此刻正放在桌上。
妙星冷与卓离郁虽然常常不和睦,却也不会太不知好歹,面对他此刻的‘雪中送炭’,还是淡淡道了一句,“多谢。”
“你总是敢说一些旁人都不敢说的话,本王想夸你一句大胆,也想警告你一句:收敛下脾气,指不定你什么时候还有求于本王,别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妙星冷闻言,应了一句,“多谢殿下提醒,我会拿捏分寸。”
卓离郁不再接话,转过身离开了。
眼见着马车再一次行驶离去,妙星冷低头瞅了一眼身上的披风,再看了一眼身旁还未醒的高年年,朝着她凑过去了些,将披风展开,一只手牵着披风的一角,绕过高年年的肩膀,把她也一起包裹在披风内。
妙星冷并不知道,高年年虽然还保持趴着的动作,眼睛却已经缓缓睁开了。目光之中一片清明,没有半分困倦。
一刻钟之后,大雨渐渐小了。
妙星冷这才摇了摇高年年的肩膀,“年年,雨快停了,咱们走吧。”
高年年抬起了头,察觉到妙星冷一只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低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了雪白的披风。
“咦,这是哪来的?”
“卓离郁给的。”
“啊?”
“他来的时候你没醒。很惊讶是不是?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他说,怕我冻死没人跟他斗嘴。你想想,以他的身份,会有几个人敢去顶撞他?大概是阿谀奉承的话听多了,觉得这世间都是虚伪嘴脸,难得碰上我这样爽快的,他反而瞧得起我了。”
“仅仅只是这个理由吗?”高年年唇角似有一抹无奈的笑意,“按照你的意思,每一个敢骂他的人,都能得到他这样的对待?不打不罚,还要雪中送炭。”
旁观者清。
连她都看出来齐王对待阿星冷格外宽容,阿星却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姿态。
“还有一个原因大概就是,他想要我的飞天木鸟,不想跟我闹得太僵吧,在使用飞天木鸟的过程中,多多少少会遇到一些问题,他还需要向我讨教。”
“你只能想到这些理由吗?”
“不然呢?难不成你还真的信了他的那封情书,觉得我引起了他的注意力?那封信,他就是胡乱写来膈应人的,当不得真。”妙星冷轻拍了拍高年年的肩膀,“年年,我要教会你一个道理,别把一点点的特殊对待,当成是宠爱。女子总是太容易被打动,掉进男子的温柔陷阱,这样不好。”
“……”
雨停下来之后,两人还是决定去黑市。
似乎雨一停运气就变好了,才走出没几步,就遇上了一辆拉货的马车,车夫询问二人是否顺路,愿意捎上一段,收几个铜板当路费就成。
妙星冷迅速答应了下来,随口说了一个黑市附近的地点,到达之后,便付了钱下车。
二人去往黑市,直奔老杜的摊子。
“老杜,我的那一批药品到货了吧?”
“到了到了,我就猜你这两天会来,已经都给你准备好了。”
老杜说着,从摊子底下翻出了一个箱子,在妙星冷面前打开,里面排列整齐的琉璃瓶,每个瓶子里都装满了红褐色粉末。
“霸天椒,比你平时用的霸王椒可厉害多了,闻一下,都能让人涕泪涟涟,英雄好汉被这东西抹一脸,保证哭鼻子。你想想,当你被大批锦衣卫追捕的时候,有了这个东西,保证他们边哭边追,时不时伴随着几个喷嚏鼻涕,颜面扫地,让人笑掉大牙。”
老杜说着,抖开了扇子,“怎么样?满意否?”
“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要是不哭鼻子,我能找你退钱吗?”
“能!一百个人里能哭九十九个,只要有两个人不流泪,我给你退钱。这样吧,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你先拿两瓶去试用……”
这一趟来黑市,妙星冷没花一个子,白拿了两瓶药,心情还算不错。
“阿星,咱们顺便去看看师父吧?离这也不远,天色都这么晚了,干脆等明天一早再回将军府。”
“也好,带两只烧鸡和酒回去,省得老狐狸说我不孝敬他。”
二人买好了吃的,就一起回了榕树园子。
“老狐狸,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哟,徒儿要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为师今天包了饺子,吃了一大半,就只剩下八九个了。”
“居然还有剩?我可要拿去下锅了。”
妙星冷一听还有饺子,连忙去了厨房。
宽敞的竹屋之内,仅剩白湖幺和高年年。
高年年朝着他俯身拜了拜,道:“师父,果然不出你所料,齐王对阿星的宽容,显而易见。”
白湖幺正在沏茶,听着这话,微一挑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上一个时辰才发生的事。”
高年年把今日上街时,遇到卓离郁的全过程讲述了一遍。
“他们年轻人的心思,哪里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情这个字,一旦沾上就很麻烦,像是一场博弈,谁先动心,就容易陷入败局。”
“师父打算怎么做?”
“这个你不用问,做好我吩咐你的事就成。”
“那师父有什么吩咐呢?”
“阿星不是对谢将军挺有好感么?你就尽力撮合吧,她看齐王不顺眼,你就多挑些齐王的坏话说。毕竟你们八年姐妹,你说的话她总会听进去一点儿。”
高年年怔了怔,随即道:“师父是在操心阿星的终身大事,要为她择婿?”
“别天真了。”白湖幺的手轻轻摩痧着茶杯边缘,语气慢条斯理,“我是要用这些人来给她上一课,他们除了是棋子之外,没有其他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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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总是喜欢装逼,让你们不明白我的意图。
鲤鱼:行行行,你最老,所以你牛逼,谁让你活的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