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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担心了,我没事的了。”紧紧的拥住他的腰间,倾笋带着点留恋,带着点不舍。
她惊恐的发现,自己脑海里的那些记忆竟然在开始点点退化,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留住,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慌。
“傻瓜,你没事,最好。”头顶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倾笋抬眸仔细的看着他。
想给他一个微笑都不能。
简之信紧紧的盯着她,此时此刻,心境都做不了平静,深邃的眸子一紧。
柔软的唇侧被微凉相贴,淡淡的冷香同影子一起笼罩下来。
简之信的唇和鼻梁还沾染着初秋的寒意,于倾笋而言却像是炽烫的星火,把相触的唇瓣整个灼烧起来。
极近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属于他的气息强势到如同要将她标记,倾笋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眼睫扫到自己时的轻微痒意,他的心跳已经传至鼓膜,在耳边炸裂成轰鸣般的巨响。
他们离得太近了,她几乎要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吵到了简之信。
但事实上,这个僻静的病房里连多余的噪声都已经消弭,安宁到近乎于静谧。
简之信并没有深吻,他的手指轻轻捏在倾笋的下颌,另一只手圈住了对方的腰。
虽然他一只手臂可以堪堪环过倾笋的大半腰际,但倾笋与纤瘦细弱也扯不上丝毫的干系。
他穿着休闲款的卫衣,本身偏向高瘦,又正值最好的年纪,身量里带着满满的男性成熟气。
简之信退开一指距离,又向上轻轻吻了一下倾笋的眼睛。
他的动作带着迥异于一贯冷漠的温柔,倾笋在不知所措的心慌意乱里,竟然也微妙低被安抚着慢慢平复。
嘴巴张合过几次,她才轻声开口道:“那会,你是不是,以为我……”
后半句话直接被一根骨节分明而又修长的手指轻轻堵住,“不要说,你会没事的。”
最后半句话,简之信的咬字轻到近乎低喃:“你会没事的。”
简之信垂眸看着她,指腹沿着人的下颌轻轻摩挲,这样的小动作既琐碎又毫无用处,他二十多年来也就做过这一回。
“不要这么吓我。”他沉声确认道:“好吗?”
倾笋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瞬间的晕眩,思绪却又拥有着完全的清醒。
简之信用的是问句,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不知道,倾笋却对此无比确认。
——她根本没有办法回答。
生命这种事情,不是她想不这样就能够不这样的。
这种无法的回答,是严整规划里的不确定因素,是按部就班外的不可预计。
倾笋没有办法用处理正常的事项和交往时的态度去对待这种事情,只能一步一步地任由自己被迫的无力的接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亲在了简之信的唇畔。
意外都那么多了,也不差再一个。
腰侧环着的手臂被收紧,衣服叠出层层的褶皱。简之信回以她的,是一个真正的吻。
不同于刚才的浅触则止,柔软的唇|瓣被含|住吸吮,原本的淡粉立时染上艳色。
鼻梁浅蹭,气息加重,嫣红微肿的唇|瓣被放开时,内侧已经印上一处明显的齿印。
这已经不是倾笋第一次和这个男人接吻,实际情形似乎与她曾经的所知截然不同,她甚至能从对方并不强硬的动作里感受到明显的占有意味。
而这才仅仅是攻掠的开始。
浅白整齐的牙齿被轻轻|舔|吻,灵活的舌尖顺着微张的齿列探入,安抚了略显僵硬的唇|舌之后,简之信就开始循着内里将每一寸细细舔舐。
倾笋的手原本放在身侧,不知何时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握住了简之信的衣角。
这种被探索的感觉陌生且令人心悸,他的唇齿和胸口已经完全被冷香占据,气息交融,萦绕不去。
内里被探寻,唇|舌被搅|弄,倾笋一开始是主动送上来的,没料想之后主动权却被完全夺去。
唇齿缠绕的细微水声顺着骨传导在脑中无限放大,明明是相触时无可控制的正常声响,却因着动作和对象被放成令人脸红耳热的无限淫|靡。
她的呼吸逐渐急促,鼻腔里忍不住泄|出一声软而轻浅的尾音。
“唔……”
唇|间的侵略意味却因此而变得愈加浓厚。
等到简之信最后将她放开时,倾笋的眼前已经蒙上了一层湿润的水色。
原本被低温冷成苍白的脸颊晕开明显的红,嫣红微肿的唇|瓣更是泛着润泽的艳丽。
简之信看着她,又低下头来,轻轻吻了一下她湿润的眼睫。
有点痒,倾笋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她松开握着简之信外衣的手,伸手拉住了对方的放在自己颈间的手掌,把自己微凉的手指放进了男人同样修长的手指缝隙之间。
十指相扣。
她抿起被吻到艳红的唇,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简之信一眼未错地看着她的动作,只觉自己很想再亲亲她。
整颗心都软了,他贪恋拥有她的感觉,她,就是他的全部。
他不想她出任何事情,任何!
远处传来鸟鸣的声响,时间也不早,不知不觉中,现在就已经是中午了。
“饿了吗?,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简之信托着她的手,不时的仔细摩挲着她的小手。
“不饿,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吃,你多多陪陪我,好吗?。”
她此刻就像一个眷恋归家的猫,一点也懒得动弹,却贪恋属于他的一切,争分夺秒。
简之信伸出另一侧未交握的手,帮她把耳边凌乱的发往旁边耳边整理好,遮好耳朵:“好,我一直陪着你,永远。”
倾笋有点怕痒,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地任简之信给她整理好头发。
看着她娇俏的小模样,简之信再也忍不住的低下头去,又吻了她。
唇齿交缠的水声清晰可闻,黏|腻的的声响足以让听者面红心跳,绵长的亲吻肆意传递着不可言说的深藏情绪,浓郁到几乎要将人淹没。
倾笋却已经无法接收这些明显的讯息,她的脸颊呈现出异样的潮|红,明明被紧裹在一处近乎封闭的空间,室内还开着暖风,却觉得四周的寒意像是要直钻进骨缝里。
大滴的水珠从茫然失焦的黑眸前滑落,空气无法进入的鼻腔酸涩不已。
身体内已经酥麻的感觉让她头一阵阵的眩晕,唇瓣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迷失了自我。
倾笋的五感像是被蒙蔽一般,整个人笼在一个隔绝一切的罩子里,感知不到任何的信息。
直到极致的情绪如潮褪去,她才慢慢再感知到简之信的动作。
原本疾风骤雨似的侵略已经变得温柔而熨帖。
强势的唇|舌软化下来轻缓地抚|慰着她,捏住下巴的手指也松开钳制,温柔地抹去了脸颊上湿|润的水意。
被舔舐到鲜红欲滴的唇|瓣终于被放开时,从贴着耳|垂的极近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
“抱歉,我一时没忍住。”
倾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有些迷茫的盯着他那冷峻的轮廓,突然笑出声,只是脸色上依旧是面瘫,她发现,一个真理。
都是说,夫妻之间相处下来,会越来越像,那么,他的面瘫,大概就是这么传染给她的了吧。
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倾笋叹了一口气,“没必要忍,也不用对我说抱歉,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连生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完结的,还这么总是托累着他,害他担忧。
她最该说抱歉的。
简之信盯着她,下巴枕在她脑袋上叹了一口气,抱住她的时候,感受到她的存在,感受到她在自己怀里真实的存在。
这样,就知足了。
“咳,那个。打扰一下,阿信。你出来一下下,有事。”
在他们沉浸在两人的世界中,这份安静终是被打扰,华盛临敲了敲病房门说了这么一句后,简之信微微皱了皱眉头。
不过。能让华盛临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值得重要而且需要他定夺的事情。
没有等他说话,倾笋先撑起身体离开了他的怀抱,眸子柔和的盯着他,“去吧。”
简之信深邃的眼眸微微闪了闪,“等我,一会就过来陪你。”
介于刚开始她容易出事故,简之信让蒋英雨他们进来陪着她。
对此,倾笋没有多大反应。
女瓦抱着好动的宝宝进来时,蒋英雨正使劲的说着笑话逗倾笋高兴。
但是,毫无意外的是,哪怕再好笑的笑话,在于倾笋这里,她是没有办法做出任何表情的,典型的呆瓜面瘫模样。
蒋英雨也是无法了,和女瓦无力的对视了一眼后,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
女瓦也无奈的叹出声。怀里的宝宝有些好动的咿咿呀呀的叫了几声,吸引了有些尴尬的倾笋,她将注意力投向宝宝身上。
突然有些心酸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动静。
重新将自己心情整理好,倾笋伸出手,“来,让我好好抱抱宝宝。”
女瓦笑着将抱抱递给她。
抱在怀里,这一团小小的,软软的,倾笋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