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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火气上头
“我听人说,好像是、是莲花姐姐……”立夏更加痛苦,陈莲花跳河这件事按理说不该瞒着元小满。只是上一次就因为他偷偷报信儿,元老太太把元小满打的浑身是伤,这次他要是再开口,元小满要是再被打了可咋办?他不想姐姐再受伤了,明知道这事儿瞒下来不对,也瞒不了多久,他还是不想说出来。
立夏猜到立秋要叫,连忙跳起来捂住立秋的嘴,不让他喊出来。
“立秋,立秋,你可别乱喊!姐姐还不知道这事儿呢。姐姐要是知道了,准得去找奶奶闹,到时候又被打了可咋办啊?”立夏一想到元小满浑身是伤的模样,就觉得钻心的疼。他就这么一个姐姐,她这次挨了一顿打能撑住了,这要是再挨一顿打,撑不住了可咋整?他实在不想看着元小满出事。
立秋同样是做弟弟的,他也不希望自个儿姐姐出事儿。陈莲花是陈树苗的姐姐,树苗姐姐要是出事儿了,他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地道啊?他心中害怕,咋说都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儿。要是陈莲花人没了,他们不得难过一辈子?
“唔唔。”立秋挣扎两下,立夏缓缓松开了手,只听他说道:“哥,我觉得莲花姐姐跳河这事儿还得告诉姐姐。不然莲花姐姐要是真出个啥事儿,姐姐一定会难过一辈子的……”
立夏还在犹豫,只听“哐当”一声,有什么重物落地。他们头顶上的窗户被猛然打开,元小满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咬牙问道:“立秋,你刚刚说谁跳河了?”
完了完了完了!立夏立秋的心一下子凉透了,他们躲在哪个地方说悄悄话不好,非得躲在自家灶间下边说,这下好了,被元小满听的一清二楚。眼下再想瞒着也不现实,立夏心一横,干脆把自己知道的事儿一股脑全说了。
“姐姐,我听人说莲花姐姐跳河了,就在咱们买菜的时候。他们都说莲花姐姐清白被小叔毁了,没脸做人了,就、就想不开了……”立夏看着元小满脸色越来越黑,他吓得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我放他娘个屁!就元大柱那怂货样子,能做成啥子事?还毁了莲花清白,我不打断他的腿!”元小满说完这话把手里菜刀往案板上狠狠一砍,原本结实的实木板子碎成两块儿,“莲花现在咋样了?人救上来了没?”
“我、我不知道。”立夏摇了摇头,“我听消息那会儿,他们正在找人去捞莲花姐姐。”
元小满听了这话,也顾不得许多,一手撑着案板,从窗户里面翻了出来。立夏和立秋两人抱在一块儿,缩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行,我得去陈家看看莲花,千万别出啥大事。”元小满心里满是担忧,一时间也懒得计较立秋有意瞒着她这件事,只道:“你俩让立春把灶上饭做了招待陆大哥,不许乱跑。”说完转身就往陈家跑。她这一路上都不敢停下喘口气儿,只盼着能快点儿跑到陈家,一路上她在心里把天上的那些个神仙念叨了遍,只求陈莲花千万别出啥大事儿。
陈莲花多傲气一个姑娘,她要是看不上人的,就算是把她家门槛都踏破了,她也绝对不会嫁。村子里那么多年轻小伙子上陈家提亲,有不少都是直接被陈莲花拿着扫帚赶了出去。元大柱这样的无赖醉汉,她又怎么会嫁?元小满想着,元大柱他们要是把陈莲花逼急了,别说是娶姑娘过门,说不准陈莲花就拿着柴刀冲出来砍了元大柱。
元小满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一挨打,病了几日,结果竟是成了这样。她越想越急,眼看到了陈家门口,她连喘口大气儿都顾不上,抬手就哐哐拍门。
拍了半天,陈家门才打开一条小缝,陈树苗从里面探出半个头,一看是元小满,脸一沉就要关门。幸亏元小满手急眼快,双手抓住两边门板用力掰扯,这才没让陈树苗把门给关上了。
“树苗,你这是做啥子?你姐姐呢?她没事儿吧?”元小满一口气把话问完,陈树苗一听眼中火星子直冒,怒骂道:“我呸!你都帮着那那畜牲把我姐姐逼着跳河了,你还有脸过来问?滚滚滚,我家不欢迎你!”
元小满一听就猜到准是元大柱趁她被打昏那会儿做了混账事,她忙道:“树苗,我知道我对不起莲花,你就告诉我莲花咋样了好不好?只要莲花没事儿,我这就走。”这事儿既然因她而起,那她就算是对不起陈莲花,她要是不把事儿处理干净,有啥子脸面再来陈家?
陈树苗压根儿不打算搭理元小满,双手用力推门,想把门儿关上。他力气不如元小满大,关了半天也没关上,怄得不行,再次瞪了元小满一眼,“谁要你在这儿假好心!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姐姐没死好嫁到你家!你死心吧,我才不会告诉你的!”
他现在咋看元小满咋不顺眼,又骂道:“也不知道我姐姐咋瞎了眼认你当朋友!呸,你比那儿白眼狼还不如!我家那点儿对不起你家了,你这样变着法子害我姐姐?”
元小满打定主意了要看到陈莲花,她也不管陈树苗咋样骂她,就是一个劲儿推门,非要亲眼确定陈莲花没事儿才能放心。
院子里突然有人喊着“醒了醒了”,陈树苗一听,也顾不得继续骂元小满,转身就往家里跑。元小满趁机推开门,跟着陈树苗往院子里跑。
陈家院子里站了不少人,陈树苗仗着身量小从人群小缝中穿梭过去。元小满也想跟着穿过去,这才刚挤开两个人,挡在她前面的人都往两旁躲去,给她让开了一条路。她一怔,总算是看清了院子里的情况。
元大器和元大柱都被人用麻绳捆着扔在了地上,陈家二哥一脚踩在元大柱的背上,怒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惦记我妹妹?我告诉你,要是莲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老子一片片活剐了你!”
他这话一出口,元老太太捂着心口直吆喝道:“疯了!疯了!都没王法了,要杀人了啊!”她脸色惨白,说话的时候身子一颤一颤,恨不得当场晕过去。老二媳妇儿扶着元老太太的手臂,眼圈泛红,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气的,“娘,娘!你别气,你别气!你可不能出事儿啊!”
陈家大伯听了这话,把手中烟杆子往地上敲了敲,附和道:“是啊,元家婶子,你可不能在我家出了事儿啊。我就是找你这混账儿子算账,你来我家我可是好水好茶端着,这么多人可都看着,谁的账谁也赖不了!”
元老太太气得浑身直哆嗦,“我这把老骨头硬着呢,这点儿事儿算啥子?李家村的徐半仙可是给我算过命,说我是有福之人,能活到九十九。”
陈莲花落了水,她这个时候说自己有福,不是往陈家人心口上扎刀子吗?陈老伯手中力道之中,烟杆子直接敲折了,他冷哼一声,扔在地上,“我家莲花出生那会儿子也招人算过命,说是王母娘娘身边儿仙女儿下凡,福大命大,浑身仙气儿。这要是那福薄之人招惹了,别说是给自己添点儿福运了,只怕身子骨受不住,撒手就要见阎王爷。”
似是为了配合陈家大伯这话,元大柱当场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这声音凄厉,不知道还以为他要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