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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条脉络贯穿了沈月熙这颗心脏,流动的血脉纵横交错,以至于它呈现出一层淡淡的金光色,我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心脏。
但《乾坤阴阳诀》上有一记载:上古时期,佛尊堂前的一株莲花修成正果,随后转世为人,便拥有一颗六界独一无二的金色七窍玲珑心。
我一直以为这是传说,毕竟这要追溯到上古时期,实在太遥远了。可此时看到沈月熙胸口的心脏,我才确信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心脏。
没错,这定是七窍玲珑心!
万万想不到,这家伙如此俗不可耐一个人,居然长有一颗六界唯一的七窍玲珑心,着实令我羡慕嫉妒恨。
所以菲菲他们是要作甚?
菲菲盯着沈月熙的心口看了半天,跟大墩道:“大墩,你去门口盯着,一定不要任何人进来。”
“哦!”大墩一脸不情愿地过去了,还用那小眼睛一个劲地瞅菲菲白晃晃的大胸。
菲菲深吸了一口气,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但她又没咽下去,昂着头张着嘴要吐不吐的样子。
不多时,一只漆黑的小蚕从她嘴里慢慢爬了出来,还晃头晃脑地乱瞅。这小蚕通体墨黑,肉滚滚的特别肥。
她捉起这黑漆漆的蚕子放在了沈月熙的心口,蚕子在他胸口爬来爬去扭动了许久,慢慢咬破他的皮肤想要钻进去。
“菲菲,这是什么东西啊?”
朗新打着哆嗦问道,我看他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估摸是发憷。
菲菲冷冷瞥了他一眼,“这叫蛊蚕,我们苗家女人喜欢养的小宠物。”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便是阳间的养蛊术,似乎与阴间的鬼蛊之术相似但也不尽相同,毕竟阳间的是活物。
也不晓得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但我绝不能要他们得逞。眼下沈家还没有派人过来,看样子我必须得出手。
在三人全神贯注盯着蛊蚕的时候,我凑过去抬手便拍开了这只蛊蚕,它实在太肥了,“啪”地一下掉在地上生生摔出了一堆黑漆漆的秽物。
我以为蛊虫生命力很强,谁料这蛊蚕剧烈扭动了几下就死了,黑漆漆的身子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化为一滩墨汁似得水。
“啊啊,啊啊啊……”
菲菲毫无预警地惨叫了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她那原本就泛着黑气的脸此时越发暗沉,好像刷了一层墨汁似得。
“好痛,好痛啊!”
她在地上疯狂地打滚,周身裸露的皮肤下忽然间出现了一条条蛊蚕似得东西在迅速窜来窜去,而且越来越多。
“卧草,这这这,这什么玩意儿?”
大墩凑过来看了眼,顿时一声尖叫跳在了沙发上,贴在墙上瑟瑟发抖。
我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尿骚味,朝他脚下瞥了过去,看到一股黄色液体从沙发上淌了下来。
“救我,救我啊,朗新,朗新救我……”
菲菲扭动着去抓朗新的裤腿,他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去了,一个劲往沙发上靠,“菲,菲菲菲菲你你你不要害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救我,快救我,雌蚕死了,雄蚕在他心口,快杀了他把心剜出来,快……”
菲菲身上的蛊虫越来越多,而且就在她皮肤下爬动,她此时看起来可怖极了,这里一个包,那里一个包,全无之前的靓丽。
朗新顿时就吓哭了,颤巍巍想躲开菲菲,“大姐,我虽然游手好闲但没杀过人啊,大墩,大墩你把这小子杀了,快点啊。”
“老子也没杀过人,我干不了!”大墩拿着警棍对着菲菲,脸上汗水跟瀑布似得掉,“菲菲你别过来,我杀不了,你自己杀吧。”
我想不到这两个二愣子之前那么跋扈,眼下这么怂。也幸好,这样子沈月熙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等到沈家人过来没问题,我就没动手。
“我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我要赚钱,赚很多很多钱!”
蓦然,菲菲挣扎着爬起来飞快地朝沈月熙扑了过去,张嘴就朝他心口狠狠一口咬了下去,那血飞溅似得喷了出来。
“混账东西!”
我覆手一道乾坤符打了过去,直接把菲菲震飞了。她区区一个凡人还是奈何不了我的,即便我现在就剩这么点意识。
她倒在地上再无法动弹,可她胸前那团黑雾却从牌子里缓缓冒了出来,慢慢在我面前凝结成人形。
“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何必管这闲事?”黑影动了怒,声音甚是凶戾,她可能是察觉到我存在,但一定没看到我。
我护在了沈月熙面前,冷冷道:“我与你可不是同道中人,我从不滥杀无辜,阁下既然是九尾狐一族,那还是请保住你们祖先的面子,不要造次。”
“呵呵,我看你现不了形,想必修为很是一般。你要挡我是挡不住的,尽早死了这份心吧,免得惹祸上身。”
“是么?你试试看!”我说着召出了离魂箭。
“那就试……”
“少主,少主你在哪儿?”
这九尾狐影话还没说完,包房的门就被撞开了,陈申和一大群保镖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九尾狐影可能知道陈申的厉害,一溜烟又钻入了那牌子中。与此同时,沈月熙脖子上那密密麻麻的黑线也忽然不见了。
我估摸陈申是看不见我,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陈申跑到沈月熙身边看了看,立即给他扣上了衣服,跟身后保镖道:“马上送少主回家,千万不要告诉三爷。”
“是!”
保镖把沈月熙抬走过后,陈申瞥了眼大墩和朗新,喝了声“滚”,两人如获赦令,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随后陈申走向了还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菲菲,一把扣住了她的喉咙,“婊子,竟然敢用蛊术对付我家少主,你他妈是活腻了么?”
他说着拽下她脖子上的牌子仔细看了下,微微蹙眉,“这泰国阴牌你哪儿请的?”
“我,我我我不知道,是别人给我的,说能让我赚更多的钱,钓有钱的公子哥,你救救我,快救救我,我是无辜的……”
菲菲抱着陈申的胳膊祈求,他却直接给了她一耳光,“告诉我,少主身上的蛊虫在哪儿,如何解?”
“在,在他的心口,你只要把雄蚕找出来弄死就没事了。”
“是么?你他妈当老子不懂蛊术?雄蚕弄出来他就死了,真正的解法是你下蛊之人死吧?”
陈申说着唇角一扬,抱着菲菲的脑袋狠命一拧,只听得“咔擦”一声,她那脖子便面朝后了。
这家伙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
但我没想到的是,菲菲一死,她身上那些蛊虫就疯狂地吞噬起她的血肉,不多时她就只剩下了一张人皮,瞧着又恐怖又恶心。
看到这一幕,我良心发现似得忽然升起几分慈悲心。这菲菲虽然是自作自受,但被陈申这样害死多少也有些残忍。
陈申收起那块佛牌,眸光凌厉地张望了一下四周,捻了个手诀召出一道符纸打在了菲菲身上,随后才不慌不忙地离开了包房。
这家伙,是要制造菲菲被鬼杀死的假象吧?不过她被自己的蛊虫活生生吞噬,这也不是常理能解释得了的。
陈申走过后,我才把菲菲的生魂拘了过来,她死得凄惨,还保持着生前被蛊虫攻击的样子,满身爬满了蛊虫。
我恶心得别开了头,问她,“你为什么要给沈月熙下蛊?什么时候下的?”
菲菲瞧不见我,好一阵东张西望,“你,你是谁?”
“冥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