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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路绮笙太过简单,从来就没想过,苏娆会在甜美的爱情包裹下,祸藏了那样一颗阴毒的心!
现在的路绮笙终于明白,善良不可泛滥,否则迟早轻信歹人,落得一身伤害。
路绮笙记得刚才和程源的谈话,那意思中,苏娆现在还是在薄凉周围的。
“苏、娆。”路绮笙现在满心都是气愤,不是为了薄凉,而是为了她自己,这次回到A市,她也要让苏娆尝尝什么叫做“团团转”!
路绮笙站在落地玻璃前,黑暗像是镜子的底色,把路绮笙傲然到绝美的神情倒映于窗。
她回来了,不过回来的不是当年温顺的小鹿,而是会兵刃相见的路女王!
第二天,路绮笙就从方田那里问来了程源的号码,通知他把当年留下的东西送到楚瑜苑。
程源此时已经到了薄氏总部,接到路绮笙的电话后,还是和以前一样,立即把路绮笙的事情摆在了第一时间的位置。
于是,当程源去楚瑜苑送东西给路绮笙时,到了公司的薄凉,就找不到程源的人了。
杨婷婷把手里的资料放在薄凉桌上,神情有些谨慎:“薄少,能压电项目的资料在这里,不过因为程副总不在,他手里那部分还需要稍后才能送过来了。”
薄凉眉目依旧轩昂明朗,可那萧瑟的气质却萦绕不去。此刻他只是坐在那里,抬眸盯了杨婷婷一眼,就让她有些胆寒。
薄凉随手翻了下能压电项目的资料,便已经确定,最核心的部分还在程源手中,这些边角料的东西,看与不看并无太大区别。
都不需要薄凉说话,他只是将那资料丢到一边,杨婷婷就已经快要承受不住薄凉的压力。
“我立刻去找程副总。”杨婷婷把那资料收好,抱着就跑了出去。
可怜程源刚把东西送到楚瑜苑,还没来得及和路绮笙说上两句话,杨婷婷的夺命连环扣就已经到了。
程源没办法,只好将电话接了起来。
杨婷婷和程源共事多年,哪怕程源现在已经是副总职位,也不妨碍杨婷婷立即对着电话一番吼,催的程源立刻就往薄氏里面跑。
等程源从楚瑜苑回来,薄凉也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杨婷婷从秘书室出来,一见气喘吁吁的程源,就道:“薄少都等急了,你快去吧,”
程源点点头,走回办公室,将能压电的核心资料从电脑拷到U盘,这才拿着敲门进了薄凉的办公室。
听见响动,薄凉放下手头的工作,微眯着眼睛,凌厉地望了过来。
程源暗暗一惊,强自镇定,把U盘递过去放在桌上:“薄少,这是你要的资料。”
薄凉瞥一眼桌上那小巧的U盘,没有动,只是淡淡注视着程源。那是久候不见之后压抑的不满意,却像是火焰被薄冰覆盖,连这微怒都是带着隐忍的寒意。
好一会儿,当程源觉得这压抑太重时,薄凉才冷声开口问:“上班时间,旷工?”
“抱歉,有点急事,我不得不出去一趟,下次我会注意。”程源微微犹豫后,选择了很保守的回答。
薄凉没说话,左手撑在桌上,轻轻拍了一下,将自己压迫人心的眼神收回,这才伸出手去,将桌上的U盘拿起来,插进电脑的接口,打开了文件一目十行地浏览。
是他想要的资料。
程源感受到薄凉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资料上,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就悄悄想往外走。
“阿源。”薄凉目光未曾从屏幕上移开,却唤住程源,声音稍稍有平淡几分。
程源立即顿住脚步,转身看着薄凉,以为是薄凉看出了什么,心中霎时有些发虚。
薄凉看资料的动作未停:“做为公司副总,以身作则很重要。”薄凉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程源一眼,却不似先前那般充满寒意,倒是带上几分温度,“你副总的位置还没坐稳,你该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你。”
听到薄凉对自己友善的提醒,程源感动之余,却更加为难起来。
薄凉微微扬手挥了一下,示意程源可以离开。
但程源却犹豫不决,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薄凉看着资料,余光却瞥到程源还在,而且情绪十分不稳定,不由随口又问了一句:“还有事?”
此刻薄凉依然盯着屏幕,清冷的神情,让他原本就俊美精致的五官,更显出一种缺少生气的禁欲感,尤其是那双眸子,沉沉如被漫天黑色大雾所掩盖,让人看不清,也不想让人看清。
程源喉头发紧,艰难地动动嘴唇,声音就已经冲口而出:“绮笙回来了。”
右手滑动鼠标的手猛然停住,盯在屏幕上的眼睛也立刻不动,薄凉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又或是凝固成了一座精致的蜡像,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跳动得有多剧烈!
四年前,当他出差回来,也是程源告诉他,路绮笙已经失联几天的消息,当时他就差点疯了。
是的,当真的发现失去路绮笙,甚至连人都找不到了的时候,薄凉才知道,自己有多后悔当初没有去挽留路绮笙!
面子算什么?自尊算什么?
在面对失去路绮笙前,一切所谓的高傲矜贵,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薄凉才知道,他自以为的能放下路绮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他做不到也更加不想做到。
找人,疯狂的找人,去守着乔家,去堵方田,又调查两家之前的动向,甚至派人沿着两家的亲友全国各地地找。
最终才查出乔家不久前办过去美国的手续,虽然已经被乔家小心翼翼掩盖了痕迹,但薄凉还是查出来了,可路绮笙究竟去了哪里,薄凉不知道。
就在他几番去找柳依、乔志华时,他们也崩溃地告诉他,路绮笙竟然和他们断联了,为的就是不让他找到她。
薄凉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好像每走一步都是鲜血淋漓。
也不是没有飞到美国去找,然而美国那么大,薄凉又何从寻起?
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放下工作,一次次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往美国飞,可是却依然毫无收获。
他能做的,只是强制封口,告诉所有人路绮笙只是出国进修,幼稚而固执地留着一个名不副实的空头名分。
醉生梦死,成了他唯一的解脱方式。就像之后不要命的疯魔工作,那时的他也会不要命的疯魔灌酒。
醉了,就能看到路绮笙的影子就在身边,或哭或笑,好像真实存在。
一次比一次喝得多,薄凉完全上了瘾,公司也不管,门也不出,只是一味地沉浸在短暂而易碎的梦里。
直到那一刻,连呼吸都静止,死神的手紧紧扼住他的喉咙,他在迷醉的前一刻似乎还能看到死神的脸,那是路绮笙。
如果是你,是绮笙你要我的命,给你就是……
当薄凉再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程源站在一边激动到眼眶泛红,而苏娆在边上已经哭成了泪人。
薄凉才知道自己把自己喝成了酒精中毒。
要不是那天苏娆下了决心要找他,翻墙跑进别墅,这才发现薄凉已经昏迷不醒,薄凉必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生死之际,薄凉恢复了理智,或许说理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不再酗酒,也不再提路绮笙,只是一天比一天冷凝的神情,在告诉别人,他将自己一点一点封闭起来,他好像是在消耗自己的灵魂,才能得以麻木地活下去。
而这一刻,一句“绮笙回来了”,就让薄凉灰败的灵魂,突然好像有了生机,飘飘荡荡有了鲜活的色彩!
薄凉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落在程源脸上,似乎在看他,又似乎透过他看到了远方。
他问:“她在哪?”
声音很淡很轻,程源却听出了无限的委屈和隐忍,就是程源,也一下子难过到不能自已。
几年来,程源第一次看到薄凉的眼神如此闪耀。
此刻,程源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做错。
然而,路绮笙的意愿,程源也要尊重,于是他说:“绮笙并不希望你去打扰她。”
薄凉的眼神闪了闪,却依旧执拗地盯着程源。
“当然,我知道我也拦不住你,就算我不说你也迟早会知道。”程源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为自己的做法找理由,“所以,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我才会即刻就把绮笙的消息告诉你。”
薄凉毫不犹豫,甚至不用知道是什么事,就已经迅速地答应了:“好。”
程源看着薄凉,心中对路绮笙的执念又败在了薄凉面前一分。
其实,程源也早已料到薄凉的答案,此刻也不再啰嗦,走上前从薄凉桌上抽了纸笔,唰唰唰往上面写了几行字,对薄凉说:“把你的私章拿出来,签字盖章就生效。”
薄凉照做,程源这才把写好的东西递给薄凉。
薄凉看了一眼,上面的核心意思就是让他保证,绝对不会争取路赢的抚养权,否则倾家荡产。
路赢?
有什么念头轻轻动了一下,薄凉却有点不敢相信。
程源已经把笔塞到薄凉手里:“早签早知道啊,你不签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你看你是自己慢慢去查,还是现在就爽快签了。”没有再迟疑,薄凉立刻就签字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