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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影顾不得其他,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丝毫迟疑,先是将胎盘取出,又迅速地将伤口缝合,看到她缝合的动作,身后的御医终于忍不住问出声:“这人又不是布匹,怎么能用针缝?”
谢初影不作解释,赶紧伸手探上宸妃的脉搏,发现她虽然脉搏微弱,但比方才有力多了,这才放下心来。
恰好这个时候宫女端着煎好的药端了进来,谢初影亲自将药灌给宸妃,又在伤口上撒了止血药和止疼散,这才用纱布小心翼翼地缠了几圈。
一切办妥后,谢初影长出一口气,用清水将伤口附近的血迹擦干净,又吩咐宫女们给宸妃换衣服,“你们一定要小心手上的动作,撕裂伤口后果不堪设想。”
处理完一切,谢初影这才坐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今日太胆大妄为了,毕竟这里的条件比较差,长吁一口气,这才发现在这样的深冬,自己的衣衫都快要湿透了。
身后的御医这才上前探了下宸妃的脉搏,凭借他多年的行医经验,可以断定这次宸妃是度过了这一劫,满眼不可思议地看向谢初影,几步走到她面前:“谢小姐,可否请教您这是师承何处,为何这剖腹取子的法子我们从未听过。”
其余的御医见状,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钦佩,自然没有想到她真的将宸妃母子二人救了下来。
恰好这个时候,一位头发花白,身形瘦弱的老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人,谢初影猜想这位应该就是刘大人了,果不其然其他的御医见状纷纷上前行礼。
刘大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宸妃怎么样?孩子呢?”
一旁的御医忙开口:“是这位姑娘出手才让宸妃母子二人平安,她竟然剖腹取子,下官行医多年对这样的手法可是闻所未闻,今日得见,也算是无憾了。”
刘大人这才注意到谢初影,紧蹙眉头,紧盯着她,显然没有想到十六七岁的深闺女子竟然会有如此能力,不由得出声问道:“这剖腹取子的法子是谁人教给你的?”
谢初影浅浅一笑,摇摇头说:“这是我从古籍上看到的,只是没想到今日会进行的如此顺利,许是小女运气好。”
这话若是听到旁人的嘴里会觉得这一切真的是她运气好,可是刘大人从小学医,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糊弄过去,之前他就看到过这一法子,只是从未实践过,他才不相信一个小女子会凭着看了医书就做出来。
谢初影自然知道这种话不好糊弄刘大人,但是她总不能告诉对方她早就学过这些,并且参与过这种剖腹产数次,早就明白在这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问题,只好笑笑说:“皇上和太后娘娘还在外面等消息呢,小女去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去。”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
来到殿外,皇上和太后都坐在椅子上,一脸焦急地等着,谢初影才想起方才太紧迫,以至于忘记派人出来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看到她出来,太后率先站了起来,在芳姑的搀扶下快速走到她的面前,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宸妃没大碍吧?”
谢初影先是朝着二人简单地行了礼,这才缓缓开口:“恭喜皇上,太后娘娘,宸妃顺利生产,母子平安。”
话落,太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感谢老天保佑,让我有生之年还能够见到自己的重孙子。”
皇帝脸上的担忧也一扫而光,看了眼底下跪着的众人,欣喜地道:“太好了,太好了,统统有赏!”
随后刘大人也走了出来,看着皇上弯腰行礼,开口道:“宸妃这次是有贵人相助,若不是这位小姐,即便是老臣怕也是回天无力。”
皇上这才注意到谢初影,起初他还有些恼怒,如今得知这一切都是她所为,走上前,赞赏道:“初影,你救朕的孙子有功,朕一定要封赏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朕一定答应!”
此时此刻的皇帝心下高兴,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其他的稀奇东西,他绝对都会应了。
谢初影笑道:“臣女没有其他的请求,这是一个医者的本能,今日不管是谁有难,臣女都不会袖手旁观。”
听了她的话,皇帝赞许地点点头,嘴角泛起一抹笑,朗声说道:“你救治宸妃母子二人有功,又怎么能不要任何报酬,朕今日破例,赐你神医封号,这可是南黎前所未有的殊荣。”
谢初影显然没有想到皇帝会做出如此决定,她原本只是想通过这次来扭转众人对她的看法,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如此意外的收获,但她刚想出口婉拒这一切。
一旁的太后却突然感激地说:“哀家年纪大了,一直盼着这个孩子的出生,如果不是你,哀家真不敢想会怎么样,以后但凡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哀家,只要哀家活着一天,别人休想欺负你。”
谢初影谦逊一笑,点点头,“臣女谢谢太后娘娘抬爱。”
顿了顿继续说:“只是,这御医院的诸位大人也是医术了得,这次只是臣女运气好,所以才能有机会救了宸妃母子二人,万万受不起神医这一头衔,相信御医院中有很多人有这个能力胜任。”
一句话讲的不卑不亢,皇上对她的赞许又多了几分,“朕已经下令了,君无戏言。”
“父皇,这样的封号给一介女子,怕是会引起众人的不满,不如您再给谢小姐一些赏赐。”顾行之突然出声,似笑非笑地说道。
皇帝一听,立刻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冲着众人朗声说道:“赐谢侯府三小姐免死金牌一块,黄金千两。”
谢初影趁着众人不备,看向顾行之,冲着她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来。
顾行之抬眼看向谢初影,见她身影被金色的阳光包围着,脸上挂着一抹笑,一切美得让人心悸,宛若不谙世事的仙子,望着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赏和温暖。
皇帝收了笑容,简单地吩咐了几声,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坐着步辇朝马场的方向走去,顾行之抬眼就看到谢初影也看着自己,两人互相点点头,便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了镇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