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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背对着夫子的鱼乐……红了脸，然后红了眼。
谢之欢的这一句话，鱼乐的爹爹也曾说过。
“夫子的话，爹爹也是说过的……”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谢之欢听得清楚，鱼乐闷声道，听起来约莫有些沉重。
闻声，谢之欢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说的一番话，无端的勾起了小媳妇的不痛快，心中欲要好好解释一番之时，却又听得鱼乐开口。“爹爹说过，鱼乐虽是女子，却也该如男儿一般，轻易不流泪，免得平白招人笑话了，还让人觉得可怜。”平静的语气，好似说着他人的事情般，鱼乐沉默了好一会，而后声音突然就拔高了，“反正夫子就该
和鱼乐同心同德的，他人笑话我便笑话了，可夫子你便是不可！”
语落，鱼乐忽而回头，目光直勾勾的瞧着谢之欢，那神情可认真了。
谢之欢：“……”
他，或是白担心了自家小媳妇的脆弱小心肝了。
“夫子明白了。”当下，谢之欢很是识相的哄着自家小媳妇，这能怎么办呢？毕竟是自家媳妇，自己不哄着，难不成，还让其他人来哄着不成！
“如此甚好！”闻言，鱼乐评点道；那模样，哪里还有刚才被吓住的惊慌了。
忽而，鱼乐和谢之欢的目光彼此对上，凝视了许久许久之后，两人突的便笑了起来。
“夫子可是觉得鱼乐有些凶了……”好一会，鱼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
“嗯，倒是有些。”若有所思道，谢之欢瞧着自家小媳妇的神情凝重起来的那一刻，接着说着：“只是，倒也觉得可爱的很。”
“是吗？”原本入了谷底的心，因着谢之欢的这一句话，突然就升起了雀跃的心思，鱼乐盯着他，眼中有着明媚的光。
“夫子不说谎。”简单的五个字，谢之欢说得轻松平常，却是叫人好不信服。
方才还是风风雨雨的紧张，如今倒是成了你侬我侬的甜蜜，羡煞旁人得很。
谢之欢觉得，自家小媳妇爱闹一些，爱耍赖一些，爱横一些，爱娇一些，都是该的；他便是愿意惯着，宠着，哄着……
世间的人，千百种性子，可只有愿意将真性情流露出来的，那方是最好的。
一开始的时候，自家小媳妇乖乖巧巧的，倒也是听话的，可是却让谢之欢觉得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亲近起来，便只能一味的待她更好，可这般举动，他着实不知道，是否走入了鱼乐的心中。
而如今，她有了脾气，却也叫谢之欢觉得更加真实了，不再像是一个没有灵韵的扯线木偶了。
……
十二月十四日，大雪忽至。
方才还是明亮的天，忽而便变得灰蒙蒙，阴沉沉的。
鱼乐正在屋内火灶中添上了些许柴火，站起身的时候，目光无意扫了眼窗户，薄薄的雪花，一块一块的，如棉絮一般的落下，落地无声。
当刻，小媳妇站在原地傻眼了，一双明眸，眨了许多下。
“夫子……”确定了真是的雪，鱼乐有些激动的叫着。
彼时，被鱼乐叫着的人正准备着将书册什么的都收起来；这天气一日寒凉过一日，龙虎沟的大人们都有些受不住这寒冷了，便不说娃子们身子更是弱了。
故而今日便是教书的最后一日，接下来的时日，是冬节的日子，书册再用到的时候，也得等到来年开春了。
“怎么？”听到声音的谢之欢低垂着眼脸，一双手在书册上来来回回的收拾着，声音缓缓道。
“下雪了！”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惊喜之色，鱼乐回首看向谢之欢的时候，眼中的雀跃之色，甚是浓厚。
恰逢此时，谢之欢听着鱼乐的话，堪堪抬眸，目光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对上了。
谢之欢的心，在这一刻，突的跳了一声，极重，好似打鼓。
“夫子，我们出去瞧瞧，可好！”声音之中透着喜色，鱼乐看着谢之欢说话的那一瞬，明媚得仿佛将屋内中的晦暗都扫除了，四周，突然就明亮了起来。
“好。”下意识的，谢之欢顺着鱼乐的心思道；语落，他的手直接就被她牵起，身形随着迈开的脚步移动到了屋外。
身旁是平日做饭的灶台，再往前几步，便是空旷的平地。
鱼乐抓着谢之欢的手，走出了屋子些许远；在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直接放开了牵着他的手，转而抬在半空中，看着雪花飘落在自己的手掌心。
一丝微凉，紧接着便化成了水。
表情欣喜得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鱼乐瞧着这突如其来的大学，整个人就如同是枝头上的喜鹊，叽叽喳喳叫不停不说，甚是还蹦来蹦去的。
“夫子这雪，可是好看！”伸展着手臂，鱼乐看着满天的雪花，声音有些大的说道。
不知道为何，谢之欢瞧着此时的小媳妇，好似一朵娇花在春日里一点一点的绽放着自己，好看得很。
“夫子为何不说话！”久久都没有等到身旁人的回应，鱼乐再次欢喜道；语落，想了想，她直接回眸，灿若星光的一双眸子直接闯入了谢之欢的眼中。
今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小媳妇这突如其来的眼神逗得一颗心乱跳了。
谢之欢心口一紧，嗓子有些哑道：“好、好看得很……”
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谢之欢尽量掩饰着自己眼中的那一抹悸动之色；正在张开的小媳妇，如同要成熟的蜜桃，明明是不能吃，但是就是诱惑力十足。
随之，便是鱼乐的欢喜声，声声入耳，阵阵上心。
目光看着眼前的人，谢之欢隐隐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喜欢！“夫子，爹爹说过，若是同喜欢的人看第一场雪的话，那这一生，便会更加喜欢喜欢之人！”顿了顿，“爹爹便同娘亲看过第一场雪，此后，爹爹都越来越喜欢娘亲了，便是娘亲不在了，爹爹只会更加喜欢。如今，鱼乐和夫子看了第一场雪，那日后，夫子也会喜欢鱼乐，一日比一日更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