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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龙行健大感意外的是,床上的洛霞不仅没有生气,还高兴的满脸绯红,宛如天空中黑夜来临之前的一抹彩霞。
她早就兴奋不已,大睁着刚刚依靠药物恢复视力的瞳眸,急切喊道:“阿健阿健,你媳妇儿我知道你来了,快点儿过来抱着我呀,我已经等不及了!快、快、快……”
“啊?!”
龙行健顿时就是蒙了,踉踉跄跄奔到床前,把洛霞紧紧抱在怀里!
“呼、呼、呼……”
洛霞拼命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贪婪呼吸着龙行健的味道,就如同他对她祭出的“吸气大法”,她也想把他吸进自己灵魂里。
“阿健,你知道吗?媳妇儿好想你、好想你,又很担心你、很担心你……”
洛霞喜极而泣,“但我一直相信,你一定会冲破千难万险来救我的,你一定不会把我自己丢下的,对不对?”
“当然!你是我龙行健的媳妇儿,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
龙行健急切亲吻着洛霞的脸颊……
然而,那成串流下的泪水,却怎么也吻不干。
“唰”
洛霞一把扯下盖住鼻子和嘴巴的氧气面罩,把火热的朱唇送入龙行健嘴里,热切无比!
就仿佛在争分夺秒,不肯浪费一丁点儿时间。
看到这种情况,龙行健舍不得逼她戴回氧气面罩,立刻驱动体内“气劲”,把空气在自己呼吸道内稍加压缩,通过嘴巴渡给洛霞,来增加她肺里的氧气浓度。
“阿健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很爱你!就像知道你也很爱我、很爱我一样!”
洛霞脸上带着甜甜笑容,眼里却是滚滚泪花儿。
“媳妇儿,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先不要说话。”
看到她的笑容和泪水,龙行健非常心疼,身体都跟着轻轻颤抖。
“不,阿健,你让我说出来吧,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洛霞声音哽咽,“可……可是以前我太不懂事了,不给你零花钱,还有事没事就打翻醋坛子……,阿健,对不起……”
“不不不,媳妇儿,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做的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着洛霞脸上吻都吻不干的泪水,龙行健莫名其妙一阵心如刀绞,也禁不住虎目含泪,咬牙说道:“我真不知道罗裳是你的妹妹,而且我更没有故意去做坏事,让她……怀了我的孩子……”
“阿健,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能听,我真的不能听啊!”
洛霞连连哽咽摇头,成串的泪珠儿甩得龙行健满身都是,“你再说下去,我会死在你怀里的,求你不要说了好不好?”
“滴滴滴……”
就在此时,床前一大堆医疗仪器突然红灯闪烁,显示洛霞的血压和心跳疾速升高。
“啪”
龙行健抬手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赶紧调动“气劲”凝于手掌,缓缓渡入洛霞后心,嘴里连声安慰:“好的好的,媳妇儿,我不说,我不说了,对不起!”
还好,医疗仪器上的血压和心跳缓缓恢复正常。
“阿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真的无法面对这个现实,因为我太爱你,所以在这件事上,我太懦弱无能……”
洛霞缓了一口气,“阿健,不要逼我去面对这个现实……我真的会死的,不骗你!”
“啊?奥……”
龙行健被洛霞说的满心惊悚,感觉已经陷入了无解的死局。
现实就是现实,无法面对也要面对啊?
还能怎么办呢?
别无选择啊!
“阿健,我知道你无法选择,我也一样。”
洛霞脸上的红色越来越浓,已经有些失常,“因为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所以我不能死,因为我知道你也很爱很爱我,所以我更不能死!如果我死了,你也会受不了的,不是吗?”
“.…..是!”
龙行健的回答极其肯定。
“所以……阿健,我知道你无法选择,那我也就别无选择了。”
洛霞银牙咬着朱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
“媳妇儿,你什么意思啊?不要吓我好不好?”
龙行健听的很是惊恐,而且又莫名其妙。
媳妇儿嘴里的“别无选择”,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健,我给你讲个故事,我妈妈洛蝉和爸爸洛平阳的故事……”
洛霞深深呼吸,嘴唇轻轻颤抖,“他们当初也是爱得深入骨髓、死去活来,就像现在的你和我一样!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怀着我的时候,还是被洛平阳抛弃!可想而知,我妈妈那个时候何等的痛不欲生?但是为了肚子里的我,还是坚持活了下来。在瑞仕那个叫做洛桑的小镇上,我长到三四岁的时候,她打算把我送到孤儿院,估计然后就想……自杀!然而事与愿违,我们去的时候正赶上孤儿院发生火灾,妈妈救出了唯一的幸存者,就是我的妹妹……洛桑。”
龙行健越听越觉得心疼,怀里的洛霞也在不停颤抖,就如同凛冽寒风里,枝头慢慢枯萎的一片黄叶。
“媳妇儿,咱今天不说了,以后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好不好?”
龙行健徒劳亲吻着她脸上不停涌动的泪水,颤声说道。
“不,阿健,你必须听我说完。”
洛霞在他怀里连连摇头,继续诉说不堪回首的过往。
“从那天开始,我们三人相依为命。不过,随着我和妹妹越来越大,妈妈无时无刻不沉浸在对于洛平阳的爱恨之中,性格越来越喜怒无常,几年中数次……自杀,都被我和妹妹阻止。那个时候的日子真的暗无天日,我和洛桑只能每天轮流照看妈妈,然后就是轮流出去……乞讨盗窃!然而一年一年过去,妈妈还是在对洛平阳的爱恨之中奄奄一息!就在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遇到一个四处流浪的欧洲女巫,是个催眠师,她教了我一段咒语,说可以让人抹去最痛苦的记忆!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念给妈妈听了,竟然非常灵验,她真的就把洛平阳彻彻底底忘记了!虽然从那以后开始精神失常,但至少不再整天肝肠寸断想着自杀……”
“媳妇儿,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龙行健越听越惊恐,赶紧把洛霞的话打断。
“阿健,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洛霞再次泣不成声,用最大的力气把他死死抱住,“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别无选择,只能对我自己念那道咒语,把你……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