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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见外
宋西菊猛地推开宋夅野站起身，脸色白了又白，看着宋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听宋夅野痛呼一声，“哎哟，爸，您怎么又回来了，我刚准备要起来呢，小菊被你吓得直接把我扔下了。”
“没事吧？心脏疼不疼？”宋父忙走过来，又看向宋西菊，“哎呀，你说你，抱他起来就专心点，怎么能松开他呢。”
“……”
宋西菊干巴巴地点头。
刚刚受到的惊吓还没缓过去，她傻呆呆站在那，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宋父把宋夅野半抱着让他坐起身，这才急急忙忙地去拿桌上的钥匙，“把钥匙落下了，你妈吃了药躺下了，不想麻烦她开门。”
听了这话，宋西菊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宋父走后。
宋西菊和宋夅野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方才的暧昧胶黏被宋父的出现一刀劈成两半，一半是冷静，一半是自制。
宋夅野出声问，“怕吗？”
宋西菊瞪了他一眼。
宋夅野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剥了瓣橘子，丢进嘴里嚼出满嘴酸味才说，“当初勾引我上床那会，怎么没见你怕过？”
宋西菊直接拿桌上的柚子朝他砸了过去。
宋夅野不躲不避，一抬手接了个稳稳当当，声音突然冷了几分，带着浓浓的警示意味，“别跟他睡。”
宋西菊嗤笑，“你管得着吗？你难道就没睡别的女人？”
宋夅野一板一眼地看着她，“没睡过，就睡过你。”
“……”
妈的。
宋西菊扭头不看他，怒骂，“神经病。”
宋夅野把一片红彤彤的柚子塞进嘴里，声音又低又轻，“我很想你。”
窗边的宋西菊没有回头，可能听见了，也可能没听见。
干枯的树上，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又吵又打，过了会，又紧紧靠在一起取暖。
……
医院放了两天假，过年那天还得回院里值班，陈凉买了点年货回了趟家，在家门口又遇到一群邻居在那花式秀花式炫。
陈凉赶在她们问之前就先交代了一切，“还没谈，工资也没涨，准备过两年再结婚，不相亲，谢谢关心。”
她一进门，先是给了几个侄儿红包，又给长辈那边送了礼，这才提着剩下的几个礼盒回家。
顾祠邵是想跟她一起来的，却被她拒绝了。
陈凉不想让顾祠邵被家里一堆亲戚围着调查户口一样问东问西，更不想看到那些亲戚使唤他去做这个做那个，更更不想看到那些亲戚明里暗里的嘲讽。
她一进来，陈母就伸头往她身后看了眼，“就你一人？不是说谈了个男朋友？怎么不带来看看？”
“没，还没到带回来的时候。”陈凉赶紧把新款苹果和年终奖递给她，“妈，送你的。”
陈母不吃她这一套，“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根本就是骗我们的，你根本就没对象是不是？”
陈父听到动静出来，一脸早知如此的淡定说，“来，包饺子。”
陈凉开心地冲进厨房，“我来我来，我最拿手了！”
身后的陈母把手里那沓钱数了数，然后放进一个铁盒子里，和存折一起锁进柜子里。
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年味十足，陈凉吃完饺子就打扫卫生，洗碗刷锅，一刻不闲，陈母几次三番想找她，都被她给打岔过去了。
“哎妈，清洁剂呢？”
“妈，没水了。”
“哎妈，拖把呢？”
“妈，帮我递一下碗。”
“妈？”
陈母怒了，“行了，我不问了，你也别喊了，我给你安排个相亲，过完年，你老老实实地去相。”
陈凉擦汗，“妈，我真有男朋友。”
陈母拍桌子，“光说有个屁用，外面多少人等着看咱家笑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住你舅舅家，受了多少白眼，我……我每天做再多都没用，你舅妈就是个势利眼，我们只要没钱，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懂不懂？”
陈凉拿着抹布站在那没说话。
陈父过来圆场，“行了，大过年的，别说了，孩子这不是也着急嘛，慢慢来，慢慢来。”
陈母偷偷抹泪，“行了，你俩打扫，我去拜拜神。”
陈凉看着陈母的背影，一时竟然有些难过。
虽不是亲生父母，到底养育了她这么多年，给了她吃喝，给了她念书的机会，于情于理，她该理解他们的难处的。
下午，陈凉去了舅舅家里，看见徐丽雅正坐在椅子上跟徐母聊天。
陈凉喊了声舅妈。
徐母见到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哟，难得啊，也知道过来看看你舅妈了啊？来都来了，就别带什么礼……”
徐母话音一顿，盯着陈凉空空如也的两手，面皮一抽，愣是没挤出下半句话来，“……”
陈凉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人都来了，带礼物多见外啊。”
徐母被她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舅妈，今天来，想跟你谈谈房子的事儿。”陈凉单刀直入地开口。
徐母嗑瓜子，语气酸溜溜地，“怎么，你们终于想清楚搬出去了？哟，赚大钱了？”
她眼睛直瞄着陈凉身上穿的新款羽绒，想着怎么着也得把她这件衣服也给弄到手，来回打量地目光俨然把这件羽绒服当成自己的了。
陈凉自己找了凳子坐下，掏出手机开始算，“我爸妈每年付你五千的房租费，从二十年前到现在，哦，你前几年涨了房租，一年一万，也就是说，你收了我家大概十三万的房租钱。”
徐母的瓜子不嗑了。
陈凉说的是好听话，本来舅舅家说好了不要房租，免费让他们住，结果，舅妈三天两头地跑来哭穷，陈母过意不去，给了点钱，一来二去地，给的越来越多，到最后直接变成了索要房租，等陈凉工作后，这房租费甚至还理所当然地上涨了。
陈凉继续，“而你这套房，买下来那会房价不值钱，一共才五万块。”
“你想说什么？”徐母警惕地看着她，“你家今年的还没给呢。”
陈凉站起身，“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今年的不给，明年的也不给，往后都不会给，那房子现在是我们家的了。”
“我去，你强盗啊，你说是你家就你家的？”徐母的嗓门十分大，说话跟吵架似的。
陈凉看向一旁当空气的徐丽雅，“徐丽雅，你觉得我算的对不对？”
“小雅你说。”徐母也看向自己女儿。
徐丽雅看了眼陈凉，明显从对方眼睛里读出江辉朝三个字的各种含义，顿时明白上次陈凉帮她的目的所在。
她了然地扯住徐母胳膊，“妈，给她们吧，都收了那么多年了，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