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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很冷
“那个女人叫什么?”
洛音抬头盯着近在咫尺的刀削般深刻的轮廓。
顾祠邵薄唇一开一合,“陈凉。”
“你希望我是陈凉还是洛音?”洛音又问。
顾祠邵收回手,目光笔直地看着她,“你就是你。”
洛音稍有安慰,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不喜欢被人当成替身,更不喜欢这种替身桥段。
她更倾向于直接开口问,那你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正如顾祠邵刚刚所回答的那样。
不论她是陈凉也好,还是洛音也罢,她还是她。
“车上的人!赶紧下来!”四五辆police警车停在一边,几个德国警察从车上下来,一手握枪对准驾驶座的人,“下车!我命令你下车!”
黑色轿车上凭空落下五个黑衣保镖,其中一个上前掏出一样东西朝警察展示了下。
德国佬们震惊地后退了一步,他们几人用德语交流了下,果断态度一百八十度旋转,冲保镖们挥手致意,“你们可以走了,但未免发生意外事故,希望允许我们几辆车在后面随行。”
保镖比了个ok的手势。
洛音打开车窗,看见几个保镖,纳闷地偏头问,“他们怎么来的?跑过来的?”
顾祠邵不置可否地挑眉,洛音觉得这男人不说话只盯着你看的时候都像是在勾人犯罪。
奈何洛音不是一般人。
她把长裙一撕,露出白嫩的大腿,把撕碎的黑色布料顺着窗口丢了出去,随后冲顾祠邵挑挑眉。
“……”
顾祠邵默了片刻,倾身逼近,“以后,只准在我面前这么脱。”
洛音嗤笑一声,“你开什么……喂!你干嘛?!”
谁知顾祠邵下一秒就把她从驾驶座抱到怀里,随后跨到了后座,窗外的保镖极有眼力见地坐进了驾驶座。
“开车。”顾祠邵淡漠地吩咐。
保镖应了声是,大概很久没开过车,有些亢奋,启动时就踩了油门一个劲往前冲。
洛音刚挣扎,就被惯性甩得坐在顾祠邵腿上,似乎坐到什么东西,她茫然地伸手碰了碰,就见顾祠邵黑着脸问,“摸够了?”
洛音对上他那双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哪儿,而且刚刚手贱撕了自己一大截长裙,现下自己一双腿几乎全暴露在男人眼前。
她不安地扭动一下,想坐到旁边,就被顾祠邵按在那,喑哑的嗓音说,“别乱动。”
大概还记得自己吃过亏,洛音从头到尾没敢动,直到下了车,她还瞥了眼那地儿,拍了拍顾祠邵的肩膀,“兄得,耐力不错。”
前方的保镖1号:对不起,我刚来,请问是直接尖叫吗?
顾祠邵斜睨着她,英挺的眉斜斜扬起,“要试试?”
洛音,“……”
她直接跑远了。
顾祠邵盯着她的背影,微微勾起唇。
——
洛家客厅灯火辉煌,全家包括管家和程嫂以及所有佣人都低着脑袋站在那。
洛先生很生气,所有人都找不到洛音在哪儿,而现在马上十点了,洛音还没回来!
“父亲。”刚进大厅的洛音看到洛先生的脸色立马乖巧地认个错,“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众人一见她回来,立即如释负重地喘了口气。
洛先生不悦地看着她,“你今天跑哪儿去了?”
洛夫人也从沙发上站起来,“洛音,今天是你生日,你怎么能,唉,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跑了呢?”
洛晴坐在一边没有说话,心底里她对今晚的宴会很满意,但还是要装作忧心的样子,因为洛先生在生气,任何开心和幸灾乐祸都会是灾难。
洛音走到洛先生面前,“对不起啦父亲,原谅我好不好?”
“好啦,没事。”洛夫人圆场,“洛音你下次不要这么胡闹了,真的是,你父亲今天原本打算为你相一门亲事,结果,你人不在,好些个门当户对的……”
“好啦好啦,女儿知道错啦,那我下次一定,一定听你们的,好好呆在这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
洛音又哄了一会,这才把全家人逗乐。
又去厨房弄了夜宵吃完,这才上楼。
洛音上楼时,洛晴也跟洛先生洛夫人道了晚安,跟在身后,她踩着淑女的小步,嘴角一直挂着温婉的笑意,走路时脊背挺得笔直。
到了二楼洛晴的房间门口。
洛音回头看着她说,“姐姐,我送你的洋娃娃你还留着吗?”
洛晴猝不及防,错愕了片刻道,“姐姐的房间清理过很多次,大概被阿姨不知道丢到哪里了吧。”
“姐姐。”洛音的声音在夜里莫名带着丝冷意。
洛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嗯?”
就听她不疾不徐的声音说,“我不喜欢洋娃娃,又怎么会送你洋娃娃呢?”
“……”
洛晴脸色几变,忍不住指着她,语无伦次道,“洛音,我,你……”
“我想起来了。”洛音微微笑着说。
洛晴诧异地捂着嘴,“怎么会?你的芯片出问题了?”
洛音终于得到证实,她心里不无荒凉,面上却还冷静自如,“啊,原来我的脑子里还有芯片啊。”
“洛音……”洛晴惊惧地看着她,像是看陌生人一样,表情充满了惊恐。
洛音伸出食指,“嘘,别告诉他们。”
洛晴又惊又慌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你说的吗?”洛音朝她笑了笑,抬步走了。
“……”
诡异的关门声像午夜场的恐怖电影,每一帧画面都在洛晴眼前重现,结合着洛音的关门声,成功制造出恐怖效果。
这一夜,她彻底失眠。
洛音到底是想起来了,还是没想起来,她要做什么。
洛晴无从得知,只是,她似乎感觉到,洛家的一切即将不再属于她了。
——
“宋姐,导演急死了,一直联系不上你,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过两天。”宋西菊敷着面膜,说话时嘴唇不动,声音一平一板,“帮我跟吴姐说一声。”
那头泫然欲泣,“吴姐这几天都快气疯了,真的,每天看见我都恨不得宰了我。”
“……辛苦你了。”
“呜呜呜,宋姐,你回来就好,我真怕你一走了之,不管我们了。”
“……”
挂了电话后,宋西菊解开浴袍,露出胸口贴着保鲜膜的纹身。
是一头狼。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门外宋夅野穿着来时的那一身,大步走进来,盯着宋西菊拢浴袍的动作,邪邪笑了一声,“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地干嘛?”
宋西菊龇牙,“滚。”
“我真滚了,你舍得?”宋夅野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找了干毛巾给她擦完,又拿吹风机给她吹。
宋西菊死死压住脸上刚贴的面膜,恨恨地咬牙,“赶紧滚最好。”
宋夅野不说话,只专心吹她的头发,像是没听见,又像是习惯了。
等宋西菊摘掉面膜,他也放下吹风机。
“宋宋。”他把宋西菊抱坐起来,抵在洗手台上,“我待会走了。”
宋西菊心头一磕,面上却无动于衷,“哦,可喜可贺。”
宋夅野亲了亲她的唇,嗓音像撒哈拉的沙一样粗粝刮人耳膜,“这是我最后一次任务。”
“回来的话,我会直接来见你。”他又吻了吻宋西菊的眼睛,带着虔诚的温柔,“回不来的话,帮我跟周周带句话。”
宋西菊猛地推开他,“你他妈有毛病吧?要说自己滚去说。”
宋夅野笑了笑,“好吧。”
他松开她,走向门口,又喊了声,“我走了。”
宋西菊没动。
等了几分钟,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又突然回来,或者是耍无赖索个吻,或者是抱一下。
宋西菊走到门口。
长廊空空,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