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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盯上
宋西菊洗完澡之后才打开手机,四十多个未接来电,还有一百多条短信消息,她粗略扫了一眼,有助理的经纪人的还有导演的。
也对,拍戏拍到一半撂挑子不干,这事儿搁谁摊上都想把宋西菊掐死一百回,导演打了三个电话都没通,气得发短信骂她不敬业干的什么事儿!
再翻翻就是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让她放松完了赶紧回来。
宋西菊苦笑一声,往上翻到了宋父宋母的来电,又收到了周周的微信语音,小家伙不知道躲在哪儿发的语音,小心翼翼地说,“妈妈,舅妈走了,外公……和外婆都知道了。”
宋西菊扔掉浴巾,从旁边墙上扯了块布裹在身上当紧身裙,随后坐到沙发上,翻出昨天部队打来的电话,边穿上内裤边按了拨号。
“你好,我问一下,我哥他……”她动作僵了僵,耳膜嗡鸣片刻,张了张嘴,“已经葬了?”
“在沙漠里?”她深吸一口气,崩溃地大吼,“你他妈逗我?你们凭什么一句话不说就把他葬了?”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随后传来嘟嘟声。
被挂断了。
“喂——”宋西菊再次拨号,那边已经关机,她发狂地捶了一把沙发,“你们他妈的还没告诉我是哪边沙漠!”
八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沙漠,她要去哪儿找人,还是个死人。
宋西菊抬头看着五颜六色的天花板逼回眼眶的泪,光脚冲了出去,刚打开门出来就撞上跟大使馆刚交接完的秦方,一沓纸散在地上,宋西菊低头扫了眼,不知道是阿拉伯语还是西班牙语,总之一个字都没看明白。
秦方捡起来之后才看向宋西菊,这一看吓得后退了两步,“你……”
“怎么了?”宋西菊护住胸口。
秦方边整理手里的文件边说,“赶紧换了吧,你穿的是摩洛哥的国旗。”
“我知道。”她无谓地朝外面走了,声音被一缕柔和的夜风吹了过来,“这东西不是辟邪吗?”
“……”
——
套房里。
洛音足尖抵在顾祠邵喉咙处,整个人劈叉压在他身上——从那通电话挂断为止,他俩就小小切磋了一回。
这次,洛音似乎赢了,但她赢得很曲折——对方因为她的浴巾掉了而呆了片刻,这才让她有了可趁之机,而她自己也落了个十分狼狈,她现在身上只穿着一套黑色内衣,还是这种姿势压在男人身上,而男人光着上半身,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靡靡。
“我发现你这两天对我动手动脚的频率很高,怎么?看我好欺负?”洛音的脚尖微微使力,脚趾都卡在了男人的喉结上。
“别乱动。”顾祠邵轻轻握住她的脚,微微挺身逼近,两人都是刚洗完澡,身上的沐浴露洗发露都是一个味道,分不清是谁身上传来的香味弥漫在呼吸间。
洛音想起上次在机场那一幕,狐疑地看他一眼,“怎么,你还要拍照?”
顾祠邵深深看了她一眼,一把解开自己腰间的浴巾,洛音顿时觉得某种灼热烫到她了,低头一看。
“……”
“先生——”秦方猛地开门进来,一眼看到房间里的景象,头一低退了出去,“对不起,你们继续……”
窗外的保镖1号:继续你妹啊!好好的氛围全被破坏了!
窗外的保镖2号:是啊!是啊!
窗外的保镖3号:对了,铁子哥上飞机带了一箱东西,是什么啊?
窗外的保镖4号:小雨伞。
窗外的保镖5号:……
“咚”一声。
墙上掉下四只保镖。
“等一下——”洛音收回腿,捡起地上的浴巾砸在顾祠邵身上,“赶紧穿上!”
……
隔壁套房。
小五正在地上做单手俯卧撑,封九从包里拿衣服换上,从底端摸出一把枪来,还有一个弹匣。
他转身拿掉头上的毛巾,问小五,“这趟出来用得上这个?”
“嗯。”小五单手一拍地板,从地上一使力站了起来,接过枪别在腰后,“二哥叫我来,必然有他的道理。”
封九噘着嘴,“我还以为他是叫我来,顺便带上你。”
“一样。”小五从他手里拿过毛巾,给他擦头发,几年时间,他已经比封九高出一个脑袋,说话时还要微微弓着腰压低脊背,逗孩子一样摸封九的脑袋。
封九哼了一声,“不一样。”
他外表为人处世各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奈何内心还是个孩子,因为少年叛逆各种被嫌弃,对待人际关系这块只跟顾祠邵亲近,也只拿这位毫无血缘关系的二哥当亲哥哥,好些年过去,这才慢慢融入这一群兄弟中。
自然,顾祠邵依旧是他心里顶好的。
小五为此还吃了不少闷醋,因为但凡涉及到二哥的事件,封九都会义不容辞地上刀山下火海披荆斩棘也不为过。
“好好好,他是叫你来,顺便带上你的家属我。”小五亲了亲他的耳朵,“好吗?”
“不好。”封九反扑,一把压着他抵在墙上,踮起脚,细尖的牙齿轻轻啃了啃他的鼻子,“除非今晚我在上面。”
“……”
刚刚顺着墙壁爬上来的保镖1号:……我尼玛我听见了什么?
旁边顺着墙壁爬上来的保镖2号:你上次就该习惯的不是吗?
旁边顺着墙壁爬上来的保镖3号:为毛铁子哥受得住?
最后顺着墙壁爬上来的保镖5号:他……肯定是弯的。
最上方蹲在热带树上的保镖4号:……
“可以啊。”小五勾起唇笑了。
反正都一样。
“咚咚咚咚”的一声,四只保镖再次坠了下去。
……
洛音下去时,就见夜幕里,宋西菊裹着一块国旗站在树下抽烟,旁边站着几个头戴红色头巾的摩洛哥侍应生,大概是沟通障碍,全都手舞足蹈地在比划着什么。
洛音走过去,简单沟通几句,把人打发走,这才对宋西菊说,“你穿了他们的国旗,明天别穿了,出去会被人打的。”
宋西菊碾掉手里的烟,回头看着她笑了笑。
洛音挑眉,“笑什么?”
“想为我以前一直喊你傻逼道个歉。”宋西菊吐出最后一口白烟,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发现这儿的星星比家里的要多很多。
“……”
她低头摩挲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嗤笑一声,“跟你对比,我现在才是个傻逼。”
“……”
“怎么了?”洛音找来旁一块地毯给她踩着,这边到处都是红的黄的五颜六色的地毯,随便拖一块来没人说什么。
“他被葬在沙漠里。”宋西菊直接坐了下来,“我不知道他葬在沙漠的哪儿。”
洛音蹙眉,她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路灯,若有所思地问,“去找吗?”
宋西菊抱着膝盖不说话。
洛音拍拍她的肩膀,“好,我陪你去找。”
这一夜,宋西菊梦魇连连,梦里宋夅野的手从金红色的沙漠里破沙而出,抓住她的手臂往里拖,说要让她一起陪葬。
宋西菊大哭大叫着醒来,隐约从房间里看到一个男人,她跌跌撞撞去开灯,灯亮如昼的同时,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窗户紧闭,没有任何人进来的痕迹。
大概是做梦。
可她不敢睡了,一直等天亮。
第二天,一群人进入梅尔祖卡时,她把这件事讲给了洛音。
当时洛音正要骑上骆驼,听到这个,顿时停住,从包里掏出两把匕首递给她,“拿着,千万不要丢了。”
宋西菊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不是做梦。”洛音戴上墨镜和口罩,“我们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