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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99 章 老首长
母女的巧遇让钟瑞琦感到尴尬，她很了解自己的母亲，她最担心的就是母亲对卓颜产生误会，所以故意解释卓颜与自己只是同事关系，然而姜还是老的辣的啊，阿姨瞬间就揭开了钟瑞琦的谎言。
“你们刑侦队现在工作都是便衣？你可别唬我，老娘可是过来人，这小伙长的真不错，瞧着精气神，有点你父亲当年的影子，当过兵？”阿姨一眼就看出了卓颜的与众不同，这要得益于她对军人太过于了解。
“曾经在部队服役过。”
“你父亲一定满意，他不就想你和当兵的交往吗？”
“妈，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他只是朋友。”
“刚才还同事呢？朋友也可能培养培养吧。”阿姨绕过钟瑞琦，直接走到了卓颜面前：“小伙子，去楼上坐坐？这瑞奇啊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让她回去休息休息，等天彻底亮开了，你们在接着工作如何？”
卓颜看了看阿姨身后的钟瑞琦，钟瑞琦拼命的摇着手提示卓颜拒绝：“阿姨，还是算了吧，毕竟我们现在工作在身……”没等卓颜说完，热情的阿姨一把抓住了卓颜的手，直接拉向家的方向：“看你们也是一夜没有休息了吧，你抗的住瑞奇可不一定，无论如何还是要劳逸结合，走，上去喝杯茶再走。”
看着被强行拖上楼的卓颜，钟瑞琦捂着自己的脸无奈的说道：“妈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吗？哎……看来今天不和父亲化解矛盾，妈是不会让我走的，算了，他气也消了不少吧，也是时候给他道歉了。”
卓颜被热情的阿姨拉进了电梯，要不是担心阿姨岁数大了，卓颜不敢用力，他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松被人束缚，钟瑞琦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钻进了电梯，阿姨笑着说道：“你不是不来吗？”
钟瑞琦并未回答，阿姨笑了笑后转头盯着卓颜，上下仔细打量还不够，直接用手抓了抓卓颜手臂上的肌肉，随后说道：“小伙子真不错，曾经在哪服役呢？”
卓颜尴尬的侧了侧身子，与阿姨保持安全距离：“小部队而已。”
“怎么没继续当了呢？不习惯部队生活？瞧你这模样也不是只当了一两年啊，手上的老茧这么后，经常握枪吧？这眼神……怎么看也不想新兵，给阿姨说实话，当了几年兵？”
卓颜这算是明白钟瑞琦的聪明是继承了他母亲，简简单单的第一次见面，阿姨就能看出一些门道，这倒是让卓颜感到惊讶。
看着久久没有回答自己的卓颜，阿姨笑着继续说道：“别害怕，阿姨我啊是对军人太了解了，我和瑞奇的父亲就是在部队认识的，我当年也在部队待了不少年，现在又和军人生活了一辈子，自然比普通人更加了解军人，相信你和你伯父一定能有共同的话题。”
一旁的钟瑞琦忍不了，她拉着母亲的手严肃的说道：“妈，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层关系，你就这么想我嫁出去？”
“你多大了心里没点数？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怀上你了，还不着急？”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瞎操心干嘛，我现在不想去考虑个人问题。”
“你说你这丫头，给你安排相亲你不去，给你介绍对象你也不去，你到底想干什么，要把我和你父亲活活气死不成？我看人家小卓就不错。”
卓颜尴尬的笑了笑：“阿姨，我和钟队长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很普通。”
“看不上我家瑞奇？”
面对阿姨直击灵魂的询问，卓颜瞬间认怂，闭上嘴不再言语了。
说看不上，估计要被眼前的母女两活生生的吃了。
说看得上，这个误会岂不是大了。
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自己家门口，卓颜能感觉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钟瑞琦有些紧张，不断摩擦的双手在擦干手心里的汗水，犹豫不决的神色看得出她还在整理与自己父亲之间的话语。
阿姨拿出钥匙打开房门，里面传来一个低沉并且自带威严的声音：“老太婆，你才离家十分钟就买完菜了？”
阿姨拉着钟瑞琦直接走了进去：“老头子，你看看谁来了？”
钟瑞琦低着头站在客厅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父亲：“老，老爸。”
“你还知道回来？你不是翅膀硬了敢和我顶嘴了吗？”
阿姨赶紧打着圆场缓缓说道：“这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把你那张驴脸给我收回去，家里还有客人呢。”阿姨转身来到门口笑着说道：“小卓啊，来来来，别客气。”
卓颜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走进了钟瑞琦父母的家门，来到客厅的卓颜往沙发上看去，正想礼貌的打招呼，却被眼前的老人惊呆了，看着钟瑞琦的父亲，卓颜彻底傻眼了，原本想好的客套话瞬间咽了回去。
此时的卓颜犹如被雷直接劈中了一般，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而沙发上钟瑞琦的父亲也同样如此，只是这种震惊只在他的脸上存在了半秒不到的时间。
听着身边没有任何动静，钟瑞琦用手肘撞了撞卓颜：“这位是我父亲。”
卓颜赶紧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挤出一丝微笑：“伯，伯父你还，初次见面。”
钟瑞琦莫名其妙的看着卓颜，她从未见过卓颜这么紧张，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卓颜惧怕的东西，她也不知道今天的卓颜到底怎么了。
钟瑞琦的父亲缓缓的站了起来，来到了卓颜面前伸出了手，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你好你好，我叫钟卿国。”
就在这时，阿姨拉着钟瑞琦的手进了厨房，随后低声说道：“你看见了没？你父亲似乎对小卓较为满意。”
“妈，你怎么看出来的？别瞎说了。”
“你父亲什么时候对外人笑脸相迎，你同事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他不是一直板着那张驴脸吗？没看见他一见小卓就高兴的合不拢嘴？我也不知道你爹是不是吃错药了，今天有点反常啊。”
钟瑞琦想了想，随后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我从未见过父亲对外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哪怕对我，他也是极其严格，我也很少看见父亲笑，这几年一次都没有。”
“所以啊，我看小卓有戏。”
“妈，算我求你了，别再乱点鸳鸯谱了，行吗！”
硕大的客厅内，卓颜笔直的站在钟卿国面前，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或许没人知道此时的卓颜心中有多么感慨，紧咬着嘴唇，卓颜低声说道：“老首长，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神龙”卓颜，哈哈哈，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还能见面，你能出现在这，说明你已经离开“炎黄”了吧？”钟卿国拍着卓颜的肩膀，压低声音笑着说道。
“首长，我辜负了您的信任，在执行任务途中犯了错，导致我离开了“炎黄”。”
“让我猜猜……你犯错在我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为了兄弟吧？”
卓颜用力的点了点头，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见到曾经提携自己的首长，原本已经冷静的心瞬间被重燃了一般，曾经在“炎黄”的岁月就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不断晃动，卓颜咬着嘴唇强忍在眼里打转的泪水，此时的他忘记了控制情绪的那些专业训练，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在自己父亲面前时的情景一样。
钟卿国坐回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卓颜缓缓的走到了钟卿国身边，坐下后，钟卿国低声说道：“当年，你的实力令我惊叹，我从未见过这么强悍的兵，当之无愧的兵王，我毫不犹豫的将你选入了“炎黄”，我知道那将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一次决定，而那时，我在你身上看见了特种部队巅峰的希望，然而，我也看见你身上明显的缺点。”
钟卿国将茶杯放在了卓颜面前，一边倒着茶一边说道：“你太重义气了，为了兄弟为了战友你宁可牺牲自己，这便是你最为致命的性格缺陷，这原本是一件好事，能让团队更有凝聚力，但你过于极端，最终你还是败在了这一点上，我真不知道，你的离开对国家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损失？还是彻底的改变……哎。”
“老首长，我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你自己而已，你以自己的能力扛下了“神龙”的大旗，没人帮你，这是你应得的，你也因你自己丢掉了国家对你的期许和期望，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我知道错了，老首长。”
钟卿国将茶端给了卓颜，拍了拍卓颜的肩膀后笑着说道：“你还是叫我伯父吧，知道我们的规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