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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隐在暗处,还不那么清晰的身影,突然之间从角落走到我的身边,带着一股萧瑟的寒意。
“你好一点了吗?”
安以琛说着就想要来亲吻我的额头,却被我下意识的躲开。
“薇薇……”
带着叹息,他居然不顾我的躲闪,又继续向我俯下身来。却被我冲动地伸出手,用力地拍打开他的脸。
“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我的手背之上传来,我不禁抬起了手背细看过去。
我居然手背上被插了一根银针,并且,另外还有一阵细针管,在从我的身体里向外慢慢抽着血!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愤怒地就想要拔掉那根抽着我的血的针管,却被安以琛以更快的速度按压住了我的动作。
“别动!”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对我说出口,但是沥青的下颌以及嘶哑的声音,让我莫名感到一阵烦躁。
身体虚弱得像害了一场大病。
那根细长的抽着血液的管子,蔓延至远处的一个繁琐的仪器,让我惊讶到极点。
我的胸口憋闷,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在这里禁锢得太久。还有一只手居然也被吊着吊瓶。
滴答滴答的液体,顺着透明的塑料管流进我的体内的,我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维持我身体能量的什么物质。
“安以琛,你可以告诉我,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当一个巨大的黑洞突然之间铺摊在你的面前的时候,我发现,心中居然平静得不可思议。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安以琛的眉间闪过一阵冷寒,更加快速地,他竟然从我的身边飞快地站起,然后站到了门边。
“你的身体出现了异常,突然晕倒了!”
“呵呵!是吗?那我还真得谢谢你呢!那请你告诉我,安先生,这里又是哪里?”我淡淡地笑着,看着自己的血液不断地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流失。
这里很安静,一看就知道是被严密监控和保护着的私人地盘。
头顶的监控,不时地随着我头部的移动,而向着我闪烁。我想,处于这么一间布满仪器的房子里,一举一动都是有人在看着的吧?
“这里是会所!”
安以琛的声音终于从门边传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那那么远,只知道他的声音今晚显得无比冷酷。
“为什么给我抽血?”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了,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问起。
“你晕倒了!低血糖!……但是,不是低血糖那么简单的!抽你的血做一下研究……”
后面的声音,安以琛说得模糊不清。
“是吗?低血糖的我,还得被抽血,做研究?安以琛,你真是太搞笑了!”
我笑着,说着,眼泪竟然不知不觉中流到了双颊。
“真的是做一下研究,薇薇,你的身体并不健康!”
安以琛见我的情绪终于激动了起来,赶紧几步冲到了我的身边。
他附身按住我就想拔针的手,身子突然倾倒,压住我道:“薇薇,听话!一会儿就好了!”
然后,又猛地直起身,跟个戏精般的,冲着我暴虐地喊道:“躺好!”
我一下子就被他的这一连串的动作,给吓得愣住了。
印象中的安以琛从来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了?
他的眼窝处暗青一片,下巴长出额胡茬,以前从来都不会连续穿上大半天的西服,此时皱巴巴地套在身上。
“以琛,我疼……”
我很想就在现在将所有事情搞个水落石出,却发现自己被抽着血的右手,手面疼痛无比。
多时没有吃东西,加上刚才激烈地挥舞了几下手臂,我知道我原本就偏细的血管,此时一定更加干瘪……
“妈的!不抽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我手背上真的有了异样,安以琛抬眼看了看天花板,然后猛地一把将我的右手抬起,动作快速又粗鲁。
却在抬起我的手之后,动作猛地又慢了下来,粗苯又细心地慢慢拔去了插在我手背上粗大的针管。
紧接着,便用他宽大的手指将我的手臂针眼处,狠狠压住,不知道是为了压出血还是在发泄怒气。
“疼!”
我不再装作矜持和淡定,忍不住扑在他的怀里,轻声哭泣了起来。
左手的针也被安以琛细心地取下了,轻轻捏住我的两只手,安以琛将我轻轻封扶起,托坐在他的怀里。
“薇薇,对不起!”
贴在我耳边的呓语,仿佛来自天际,飘忽得不像是真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从我身后圈过来的双臂,心里却冰冷严寒。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巨大的阴谋,似乎人人都在这个计划里都有角色。
我想起了我妈,安以琛,在第一次醒来的胡向东,还有那个许久没有见到面的胡美琪……
这些人究竟都在这个庞大的计划里,扮演着什么?
而我又为什么会被牵扯入进来呢?
不知道自己被安以琛抱了多久,久到我感觉自己又快要睡着了,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安少怎么也不多休息休息,见你一直在,阿紫就没敢进来呢!”
进来的是那个脚踩高跟鞋的女人。
我费力地抬起眼,想要细细看一看那个女人的样貌,却发现自己真的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哎呀!安少,你赶紧放开她。她都快晕倒了,你看看!哎哟,你看看她的手背,都给你给捏青了。不就抽一点儿血吗?看看你心疼的,啧啧啧!”
名叫阿紫的女人不知道是打趣,还是真的在讽刺着安以琛,总之安以琛听了以后,极为不高兴地立刻喝声道:“闭嘴!”那个女人才停止了聒噪。
真好啊!总算清净了!
我第三次昏迷之前,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就又再一次晕倒在了安以琛的怀里……
“你醒了?”
床边开着昏黄的灯,我轻轻闭上眼睛,警惕地看着周遭的环境。
这一次的场景已经不再是满眼的白色,而是一间布满了灰白色调的大卧房。
疾步走到我身边,探问我的竟然是何妈?
怎么会是她?这又是哪里?
那个满屋子仪器的恐怖房子呢?我慌乱地抬起头,四处看着。
这间屋子里确实只有一张黑灰色的大床,还有一面挂着白纱的硕大的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