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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细碎的雪片，江羽瞧着远方冷勾唇，“隐情、误解！商伯父、法官不会冤枉好人，他们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那个杀死丈夫的女人，在狱中呆14年了。”
雪片纷纷扬扬像薄纱一样笼罩在宫承忆眼前，他深眸里江羽的影像迷迷蒙蒙，他领悟了她各种兼职、努力赚钱背后的辛酸。
江羽猛抽回手跑起来，宫承忆怔怔看着她飘摇的背影，“江羽！”
江羽跑着摆摆手。
宫承忆知道，江羽哭了，但她不想在BOSS面前哭。他伸手去接纷飞下落的雪片，那些雪落入掌心瞬间融化，湿凉仿若江羽藏起来的泪滴。
宫承忆缓步回到车边，江羽靠在车门上，双手抱着肩膀，正低头等他。
宫承忆很想把她拥进怀里安慰，但他迟疑着没那样做，他学江羽先张开双臂，“难过吗，肩膀借你。”
江羽抬头看看宫承忆，报以轻浅微笑，“我没事的，谢谢宫总，回去吧！”
宫承忆缓缓放下手臂，若换成是商少谦，她肯定毫不犹豫靠过来，而非故作坚强。
回程因为下雪，宫承忆的车比来时慢很多，车内死寂，江羽安静看着落在车窗上的雪花，它们停留不久就被雨刷器刷掉了，若是痛苦记忆能这样轻易刷掉多好。
“江羽。”
“嗯？”
“找一家最稳妥、高效的快递公司，我要把折耳猫递回慕尼黑，给爷爷做圣诞礼物。”
“那个机器猫？”
“嗯哼。”
“想什么时候邮？”
“现在。折耳是我特意为爷爷研发的，他希望有只可以不老不死的猫，永远陪着他。”
江羽拿出手机，“明白！我马上下单，让快递员上门取件。”
宫承忆开车之余看看江羽，“希望折耳可以赶上圣诞老人的马车。”
“会的！宫总放心，天眷苦心人。”江羽安慰完，又吐口气，“宫总你以前听过中国的古诗吗？我觉得有一句，很适合幼年的我们。”
“说来听听，我感兴趣。”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会记住这句诗。”宫承忆又转头看看江羽，“走访北线工厂，你也去吧？”他语气温和，不是平时下达工作指令那样，而是在征询意见。
“好，我听领导安排。”
江羽的回答，让宫承忆着实会心一笑，“我今天想上瑜伽课，你带瑜伽服没？”
“带了，现在随身携带。”江羽舔舔唇，“不过，发完快递，可以先吃饭吗？我饿了！”
宫承忆很是满意的点头，“当然。今天该我感谢你，以前我用过三个助理，你是第四个，合作时间最短却是最令人满意。”
江羽看着宫承忆变柔和的侧脸，“BPT是我服务的第一家公司，你是我服务的第一个老板，我努力做好自己。”
宫承忆点头，“你需要提升专业技能，去工厂多学多看，是个好途径。”
宫承忆脑中有完整的在华工作蓝图，江羽是这蓝图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
今天的瑜伽课，江羽选做流瑜伽，运动强度大、节奏快。
“幻椅式，转斜板式，吸气臀向上提，呼气脚跟下压到下犬，吸气屈双肘加强蛇击式，呼气到上犬式……”
江羽做得很卖力，她直接略掉指导，“不会的动作看我，右脚向前一大步，来到战士一式！”
十分钟不到，宫承忆就大汗淋漓了，“girl，你很反常！”
“宫总虐一虐，才能把我们体内因悲伤产生的毒素，通过汗液排出去。”江羽额头也都是汗珠，“继续！”
到休息术时，江羽躺在瑜伽垫上喘粗气，宫承忆几次看她，她胸脯都是起起伏伏的呼吸不均匀，“你还好吗？”
“我很好！高虐运动后，心情好多了。”江羽改成侧卧看向宫承忆，“宫总你怎么样？”
“我很好。”
“那就好，下课！”江羽坐起来，“回去半小时后才能洗澡，我该回学校了。”
宫承忆也跟着坐起来，“我送你。”
“不用，商少谦外面，他送我回去。”
江羽一句话，宫承忆好心情瞬间全无。
“我去换衣服，宫总再见！”江羽小跑着离开。
宫承忆望着江羽背影，无言以对。
酒店外，商少谦熄灭了第7支烟，江羽才出来，“走吧！”
“我想不明白，你老板为什么要学瑜伽。一个人高马大的德国男人，没事儿学什么瑜伽，还让你教！”商少谦丢掉手中的烟蒂，“这酒店对于你来说，不安全，以后别来了！”
“疑心病重！宫总学瑜伽那是工作需要，是为……”江羽说一半话，见商少谦满脸严肃，索性不说了，机器人研发全过程都属于商业机密，“反正是工作需要！”
商少谦脸凑近江羽细看，“丫头用你聪明的大脑认真想，工作需要！以BPT的实力，若真是工作需要，他可以请最好的瑜伽教练团队做报告、做讲解，理论化、系统化到每一个体式动作，还需要用你个半路出家的黄毛丫头！除非他志不在瑜伽，而是……”
江羽眨眨眼睛，“而是什么？”
“没什么。你今天哭过？”商少谦炯炯盯着江羽的眼睛，她什么都逃过警官的鹰眼，“你最近和你们宫BOSS走动挺频繁！”
“好大的烟味儿！”江羽推开商少谦，别过头，“走了！”
商少谦边启动车子边看着江羽摇摇头，“女孩大了有什么好，操心、费力、还离心离德的，你小时候可不这样。”
江羽转头不看商少谦，“马上要放寒假了！宿舍封楼，我就得回奶奶家住，真不愿意回去！”
“听听，这心野的！”
“商警官能别总向个家长一样，事儿事儿都管行吗？”
“行啊，那你希望我像什么？”
“像，像……”江羽无应对之词，“总之别总老气横秋的劝人向善。”
“你这是要走下坡路！”商少谦打趣道，想想刚才没吐出口的话，他目光凌厉起来，“江羽在职场有句话必须记住，永远不要惦记老板的钱和老板的人！”
“永远不要惦记老板的钱和老板的人，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