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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俏耐心地解释：“整个上流社会，谁不知道凌总另有喜欢的女人？连我们都知道，说明这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你的存在。”
漫漫的心里好受一点了，“凌天爵发了那条圈，后来我又发了，霍令姿一定气死了。”
林俏竖起大拇指，“干得好！最好让她气得半死。”
“其实，我那条圈不是我发的，是凌天爵发的。”
“啊？”林俏惊讶，接着开心地笑起来，“凌总的心里只有你，根本不在乎霍令姿，你担心什么？”
“我不习惯在朋友圈发那么亲密的照片，我想删了。”
“不能删，千万不能删。”林俏琢磨道，“不过，这篇娱乐报道发得太及时了，有蹊跷。”
“这没什么吧，凌天爵本来就是风云人物。”漫漫无所谓地说道。
她们讨论着，刘浩然也看见那篇报道了。
他把娱乐报道发给凌天爵，还发了一条微信语音。
凌天爵聚精会神地看高管交上来的报告，拿起手机听了语音，然后打开那篇娱乐报道。
剑眉微压。
他打电话给刘浩然，“你有什么看法？”
“这篇娱乐报道的目的很明显，把你和霍令姿塑造成一对恩爱有加的未婚夫妻。”刘浩然笑道。
“然后呢？”凌天爵淡漠地反问。
“你不觉得这篇报道动机不纯吗？”
“我知道，可是又能怎么样？”
“当所有人都认为你对霍令姿有感情，那么，漫漫就会被骂作小三，狐狸精。”
“漫漫不会介意。”
“你知道她不会介意吗？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刘浩然嗤之以鼻，“女人都会介意这个。”
“你的意思是，这个报道是霍令姿搞出来的？”凌天爵眉宇微紧，漫漫会介意被骂作狐狸精吗？
“我不知道，但那些狗仔队为什么轻易地拿到你的朋友圈截图？霍令姿的嫌疑最大。”
“你好好休息。”
凌天爵想给霍令姿打电话，不过立马改变了主意。
她心思深沉，一定不会承认这篇娱乐报道是她的杰作。
她之所以找人弄出这么一篇报道，无非是向圣海的广大民众秀恩爱，粘补破碎的颜面，挽回一点自尊。
也罢，这回就不逼她了，就当作还给她的答谢。
这天，凌天爵打电话给王医生的父亲。
王医生的父亲是圣海有名的私家医生，为萧家服务了半辈子。
十年前，王老医生年纪大了，退休了，由他的儿子王医生接任。
午饭后，凌天爵登门拜访，带着礼品去看望王老医生。
王老医生住在靠近西郊的老别墅，坐在太阳下听广播、看报纸，白须苍苍。
“凌先生来了，来来来，请坐。”王老医生热情地笑，亲自泡茶给贵客喝，“来就好了，带什么礼物？”
“应该的。”凌天爵笑了笑，“王老医生，您身体还康健吧。”
“我挺好的。凌先生不会是来找我看病的吧。”
“要找也是找您儿子，王医生。我有一些疑问，想问问您。”
“来，喝茶。”王老医生沏好了茶，请他喝。
凌天爵喝了一杯茶水，说道：“王老医生，泠泠是在医院出生的吗？当年泠泠的妈妈怀胎十月，您应该为她看诊过。”
王老医生点点头，“当年少夫人有什么不舒服，都会打电话请我过去看看。”
凌天爵又问：“泠泠的妈妈生产的时候，你在医院吗？”
王老医生摆手，“大少爷对少夫人这一胎很重视，提前两三天就送她去医院住着，医院有护士、医生，用不着我。”
“当年泠泠出世，还顺利吗？”
“应该还算顺利，后来没听大少爷提起过不顺利。”王老医生起了疑心，“凌先生为什么问起以前的事？”
“虽然泠泠已经不在了，不过她的事情，我想多了解一些。”凌天爵接着问，“当年泠泠的妈妈在医院住了几天才回大宅？”
“生产后四五天就回大宅了。”
“王老医生，当年少夫人只生了泠泠一个女儿吗？有没有别的孩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老医生大吃一惊。
“您别误会。我在想，当年少夫人有没有可能，不止生了泠泠一个女儿。”凌天爵貌似随口引导，“少夫人可能生了一对双胞胎……”
“这怎么可能？”王老医生断然道，“当年少夫人抱着孩子回大宅的那天，我也去道喜，只有一个孩子，根本没有双胞胎。”
“真的吗？那之后，你有没有听大宅的佣人，或者萧家的人提起双胞胎？”
“凌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怀疑，当年少夫人可能生了一对双胞胎。”凌天爵说道。
“啊？”王老医生锁眉沉思，“不可能吧……大少爷和少夫人抱回来的只有一个孩子，就是萧泠泠。而且萧老爷子和老夫人也去医院看望过，根本没有提起双胞胎。凌先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怀疑？你有什么根据吗？”
“我没有根据，只是听人提起过，所以来问问您。如果当年少夫人真的生了一对双胞胎，那么，那个孩子极有可能流落在外。”凌天爵不想说出漫漫这个人，“我是想把萧家流落在外的孩子找回来，也算是为萧家长房做一点事。”
“原来是这样。”王老医生打消了对他的怀疑，“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帮不到你。”
“对了，当年少夫人在哪家医院生产？”
“在当年最好的私家医院，圣心医院，也是当年妇产科最好的一家医院。你想去圣心医院查查？”
“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还有这家医院吗？”凌天爵压根没听说过圣心医院。
“早就没有了。”王老医生说道，“十年前，这家医院经营不善，一再亏损，被公家医院收购了，把那些医疗器材搬走了，几栋大楼都拆了。”
“那二十多年前的医学记录、生产记录都没有了？”
“应该是没有了。当年公家医院哪有功夫去整理圣心医院繁杂的旧资料？只是把那些医疗器械拉走了。”
凌天爵又问了几个问题，告辞离开。
回公司之前，他给刘浩然打了个电话。
刘浩然听了他说的事，大吃一惊，“凌总，我得捋捋，消化消化。”
“没时间给你消化，立即找一家私家侦探，查查圣心医院，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二十多年前的生产记录。”
“一家已经消失十年的私家医院，二十多年前的生产记录，希望很渺茫。”
“废话这么多。”
“凌总，我还在休养。”
“明天过来上班！”
“别啊，我的五脏六腑还疼呢。我马上找，马上打电话问。”刘浩然唉声叹气，认命地打电话。
凌天爵看看时间，四点半，索性不回公司了。
他给漫漫打电话，她刚从医院回到家。
“我马上回去接你，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饭。”
“不在家里吃吗？”她错愕，“我已经跟周管家说了，在家里吃。”
“你跟周管家说，不要做饭了。你稍微打扮一下，我很快就到。”凌天爵言简意赅地下达命令。
漫漫连忙跟周管家说了，然后站在衣帽间犯愁，穿什么衣服好呢？
犹豫了三分钟，她挑了一条姜黄色一字肩连衣裙穿上。
这好像是凌天爵第一次正式地带她出去吃饭，还说要她打扮一下。
唔，她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这几天，她在医院陪林俏的时候，实在无聊，林俏就教她化妆。
化妆实在是一门复杂、精深的技术，短时间内她是化不好的，不过学了皮毛，总归要上手锻炼一下。
其实，她每天在医院都在林俏的指导下练习化妆的技巧，只是回到家就洗掉，不让凌天爵发现。
她在脸上涂抹了半个小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
楼下响起车声，漫漫知道凌天爵回来了，连忙拿了包包下去。
凌天爵看她一眼，剑眉一紧，“今天不是去参加化装舞会。”
“啊？”她懵了个懵。
“你被人打了两拳吗？都成国宝了。”
“没有呀。”
“过来。”
漫漫看着他冷沉的面色，反而离他远一点。
凌天爵凑过来，把她扳过来一点，手指在她的小脸揉来摸去。
“你别碰我的脸……”她闪躲、反抗，可是无济于事，“我化得好好的……你把我的妆毁掉了……”
“化得跟鬼一样。”他觉得，她的眼影太浓了，反而让她老了几岁。
“你不懂……”漫漫气死了，用力地推他。
凌天爵又揉搓了几下，才饶过她。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气鼓鼓地拿出小镜子看看。
咦，怎么觉得顺眼一点了呢？
眼影没那么浓，眉毛也不像蜡笔小新了，自然了一些。
他取出一包湿巾擦手，“你跟谁学的？”
“你猜。”漫漫刚学化妆，觉得挺好玩的，不过，林俏说，她不上眼影反而更好，本来她的眼睛就水灵灵的，化个眼线就行。
“还能有谁？林俏。”凌天爵把湿巾扔在小垃圾桶里，“以后不许化妆。”
“为什么？我只是化淡妆……”
“化妆伤皮肤，注意保养就行。”他开车，轿车平稳地行驶起来。
“你是不是担心，我化妆后更美了，你的情敌就更多了？”漫漫眨眼。
“……”凌天爵的薄唇抽了抽，猛地踩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