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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还有点渴了。”
瘦猴瞅瞅墙上的旧石英钟,正好十一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闭目养神。
“喂,你没听见我们老大渴了,烧水去!”板寸瞪着眼冲周美凤大喊。
“爱喝不喝。”
周美凤是个烈性女,宁折不弯,哪会听瘦猴的摆布?
“马拉个蛋的,你找死啊?”
板寸伸手想揪周美凤的头发,又被叶小凡满脸堆笑的拦住:“哥们,女人不懂事,我让她马上烧水。”
“爱烧你烧,我不干!”
周美凤的犟脾气也上来了,抱着膀子背过身去,脸气得通红。
“美凤,你听我说,你这样…。”
叶小凡趴在周美凤耳朵旁嘀咕半天,悄悄把一个纸包塞到她手里,周美凤一下乖多了,提起茶壶到屋外烧水去了。
一壶水很快被一帮人喝完,周美凤不得不又烧第二壶,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二十五,救兵依然还没有到。
“小凡…。”
周美凤有些沉不住气,万一送钱的迟到,不是割叶小凡的肉,就是要她的人,这两样哪样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哎吆,我怎么听着像警车来了?”板寸站起来,伸长了耳朵侧耳倾听。
“警车?怕个球,所长大还是乡长大?”
瘦猴躺在椅子上,眼都没睁一下,就算是派出所的警车出动又咋样,不用乡长姐夫出马,姐姐一个电话就搞定所长。
“嘿嘿,哥,当然是乡长姐夫大。”
“这不就结了?”
“是,是。”
“孙~哥,我出个脑筋急转弯,你说是市长大?还是乡长大?”
叶小凡半天没吭声,突然冒出一句。
“哈哈,这小子真是傻帽一个,当然踏马是市长大了。”
“知道就好!”
叶小凡突然站起来,神色冷峻,眼神咄咄逼人,躺在椅子上的瘦猴不禁打了个寒噤,这小子眼里的杀气也忒吓人了。
“唔唔。”
十几辆警车闪着警灯迅速通过冷冷清清的桃花乡驻地商业街,打头的一辆赫然挂着江A0001,不傻的人都知道,这是李局长的座驾!
“孙哥,好像不是派出所的。”
“可能警察给这小子押款来了。”
“我看不对头,踏马该不会这小子报警了吧?”
瘦猴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爬起来,也顾不得喝茶了。
李富民第一个下车,紧随其后的是女警花丁楠,本来她属于交警,但丁市长有令,喘气的都要到桃花乡美凤理发店,所以李局长命令除去值班的,局里的交警、特警、刑警一共乘十辆车一块赶到现场。
“叶兄弟呢?”
李富民进屋,先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十一点二十七分,丁市长的命令是半小时,终于提前三分钟。
“李哥,你可来了,再晚来一步,兄弟我就要被这帮孙子凌迟割肉了。”
叶小凡哭丧着脸,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夸张的伸出双臂包住李富民。
“踏马的,谁吃豹子胆了?来人保护叶兄弟!”
李富民很配合的拍拍叶小凡的肩头,以示安慰,同时下令警察进屋保护叶小凡。
瘦猴彻底傻眼,跟几个跟班面面相觑,这踏马的是在演戏吗?这开三轮的小农民跟警察局李局长称兄道弟不说,交警、刑警、特警全都来了,不管怎么看,这两个人踏马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一点不科学啊。
“李哥,你带钱没有?”叶小凡毫不客气的伸手跟李富民借钱。
“钱?带着几百块,全给你。”
李富民一点没犹豫,丁市长只让他带喘气的来现场,没说让他带钱啊,要不然砸锅卖铁他也多带点。
“叶小凡,我这还有。”
丁楠自从吃过叶小凡的苹果就念念不忘,早就想来找叶小凡采摘苹果了,顺便巴结一下,拉拉关系。
“就这点?”
叶小凡盯着丁楠胸前鼓鼓囊囊的上衣口袋不放,明明还有,几百块根本不够用。
“没了,臭流氓!”
丁楠知道这小子肯定误会了,这哪是钱嘛,这是人家女孩子才有的标志好不好?
“孙哥,真不好意思,就这么多了,不行你还是割兄弟的肉得了,钱虽然没带够,时间却没耽误,麻烦你别跟美凤过不去。”
叶小凡冲着瘦猴点头哈腰,就差磕头作揖了。
“麻辣隔壁,你敢敲诈我兄弟,你想死啊?”
叶小凡不装逼还好,小装一把,李富民勃然大怒,抬脚冲瘦猴就是一脚。
“砰。”
正中瘦猴的胸口,一屁股坐到地上,尾骨估计摔得不轻,一帮跟班每一个敢动的,身边全是警察,还有刑警特警,谁敢动谁死。
“哎吆,李哥,你别这样,该还钱还钱,我叶小凡从不赖账。”
叶小凡继续装逼,在一帮警察看来,就是叶先生很不高兴,刑警队长看不下去了,局长都亲自动脚了,他能袖脚旁观吗?抬脚又冲瘦猴的脊梁又是一顿狠踹。
“哎吆,别打了,爷爷,亲爷爷。”
瘦猴一阵鬼哭狼嚎,再没有刚进理发店的那种嚣张。
“啪啪。”
叶小凡马下脸,抬手就是两个耳光:“妈拉个蛋的,知道谁是爷爷了吧?”
“哥,不是,爷爷,我错了,我不是人,不该跟你过不去。”
瘦猴彻底蔫了,只盼着姐夫能帮他一把。
“我欠你多少钱来?”叶小凡一副欠扁的样子。
“二十万?不,我欠您老二十万。”
“啪。”又是一巴掌。
“回答错误,再想想,还有一只玻璃杯,一把暖壶,我姐还帮你你们这帮怂货烧两壶水,这踏马都是钱,赶紧算算。”
叶小凡没工夫跟他们啰嗦,算完账买水泥、沙子,老子还要回去开荒。
“这…。”
瘦猴开始结巴,逞能还行,别说二十万,踏马两万也拿不出来。
“不拿钱是吧?把他丢河里喂鱼!”
“好嘞。”
两个特警过来,揪住瘦猴的衣领,跟拿个小鸡仔似的,轻松提起来。
“砰,噗嗤。”
瘦猴裤子湿了,现场发出一阵恶臭,丁楠第一受不了,捂住鼻子:“把他扔出去,这小子吓得拉裤子了。”
“嘿嘿…。”
周美凤忍不住掩嘴大笑,这哪是吓得?是我下的药好不好?
瘦猴随即被特警毫不客气的丢到公路中央,他的一帮小弟还暗暗责怪老大没出息的时候,才发觉他们也好不到哪去,捂着肚子跑出理发店,找不到厕所的,只能找墙旮旯就地解决,也顾不得害臊了。
“嘿嘿,李哥威武,宵小之徒见到你简直是屎尿横流啊。”
叶小凡咬文嚼字,想装一回文化人。
“叶小凡,你有点文化好不好?那叫屁滚尿流!”
丁楠很不屑的呲叶小凡一句。
“哎吆,李局长,您亲自来了?”
门口停下一辆红色桑塔纳,从车上走下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个头不高,来的正是瘦猴的姐夫孟乡长!
“不亲自来不行啊,兄弟被人欺负,丁市长亲自下的命令,你瞧,警察局能喘气的都来了!”
李富民不冷不热的回一句,孟乡长的脸涨得跟茄子似的,那叫一个难看,有心给小舅子说句好话,又不敢开口,想给叶小凡、李富民道歉,又放不下乡长的架子,一时犹豫不决。
“叶先生呢?”
丁市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不起眼的理发店,半小时功夫,市长、警察局局长,还有乡长都来了,周美凤算是彻底开了眼,这哪是叶小凡装怂?人家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
“丁市长,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上次因为丁公子的事情你生我气了。”
叶小凡耸耸肩,冲丁市长故作如释重负的一笑。
“嗨,那小子整天不着调,找机会我训训他,你不生我的气就行!”
丁市长走过来,紧紧握住叶小凡的手。
现场的狗眼珠子碎一地,有瘦猴跟那帮兄弟的,捎带着孟乡长的。
赶紧的,清洁工上场!
这小子踏马也太能装了,你直接干脆点行不行?扮猪吃虎,典型的扮猪吃虎!
瘦猴在心里把叶小凡、丁市长、李富民的祖宗八辈都照顾一遍。
“丁市长,您来了?”
孟乡长过来,想跟丁市长搭个话,谁知道丁市长连看没看他一眼。
“姐夫,你帮我。”
瘦猴拉着孟乡长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苦苦哀求。
“啪。”
“王八蛋,净给老子惹祸!”
孟乡长满肚子的怒气没处使,只能对小舅子发火了。
“叶先生,最近忙啥?也不去江水看看我们。”
丁月松接过周美凤递过来的小凳子,跟叶小凡坐在一块,旁若无人的聊起天。
“我这不刚承包一座荒山,来乡里买水泥、沙子,想建个围墙。”
“有没有困难?尽管跟我说。”
“也没啥困难,就是钱不大凑手。”
“好说,我帮你解决。”丁月松很慷慨的说。
“市长,这事哪用得着您出面?我来办,我来解决。”
孟乡长很不容易找到切入点,跟丁市长搭话,就算替小舅子拿钱消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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