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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宝,晨练呢?”
眼看一家人走近,秦叔宝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又该如何开场,秦香君倒是先问候起来。
秦叔宝内心早已泪流满面,秦姑娘还真是善解人意,替他借了大麻烦。
“嗯嗯,刚吃过早饭,打算动一下消化消化。”秦叔宝心里不平静,表面上却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客套地回应,“你跟叔叔婶婶这是打哪儿来?”
虽然知道秦香君是从外婆家回来,秦叔宝却要装作不知道,顺便朝秦满树和柳月娥问好:“叔叔婶婶早上好!的”
见闺女主动跟秦叔宝攀谈,秦满树和柳月娥脸色不太好,可面对秦叔宝的问候,又不能失了礼数。
柳月娥表情僵硬,应了声,“你也好!”
至于秦满树,干脆伴着脸“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
秦叔宝没敢接话,只好看着秦香君苦笑。
秦香君对爹妈的态度一点不意外,想必是早就被两口子说道过了。
也不方便向秦叔宝解释,秦香君干脆忽略了爸妈的态度,抱歉地朝秦叔宝笑了笑,回答道:“快开学了,明天就要走,今天提前回来收拾下东西。”
“这样啊,时间确实有点赶,是该好好准备一下。”秦叔宝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回应道。
他本想说声“注意安全,有空常联系”之类的话,但当着秦满树和柳月娥的面,没敢开口。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前一刻说出口,后一刻就得躺下。
秦满树要是不揍死他就跟他姓了!……不对,到时候还是姓秦!
秦香君见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俊不禁,不好当着爹妈的面发作,只能憋着笑,挥挥手说道:“我看你也要忙,就不跟多聊了。以后有空联系!拜拜!”
秦叔宝不敢说的话,她敢。反正她爸也不舍得揍她。
悲催的是,秦姑娘说这话,背锅的还是秦叔宝。
柳月娥虽然脸色难看了一点,但好歹也收敛着,翻个白眼也就过去了。
秦满树的敌意则毫不掩饰,故意放慢了些脚步,等自家婆娘和闺女走出几步后,猛然站定,压低嗓音朝秦叔宝威胁说:“喂,刚刚那句话听过就算求,你龟儿子要是敢背着我跟她联系,看我不弄死你。”
说着,还不忘用余光去看秦香君有没有察觉。
确认秦香君没注意后,这才放心大胆地伸了伸拳头。
“爹,快点走啊。”
拳头刚举到胸前,秦香君忽然回头,催促起来。
被闺女逮了个正着,秦满树有些尴尬,赶紧把五指张开,握拳变成挥手。
“诶,马上。”
到底是怕闺女的,秦满树收起凶相,瞪了秦叔宝一眼,三步当做两步跑,很快追上。
替秦叔宝解围后,秦香君也不回头,背对着爸妈偷笑。
秦叔宝被秦满树吓得的大气不敢出一口,保持着呆立的姿势。
直到一家三口消失在视线尽头,秦叔宝终于动弹了。
一个能跟黑瞎子刚正面的大小伙,愣是被压制得死死的。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却发现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看够了没?要不要追上去喊声老丈人?”
不知何时徐馨儿嘲讽了起来,明显有些怒意,斜眼望着秦香君等人的方向,撇了撇嘴骂了句:“老女人、狐狸精。”
“丫头,你这骂得是不是有点过了?”秦叔宝脸色微变,提醒道。
虽然徐馨儿是自己亲近的人,可骂的是秦香君,他听着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心里不得劲,秦叔宝的语气多少也带着埋怨。
这可把小姑奶奶给惹炸毛了,后者突然从太师椅上窜了起来,愣着脸回了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便作势要走。
秦叔宝心知不妙,赶紧跑过去拉着她,赔起了笑脸,“好妹妹,哥错了。我也不是故意朝你发火的,只是你骂得确实有点严重了。别生气,我向你检讨。只要你原谅我,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行啊,我要你跟那个老女人绝交!”徐馨儿说道。
这可把秦叔宝给难住了,好不容易跟秦香君和好,又绝交,实在太强人所难。
可早上也是花了大心思才把徐馨儿给哄好,这才过多久,又惹生气了,若是不顺着她的性子来,后果很严重。
这大早上的,好事坏事全挤在一堆,秦叔宝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好啊,你犹豫了。我果然比不上那个老女人。”
不等秦叔宝回复,徐馨儿突然哭了起来,眼泪花跟不要钱一样哗哗流下。
这丫头好哄,可发脾气也没个定数,要说蛮不讲理吧,也没那么严重。
就算真是耍大小姐脾气,秦叔宝也没辙,毕竟那眼泪可是真扎他的心。
到这,秦叔宝已经不知所措了。
不管是秦香君还是徐馨儿,都是他珍重的人。偏袒哪一方都不合适。
手心手背都是肉。
秦叔宝犯难,想着要不再使上一个杀手锏?
只是这杀手锏今天已经用了一次,再用未必有用,别到时候适得其反,以后也么得法子再用了。
深思熟虑之后,秦叔宝决定放弃了。
他不能仗着小丫头对自己的依赖,就这么不把杀手锏当回事,那样就显得太不是东西了。
“发什么呆,还不给本姑奶奶拿纸巾。”
就在这时,徐馨儿意外地没有再为难她,脸上还挂着泪痕,嘟囔道。
秦叔宝惊喜万分,这是要雨过天晴了啊。
“诶!马上马上!”
他赶紧应声,狗腿子似的跑屋子里拿纸巾。
秦叔宝半是愧疚,半是心疼,主动给徐馨儿擦泪,少不得一顿好哄,总算是让小姑奶奶满意了。
“丫头,不是哥偏袒你君姐姐,其实那会儿是我那会儿说错话伤了她的心,不是她对不起我。你这些年来都误会她了。”
眼看徐馨儿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秦叔宝突然说道。
他觉得有必要消除小丫头对秦姑娘的芥蒂。
不能因为自己当初不敢面对,让原本关系很亲昵的两个小姐妹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知道了!”
徐馨儿破天荒没有抵触,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秦叔宝本想说一下细节,小丫头却留下一句“你先忙,我回家看看爷爷。”便走了。
秦叔宝顿时在风中凌乱!
这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