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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现的人是张素娟,也是赵大宝激怒秦叔宝那些言语的当事人。
注意到张素娟的到来,秦叔宝冷静了下来。
也发现自己把蓉姨给推倒了,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顿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张素娟把苗春蓉搀扶好,这才跟她一起走近。
“蓉姨,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你没事吧?”秦叔宝赶紧向苗春蓉道歉,顺便给她号脉检查身子。
索性只是心跳快了些,其他没什么大碍。
要不然秦叔宝良心不安。
“我没事!”苗春蓉摆摆手,安慰起秦叔宝来。
“你也是的,多大个人了,咋就沉不住气呢。要是春蓉婶婶有个好歹,看你怎么向秦叔交代。”张素娟则没那么好说话,直接给批评上了。
秦叔宝无力反驳,只好一脸歉意地看着苗春蓉。
“可是嫂子,他说话太难听,我实在气不过。”想到赵大宝侮辱王富贵和张素娟的话,秦叔宝还是有些愤闷。
张素娟及时出现,阻止了一场争斗。否则以秦叔宝的拳脚,赵大宝肯定会被打个半死。再多人拦着也没用。
可赵大宝那边却没个觉悟,捂着腮帮子,一脸怨毒地盯着秦叔宝哀嚎起来,“天呐,要打死人啦,狗日的秦叔宝要我的命啊!”
秦叔宝被吵得一阵心烦,可张素娟和苗春蓉拦着,眼看是没办法再动手了,只能瞪着赵大宝骂道:“能不能消停一点。”
可惜完全没用。
赵大宝料定秦叔宝再不会动手了,又来了底气,“咋了,被了揭短处,就要杀人灭口哇。来来,老子把头伸着,你手上不是有菜刀吗,朝这里抹过来。我要是皱个眉头,就是你孙子。”
一边说着,一边把脖子朝秦叔宝那边靠,还真是够贱的。
秦叔宝受不了这挑衅,挥着菜刀,身子往赵大宝方向前倾。
赵大宝一看,吓得腿都软了,又扯着嗓子嚎上了,“杀人啦,果然要灭口勒。”
这怂样,完全忘了刚才放狠话的那股劲。果然是真孙子。
见秦叔宝只是吓唬他,赵大宝有些尴尬,随后又变了态度,瞥着张素娟,嘲讽道:“没占着理,装什么英雄好汉。你看人张素娟就很有自知之明。”
“你他娘的真是找死不成!”秦叔宝被惹急,作势要砍。
张素娟又给拦了下来,“叔宝,别激动。”
“可是嫂子,他说那些话……”秦叔宝欲言又止。
张素娟摇了摇头,说道:“不碍事的。嫂子以前确实犯过糊涂,这污点一辈子都洗不掉,也没必要洗掉。既然你哥都能原谅我,我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有这么个污点提醒着我,以后我也就不会再看蠢事了。至于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张素娟很坦然,说话的时候也扫视着到场的乡亲们。
这话是劝秦叔宝的,其实也未尝不是说给大家听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曾在村子里闹得沸沸扬扬,乡亲们怎么谈论她,她其实心理有数,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唯一抱歉的是,让秦叔宝也跟着受了伤害。
比如今天这事,还不是因为自己的事,秦叔宝给人落下话柄,这才在言语上吃了亏。
这边,张素娟稳住了秦叔宝。顺便把菜刀从秦叔宝手上要了过来,递给了苗春蓉。
赵大根也开始招呼上了赵大宝,“哥,别在这丢人现眼,赶紧回来。”
被自己兄弟呵斥,赵大宝有些怨气。不过他再混不吝,自家兄弟的话还是能听进一些的,知道自己丢了人。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怕秦叔宝再动手。
赵大宝消停,这场闹剧也要回归到正题上,汪水仙跟秦叔宝的事情。
张素娟观察了下赵大根带来的这帮人,杀气依然很重,不禁皱了皱眉头。
沉思片刻,主动向赵大根交谈,“大根哥,你要是信我,就容我说两句。”
赵大根比王富贵年龄大一些,张素娟自然也比赵大根小。她根据自己的年龄来叫哥,这样也算是表示对赵大根的尊重。
大哥和秦叔宝发生冲突,让赵大根的戾气消了不少。
况且张素娟再怎么风评差,毕竟是个女人,要是不给人说话的权利,就实在太不近人情了。
赵大根人莽,但能得到汪水仙的亲睐,自然还是有一些好的品质,那就是女人比较客气。
“素娟妹子,你说,我听着。”
相比对秦叔宝的态度,赵大根的态度则和善得多。
那会儿跟着王富贵出去打工,其实没少受王富贵照顾。被赶出工地,实在是王富贵无能为力。
为此,王富贵还特地找他提过这事。就连到认识汪水仙的那家饭馆打工,也是王富贵给介绍的。
说王富贵是他和汪水仙的牵线媒人也不为过。
赵大根对王富贵心存感激,爱屋及乌,自然对张素娟也有股天生的敬重。
既然赵大根听劝,张素娟心理也有底了许多。目光在秦叔宝和赵大根身上来回扫荡,估摸着是在组织语言,然后说道:“你们也别拿我跟王顺喜那点龌蹉事情来挤兑叔宝,他的品行如何,乡亲们都有目共睹,可不能因为被我连累,就否定了他以往做的事情。
今天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我也把这张脸给丢了,告诉大家那件事的实情,也省得大家靠着一些听来的东西瞎琢磨。”
“嫂子!”秦叔宝预感不妙,想要组织她。
张素娟依然面带笑意,安慰了句,“我没事。”
紧接着道出那些让她感到耻辱的过往:“那次叔宝撞见我跟王顺喜,王顺喜耍了些手段,加上我为了自保为虎作伥,愣是把事情弄成了他跟我乱来,因此被王顺喜拍了照片。
王顺喜以照片作为要挟,让秦叔宝保密。哪怕是到后来,我也糊涂了两次,引诱他,想变成事实。可是你们知道叔宝做了什么吗?”
赵大根摇头。
秦叔宝眼光已经泛红。
他知道,张素娟讲这些事,表面上很从容,心理肯定在滴血。
一众乡亲也被吊起了胃口,纷纷摇头。
“大家可能以为叔宝是在意自己的名声,才会被王顺喜那混蛋威胁。而我也是到后来才想明白的,叔宝其实是为了保护他哥,我男人王富贵。封口也只是想让王顺喜不要把事情传出去,然后他自己私底下找富贵聊。
可封口费都给了,还是被爆了出来,甚至弄得两兄弟差点决裂。
一个为了保护自己兄弟尊严的秦叔宝,你们觉得他能坏吗?面对我三番两次引诱,还能坚持本心的秦叔宝,你们觉得他可能会对水仙妹妹做什么吗?”
揭开伤疤的张素娟心里已经千疮百孔,却依旧重重发问,拷问乡亲们内心。
尤其是那些喜欢嚼舌根,乱传绯闻的,更是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