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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饰再是朴素,也遮挡不住那两个女子的姿容仪态,是以,本就是刘全所精心安排的馈赠,瑶华自然也顺其自然的接了过来——那两个,便是隐没在宫内,只等这一契机而来的宛柔,宛静!
自此,瑶华与宫外,终于搭起了中断多时的联系。
青楚没有跟着李嬷嬷走,留在华羽宫,与司琴、司书、司画三人,列为一等大宫女,随身服侍瑶华左右。
二等宫女里,因冬青、丁香去了,新添了宛柔与宛静在列,有半夏与白芷带着俩人学规矩——然,半夏与白芷也不得不诧异,这新晋的两个小宫女,规矩委实比司琴几个还要好!
而且,小宫女宛柔,xing子柔和,长相甜美,与谁都和和气气;
可那宛静,活似个鬼怪!来来往往无声无息,都听不到脚步声。xing子比司书还沉郁,更是从不说话。
若不是她们二等宫女都是二人一间的宽敞屋子住着,怕是半夏与白芷早晚被其吓死过去!
接着,三等的宫女,便是李嬷嬷没有带走的飞白、飞尘、飞宇、飞文、飞英五个。
其余洒扫杂活宫女内监,另有十个。
内监人数,瑶华还未填满。
李延年那边,求了个恩典,把自上次在华羽宫闯祸,被李延年敲头,尔后还有来往华羽宫送信的,自己的“得意之徒”小满给送了过来,添补人数。
仍旧留下的,便是福禄寿喜四人,人虽不多,但好在家世清白,入宫之后也没去过那些“显眼”的地方,可信的多。
如同铜墙铁壁的永寿宫,现今,华羽宫上下,已然形成了瑶华自己的亲派势力,以后要行走说话,更加安全安定!
而,那隐没了起来的,丁香的死……
瑶华勒令当时在场的几人三箴其口并退出,只留下李嬷嬷与自己在屋内,听那丁香交代前因,后果。
那落水案后失踪的宫人,被假扮永寿宫的内监带走的锯木小贼,等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源头,却也到了终点。
当时,瑶华与李嬷嬷面面相觑,瑶华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早就知晓的锋利。
李嬷嬷也从这位宁妃眸子里读出的,是早前就有所怀疑,现今已经全都水落石出的清明。
但是,那个人,那个要对宁妃下黑手的人,她们现今都不敢动,更不敢流露一丝丝的怀疑忐忑。
于是,冬青死的凄惨,反而想要夺瑶华性命,且行动数次的丁香,被伪装成了畏罪自杀,死的轻松容易——这结果,究竟会去怀疑,瑶华已经没心思想下去。
李嬷嬷归了宫正司后,司琴几个隐约知晓些什么,但是都仅仅只是猜测,不敢妄言。
华羽宫还算安静了一段时日。
“主子,这次去,王太医脸色好像和缓了些。”司书取了药包回来,与宁妃闲聊。
上次有王太医帮忙掩盖迷香一事,叫华羽宫上下对其多了份信服,之后,瑶华所送礼物,对方虽不愿接纳,可架不住瑶华接二连三的想要接近。
起初,司琴几个不明白,为何要与那王太医走近,毕竟,柳家在太医院内,也有人脉在,请个平安脉,何至于劳烦太后青睐的御医?
然,在柳府药丸送来那一日,大家也便心知肚明了。
瑶华也坦然,将王太医能摸出自己体内剧毒一事说明,承认其本领,这才左右寻了关系,去攀谈接近,以期将来熟识了,能将剧毒抑制。
司书取了那药包,却是安放在不远的柜子里——再是对人有利用之心,也不能失了防范。
每次的药,瑶华从来不吃,也因为,她本身又没病。
“嗯,有进展便好。石头都能焐热,更何况是人。”
瑶华在桌上画着繁花,颜料沾染了衣裙,可却平添一股韵致。
司书道:“奴婢去的时候,瞧见了承裕亲王呢。原来,王爷也喜医药,拜在王太医底下为徒了。”
“哦?”瑶华画笔一顿,想起那位有些糊里糊涂,走路常常晕头转向的亲王便是一笑,“承裕王爷还有这等爱好,竟没瞧出来。”
糊里糊涂的,会不会连药方都抓错?
算了,一个亲王,谁还能让其真的治病救人,救死扶伤去!
“可不是,不过,王太医看似不大高兴似得,奴婢一去,难得给个好脸,撇下王爷与奴婢说了好久的话,当时亲王也挺难堪的,到是脾气一如既往的好。”
瑶华不知承裕亲王与那位王太医的关系,今日也是头一次听闻,当下晃晃头,没往心中去,兀自琢磨自己的画作去了。
“司画最近早出晚归的,与李嬷嬷学的手艺怎样了?”瑶华蹙着眉,踌躇着是否再加一朵娇花。
司画与李嬷嬷聊得来,已经拜了李嬷嬷为师傅,专门学李嬷嬷梳头的手艺——她为宁妃梳头本就是一绝,然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李嬷嬷的手艺可是吹不来的。
繁花髻,凌云髻,月宫髻……凡此种种,又善于别出心裁,以不同发簪装饰,美的不可方物。
以至于司画每日里再不躲懒,都跑去宫正司附近,李嬷嬷住的院落里耍赖,后来李嬷嬷见其心诚,就顺理成章的收做徒弟。
青楚现今与司画也是极聊得来了。
“想来待会儿也该回了。”司书应道。
“有门手艺也好,省的将来出宫没着落。”瑶华轻笑,“永寿宫那边的明青嬷嬷也如此的,说起来,也不知道与李嬷嬷是不是老相识了,二人的手艺可是有的一拼。”
明青从前也是以梳头的手艺,跟在了太后身边服侍,都已经很多年了。
司书则低下头,没有说话,她从来没想过,主子会存了放她们出宫的心思,司琴与司画也如此。
说着话,外头有宛柔宛静在收拾厅堂,瑶华一笑,招手道:“你们两个过来吧。”
宛柔闻言,松了抹布拉着宛静欣然一笑入内:“娘娘有吩咐?”
司书讶然一惊,却是双双扫过瑶华与宛柔,顿时明白些什么,这时,瑶华已经拉了司书的手,对宛柔道:“这是司书,想必你们已经熟识了。”
宛柔柔然一笑:“司书姐姐平素极忙的,只匆匆见过数次。”
言下之意,并未有过多接触。
瑶华一笑,对司书道:“宛柔,宛静,乃是本宫旧日相识,如今入宫来,调到身边也方便。”
不说如何入得宫,不说什么时候相识,又因何而相识,只说是旧识……司书旋即明白,这是主子在宫外的密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