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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心不在焉
易安拉着晏晏到1816门前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小缝。
易安和晏晏看了一眼，身后徐一上前敲了敲门，语气挑不出毛病：“莫先生，易少登门拜访。”
没出两秒，门从里面被打开，徐一往旁边站了站，易安和晏晏率先进入门内。
屋子里，莫思昕正在自己对弈。棋盘上，兵往前一步，隔着楚河与对面遥遥相望。
莫思昕头也没抬，只道：“先前易少说要和我见面时也没说要带个女人过来……”
易安笑了笑：“莫先生说笑了。”
莫思昕移动马将对面黑子的中兵吃掉。他指了指他对面的位子，道：“坐。”
易安和晏晏在莫思昕对面的位置坐下来，莫思昕才将头抬起来。在看到晏晏的那一瞬间，莫思昕的眉头挑了挑，说了一句：“程南因？”
晏晏有点好奇，莫思昕怎么会认识这张脸。明明记忆里，她跟莫思昕都没见过。
晏晏道：“你……认识我？”
莫思昕将手中的棋放下，用手巾擦了擦手，又给自己沏了一壶茶。他吹了吹热茶，喝了一口，道：“怎么会不认识你。你这张脸，还是我给你挑的。”
晏晏的脸色变得惨白，她手握成了拳头，尽量控制那一瞬间涌过来的失控。
她问莫思昕：“那场车祸……是你……？”
莫思昕摆了摆头，道：“怎么可能是我？”
莫思昕将茶杯放回，他看着晏晏，说：“我知道你们今天来是想做什么，我也明确地告诉你们，七年前那场车祸的信息是我亲手锁的，而我也并不打算打开这份锁。”
“为什么？”易安蹙了眉头。
莫思昕说：“在商言商，我答应过别人的事，怎么会自己反悔呢？”
晏晏虽然是他的外甥女，但他不会偏袒。既然答应了那个人要锁了那些秘密，那他就一定会锁住那些秘密，不给他们留一点证据。
毕竟，这是那人对他的请求，那人曾说，这是他求他的最后一个请求。
最后一个？真是一个好的筹码。
他不习惯和别人有太多的牵扯，“最后一个”，正中了他想和那人毫无瓜葛的下怀。
“不过……”莫思昕顿了一下，“你们虽然在我这里得不到什么证据，但是我可以分别回答你们一个问题，一个你们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末了，莫思昕说：“谁先来？”
晏晏先问了。
她说：“七年前的车祸，是不是司徒卫指使的？”
莫思昕勾了勾唇，道：“是。”
晏晏心口揪紧了些。
见到晏晏那样的表情，莫思昕看向易安：“你呢？你有什么要问的。”
易安只说了一句：“她的脸，只能一辈子都这样了吗？”
晏晏下意识看向他，似乎有些惊讶易安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却见莫思昕沉思了一会儿，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手掐住自己的下巴，像是在冥思苦想一般。
易安眯起了眼，道：“是莫先生说的，回答我们每个人一人一个问题。”
莫思昕说：“没错，是我说的。”
接着，他指着晏晏那张脸，道：“她这张脸，有恢复原样的可能。但是恢复了原样以后，不管是现在想换脸，还是以后想换脸，都不可能了。”
莫思昕说“换脸”说得太理所当然，晏晏想到“换脸”就握着易安的手，手指微曲。
而易安，先是用手心抚慰晏晏，随后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拉着晏晏离开。
晏晏还魂不守舍地想着先前知道的事情，她想，果然是司徒卫干的，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他们还是没有证据。
晏晏叹了一口气。想到先前的那一幕，晏晏问易安：“你为什么要问那样的问题？”
易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晏晏的肩上道：“我们只需要知道司徒卫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行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没有证据，就主动找证据，找不到证据就主动创造证据，”易安说，”只要知道，司徒卫是目标就行。”
晏晏想起来易安曾经跟她说过这样类似的话，在晏之岚去世的那几天里。
而如今，想要让司徒卫付出代价，用那样的方法最是简单。
晏晏说：“那我们……怎么去创造证据？”
“不着急，”易安说，“你先解决好程南因的事情。”
一说到程南因，晏晏又想起了那件换脸的事，伴随着不断出现莫思昕说过的那一句“你的脸还是我挑的”，晏晏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就听见易安说：“之前很早就听说ST有一种易装术很奇特，它是能够根据人的骨相来换各种各样的脸皮。骨相生得好的，能换脸的脸皮数远远少过与骨相不好的。”
“他们的换脸是将适合你骨相的脸皮完全重合在你的脸上，让人完全看不出毛病来。对于伪装，这样的方式更是锦上添花。”
易安说：“原本我也是以为你这张脸是动过手术后的结果，直到进门后听到莫思昕说的那一句话后，我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那现在……”
“现在就是趁这张脸还在，把你程南因这个身份的所有事情都完善好。”
“现在我们，不着急回家。”易安这样说。
易安托徐一在加州买了一处房产后，没过多久，一家四口就住了进去。
只是，有些证件还在司徒卫的房子里没拿，晏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天晏晏跟易安说了一下，就在易安的强烈要求下带着徐一回到了司徒卫的房子。
孰轻孰路地把所有的证件和有用的东西收拾好后，晏晏就要跟着徐一离开。哪知道就快踏出房子大门时，司徒卫正从外面回来。
他看到晏晏，又看到那个经常跟在易安身边的徐一，他往前走了一步，咄咄逼人：“看来谣传说你已经恢复了记忆这件事是真的了？”
晏晏明白现在要是承认了，那么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于是她装不懂说：“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