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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 补订上面章节,达到设定的购买比例, 就不会看到防盗啦~ “孟姑娘,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吧?”苏丞背着手,身姿颀长高大,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场。
孟良卿张了张嘴, 面色有些惨白。
她没想到, 带她来此的居然是苏丞。
苏丞逼近她几分:“我查出, 让吴进意娶我妹妹的主意是你出的,而赏梅宴那日,也是吴进意让你以放纸鸢为由引我妹妹出庄子的。孟姑娘做了这么多, 我该如何感谢你才是?”
虽然早知道这种事苏丞一定能查出来, 可如今他逼问自己事, 孟良卿仍是吓得面无血色。
她突然有些自嘲, 多活了一世又如何, 在这样的人面前,她依旧斗不过。
见她不说话,苏丞咄咄逼人道:“方才在吴家,你和吴进意的对话我也知道,孟姑娘还欠我一个解释。”
孟良卿更是大惊, 这几日她一直奇怪,苏丞怎么迟迟未曾找她退亲, 没想到他居然派人监视她。
她和吴进意的那些话……她身子颤了颤, 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有可能死定了。
苏丞是什么人, 纵然猜不到她是重生的,也必然知道他的身份在她面前暴露了,他怎么还会让她活着?
可是,她真的不是有意伤害苏瑜的,她只是不想家人如上一世般遭受灭门之祸。
看到苏丞眼底的杀机,孟良卿彻底慌了,又接连后退几步,整个人被他逼至墙角,双手扶着冰凉的墙壁,身子不自觉颤抖起来:“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妹妹的,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不知道?”苏丞阴冷地笑,“吴进意是你表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你让我妹妹嫁给那样的人,还敢说自己无辜?”
“我……我……我可是承恩公之女,你不敢杀我。”
苏丞不屑地睨着她,话语中带着讥讽:“哪怕你是公主,我若想杀你也易如反掌。”
孟良卿知道他不是说大话,整个人瑟缩一下,倒抽一口凉气。
望着眼前高大伟岸的男人,她暗自垂下头,眼珠子四下转着,企图能挽回些什么。
渐渐地,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壮着胆子抬眸看向他:“苏丞,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配吗?”
她听出了他话语中那抹轻嘲。
孟良卿与生俱来的骄傲被他轻贱,她握了握隐隐颤抖的双拳,面色依旧无波:“都督大人既然让人调查我,必然晓得我能预知未来之事,我拿一个关于你的重要情报来交换,你放我走。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苏瑜之事。”
苏丞眯了眼睛看她,并不言语。
良久之后,他淡淡道:“你何以见得我愿意跟你交易?”
孟良卿抿唇:“你想杀我直接动手便是,何必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孟良卿只是在赌,他既然查到她能知道未来之事,怎么会直接要了她的命呢?利用手边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这才是苏丞一贯的行事作风。
苏丞却道:“你还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你所谓的情报可以选择说与不说。”
他说罢转身欲走,孟良卿急忙道:“是关于平南侯的!”
苏丞的步子顿住,却没回头。
孟良卿知道有戏,继续道:“平南侯苏鸿行明着是去赈灾,实则却是搜集户部和工部贪污受贿的铁证吧,若他此次带着证据回来,户部和工部两位尚书都得玩儿完。这二人可是太师贾道的左膀右臂,如果出了事,贾道也不会好过。都督大人好手段,瞒过了所有人,连贾道都想不到你暗地里在对付他。”
话语刚落,她感觉呼吸一滞,他不知何时已走至自己跟前,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惊人,眉眼凌厉,杀机暗伏:“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孟良卿被他掐得面色绯红,额头上暴起了青筋,却强忍着不适继续道:“可是你一定想不到,平南侯身边的小厮郭远走漏了风声,过不了多久,这件事便要传入贾道的耳中。而贾道知道此事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苏鸿行。你如果不提前阻止,苏行行就死定了!如此一来,你不仅不能扳倒户部尚书和工部尚书,自己也会被贾道怀疑。”
这件事孟良卿印象深刻,上一世贾道得知消息后,把杀苏鸿行的任务交给了他爹,她无意间在书房外面听到了她爹安排死士的话。
上一世平南侯苏鸿行的确死了,证据也落到了贾道的手上,苏丞因此被贾道忌惮,得不偿失。
可即便这样,苏丞在贾道手底下蛰伏五年,到底还是扳倒了贾道,权倾朝野,随后又为秦皇后平反,坐拥天下。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虽然重生也没有选择投靠贾道,与苏丞为敌。
这个人的能力深不可测,她不敢赌。
若想保承恩公府百余条性命,还是依附苏丞更加稳妥些。只是承恩公府与当年秦皇后之死有关,若想苏丞保她孟家性命,怕也不是易事。
颈间的力道越来越重,窒息的感觉传来,孟良卿觉得自己很可能下一刻就会死在这儿,情急之下又道:“都督派人一打探便知真假,我绝无半句虚言。”
苏丞掐着她脖颈的手渐渐收回,她捂着脖子咳嗽着,整个人顺着墙壁跌在地上。
苏丞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如此大事,你告诉我便是背叛了你父亲。”
孟良卿难受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她抬手擦了擦,缓缓站起来:“我会让我父亲不要与你为敌的,你能不能……”她突然觉得,自己今日纵然死了,只要他亲口答应日后放孟家一码,也不算太亏。
她的父亲,母亲,兄长,弟弟,姊妹,祖母,叔父,婶母……
重活一世,她最大的意愿其实是救他们的命。
苏丞却一口回绝:“不能。”
孟良卿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苏丞看着她:“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想办法取消婚约,之前你做的事,我既往不咎。只是,”他顿了顿,“如若你敢做丝毫伤害我妹妹之事,我会让你,和你们孟吴两家数百条性命陪葬!”
孟良卿面色一白,后又微惊,他这是要放她一命的意思吗?
可是……“婚事是贵妃赐的,如何想取取消便取消?”
苏丞不屑于再看她,只冷冷道:“那是你的事,做不到也是死。”
孟良卿抿唇,再不敢反抗。
孟良卿被带走后,苏丞喊了人去办两件事:
第一件,盯紧孟良卿,她但凡有半点异动,就地斩杀。
第二件,去北地找平南侯,盯着郭远,若有背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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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丞回到平南侯府时已经是正午,便直接去了邀月阁,打算陪苏瑜一起用膳。
到了邀月阁,苏瑜在院中的昭君椅上躺着,暖暖的日光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脸蛋儿泛着淡淡的红润,像春日里初绽的桃花。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鼻翼的两端落下浅浅的影子,仿若蝶儿煽动翅膀,灵动中带着几分俏皮。
她手里拿了一本卷着的书册,时不时敲打在大腿上,慢悠悠的,好不悠闲。
蝉衣和青黛在她身旁候着,看见苏丞忙要行礼,却被他抬手制止,挥手遣退了。
苏丞走过去在旁边的石桌旁坐下,见上面摆着核桃杏仁酥和红梅糕,顺手捻了块糕点咬一口,甜腻腻的,便又放下了。
昭君椅上的苏瑜仍闭着眼睛,丝毫未曾发现周围的异样。
“我三哥怎么还没回来,蝉衣,你再递一块儿红梅糕给我。”说着冲这边伸了手,感觉一块糕点落在掌心,她收回来用粉嫩而灵巧的舌头舔了舔上面白色的糖霜,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苏丞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目光扫过她那诱人的舌尖,以及花瓣一样明媚滟滟的红唇,身体一僵,喉头顿觉有些干涩。
侧目看到桌上摆着的茶盏,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目光却总忍不住落在她那张国色生香的面容之上,怎么也移不开去。
苏瑜眯着眼吃了手里的糕点,听到有水声,又道:“蝉衣,你再帮我倒杯水。”
苏丞倒了水走过去,她似乎感受到人来到了自己身边,倚在昭君椅上略微张开唇瓣,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金色的阳光挥洒在她的脸上,白玉瓷般的肌肤泛着光泽,像上好的瓷娃娃。
奴婢听说,有次一个小丫头不小心弄脏了张嬷嬷的衣袖,张嬷嬷气得伸手打了那丫头三个耳光,还将人嫁给了乞丐。如今她那件袄子破了洞,她又没胆子跟姑娘撒气,只怕背地里要心疼死。”
青黛越想越开心,忍不住捂嘴轻笑起来。
倒是蝉衣想得多一些,忍不住道:“张嬷嬷的确可恶,只是今儿个姑娘这么把她得罪了,她若是到老夫人那里去告状,老夫人会不会为难姑娘?”
苏瑜接过忍冬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又扔进盆里,去妆奁前坐着:“哪怕我今日乖乖听张嬷嬷的坐在外头把二十遍女戒给抄完了,老夫人也不会因此对我好上一分的。”
——
落辉堂
张嬷嬷回去后,将邀月阁这边的事回禀给老夫人,又添油加醋一番,更是把自己身上那件最心爱的袄子给老夫人看,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
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这个孽障,越来越放肆了!”
花氏是个尽职尽责的儿媳,此时也正在落辉堂侍奉老夫人身侧,见此忙送上了茶水:“母亲消消气,苏瑜本就是个没规矩的,你何必为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老夫人睨她一眼:“老二和老二媳妇儿都没了,你是她大伯母,如同生母,平日里也不好生管教管教。”
瞧瞧,这是把气又撒到花氏身上了。
花氏心里那叫一个苦,就苏瑜那个狗性子,老夫人这个亲祖母都没法子,何况她这个没有半点血缘的伯母呢?
再者说了,苏瑜嚣张跋扈,没个闺阁女儿家的样子,她这个做伯母的原本就是再乐意不过的。
苏瑜越没规矩,就越显得她家四丫头慧静温婉,端庄可人呢。
不过这会子,明显老夫人是在气头上,花氏少不得好言好语来哄:“母亲息怒,你也知道,三丫头打小就跟我这个大伯母不对付,我又如何管得住呢。”
“那也是你自己没本事,亏你还是大房,是平南侯夫人呢。”老夫人这会儿气不顺,依然没给花氏好脸色。
一旁的张嬷嬷因为方才的事早憋了股子闷气,正想寻个机会好生教训三姑娘一番,如今听着老夫人话里的气恼,眼珠转了转,上前回话道:“老夫人若真看三姑娘不惯,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老夫人端着优雅的气度,饮了口清茶,这才道:“什么主意?”
张嬷嬷回道:“这吴公子不是来提亲了吗,既然老夫人有意苏吴两家的联姻,倒不如早早把三姑娘给抬出去,日后眼不见为净的,倒省的碍了您老人家的眼。”
“哦?”老夫人挑眉,用茶杯盖子拨弄着上面飘着的一朵海棠花,示意张嬷嬷继续说。
张嬷嬷道:“经过今日,奴婢看吴公子应该是真心想娶三姑娘的,不如咱们明日请了媒人去吴家,早早把婚事给订下来。最好,在三公子从边关回来之前,就把这婚给办了。”
老夫人仔细思索片刻,缓缓点头:“也好,早早地把她嫁出去,眼不见为净。等生米煮成了熟饭,也不怕丞哥儿回来怎么折腾。”
花氏听罢也觉得张嬷嬷这主意甚好,试探着问:“母亲若觉得张嬷嬷的主意可行,我明日便差媒人去办了?”
“去吧,去吧,越早把她嫁出去,我这耳根子越清净。”老夫人不耐烦地摆手。
“把谁嫁出去?”
屏风后面突然传来一把娇软清脆的嗓音,随之进来的是个十六岁上下的姑娘,穿着一件鸢尾百褶裙,发上斜插一支白玉芙蓉簪,朱唇皓齿,美艳动人。
这便是平南侯府的四姑娘,苏琬,花氏宠在掌心的幼女。
苏琬才貌俱佳,在长安城里也是颇有姝名,老夫人对她是极为疼爱。
看见她,老夫人笑着招手:“琬儿怎么过来了,大冷天儿的,该在自己房中待着才是。”
苏琬上前对着老夫人和花氏规规矩矩行了礼,这才去老夫人跟前站着:“近日天寒,早上孙儿听祖母咳了几声,故而炖了冰糖雪梨羹给祖母送过来,您睡前喝一碗对身子有好处。”
说着,她吩咐丫鬟上前,亲自将保温的汤盅端起来,奉在榻几上。
老夫人笑得越发慈祥:“府上这么多姑娘,唯有四丫头最是贴心,让我这老婆子不喜欢都不成。”
自己的女儿得了夸奖,花氏面上也泛着光:“琬儿平日里总把祖母挂在嘴上,对您可是无微不至呢。”
老夫人接过苏琬盛的羹汤,笑着点头:“如果你其她姊妹们都能似你这般,我这老太婆才算是有福呢。”
苏琬颔首:“五妹妹和六妹妹年幼,三婶儿又体弱需要她们侍奉,她们顾不着这里也是应当的。”
“对了,方才孙儿听祖母和母亲说要把谁嫁出去?”
提及这个老夫人脸色顿时不好了:“还不是你三姐姐的事,吴家是多好的亲事,偏还不要。这种事岂能容得她做主?明儿个便让人去吴家把婚期订下,看她还能怎么着。”
苏琬蹲下来帮老夫人捶着腿:“吴进意的事孙儿也有耳闻是,虽说做了糊涂事,可浪子回头金不换,吴家再怎么也与咱们门当户对,祖母是为了三姐姐好,她以后会明白的。”
老夫人的气儿总算顺了,长舒一口气,抚着苏琬的鬓发:“还是我的琬儿懂事,不让祖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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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初霁,清晨的阳光洒下来,地上的雪越发显得刺目。
苏瑜躲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一头秀发随意铺在小鲤鱼图案的枕套上,宛若泼了墨的锦缎一般。
纵然此时她早没了困意,却仍懒眷的不肯起来,在榻上滚来滚去的,把自己裹得像只蚕宝宝似的。
苏瑜不爱去落辉堂请安,看祖母和大伯娘的脸色,这些年一直便是如此,是以丫鬟们也不催她,只任由她睡着。
直到快到午膳的时候,她躺的难受了,这才唤了蝉衣和青黛进来给自己梳妆洗漱。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她琢磨着今日做些什么的时候,忍冬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姑娘,不好了。”
苏瑜从妆奁前起身,看她一脸恐慌不免觉得诧异:“怎么了?”
忍冬回道:“今儿一早大夫人找了媒人去吴府,把姑娘的亲事给订下来了。”
苏瑜拧眉,语气还算平静:“何时?”
忍冬欲言又止,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三,三,三天后……”
三天后?这是上赶着嫁人呢还是巴结谁呢!
苏瑜顿时气得双手掐腰,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现在她真是恨不得拿鞭子去落辉堂,给她们点儿颜色看看。
若是旁的人家,遇上吴进意这么个男的,怎么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孙女儿跳进火坑呢?
可落在苏家,谁又会在意她的幸福?
苏瑜心里明白,他们所有人在意的,无非是吴家与承恩公府的那点子姻亲关系。
“姑娘,咱们怎么办呢?要不然,逃婚吧?”青黛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地道。
这时,门外传来了张嬷嬷的声音,语气里略显得意:“三姑娘起了不曾,老夫人和大夫人为您订了亲,就在三日后,您还没去落辉堂向老夫人请安呢。这会儿一众公子姑娘们都在,就等您了呢。”
这时候跑过来,分明是看她笑话的。
“贱人!”苏瑜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三姑娘说什么,奴婢没听清。”外面的张嬷嬷又道。
苏瑜挑开帘子出去,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张嬷嬷道:“我说你来巧了,我正打算过去呢。对了张嬷嬷,昨儿个你那身衣裳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