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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然皱眉,声音骤然凌厉,“那你自己的身体呢!”
“我自己的身体不用你操心~”
段聿修挣扎着要起床,却被张子然整个压了下去。
“你要是敢走,我就敢这个时候要了你!”
段聿修快蒙了,“你···”
“皇上···”段清研忽然进来,看到床上的一幕又急忙退出去。
段聿修表情冷冷的,“张子然,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罪该万死了!”
“要是为了你好,也是该死的话,那就让我死吧!”张子然掖好被角,转身出门。
段清研站在门口,微微红了脸颊,“皇上···怎么样了?”
张子然搓了搓手,道,“皇上让你把奏折拿来,她就在这里看。”
不多时,段清研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太监,托盘里是满满的奏折。
“这么多~”张子然情不自禁的感叹,“这要看到什么时候去!”
“这不算多了~”段清研口气轻松,这都是皇上看剩下的了。
当夜,奏折是段聿修躺在床上批阅的,张子然在床边捧着砚台,眼睛识趣的瞥向一边,奏折是国家机密,他还是不看为好。
段聿修每次看过去,张子然都在玩弄自己的手指,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忍不住问道,“你手指是怎么了吗?”
“呃?没什么,好好的。你奏折看完了?”张子然接过朱笔,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还以为要好一会看呢。
“看完了,你让清研拿回议事房,明日早朝要用的。”段聿修掀开被子下床。
张子然回头怒道,“奏折都看完了,还有什么事?”
段聿修白了他一眼,直接向外走去。
张子然伸手拦下,“你真让人不省心!”
“我出去一下~”段聿修刚下床还是好好的,没站一会就开始头晕了。
“我陪你。”张子然想也不想,他看段聿修下一刻就要摔倒的样子,实在不放心。
不想段聿修直接拒绝,“不用!”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张子然拦着门不肯让步。
最后段清研无奈,小腹的坠涨也来越厉害,赧然道,“我要如厕~”
“那我也陪你!”张子然扶着她来到后院的净房,“你自己能行吗?”
“呵呵~我又不是小孩子~”段聿修挣脱来搀扶着的手,独自进了净房。
张子然站在门口看着,“那我给你看着人。”
里面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就安静了。
“好了吗?”张子然等了一会,一直没听到动静,还以为好了。
“没有~”段聿修声音有些急,她第一次如厕是男人给她把门,这里又不隔音,暗夜里愈发显得安静,细小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她解不出来。
“张子然,你能不能走远一点。”
张子然向远处走了两步,然后直挺挺站着。
段聿修听着脚步声就没走几步,“你再走远点~”
“再走就回去了!”张子然站着没动,也猜到了段聿修的想法,“我们都这关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全身上下我哪没看过。”
“你闭嘴!”段聿修听不下去了,催着自己快些,再待下去他不定还说出什么呢!
一阵水声过后,段聿修开始整理衣服,又是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
段聿修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一巴掌,不过她似乎没力气,打的也不重。
“以后在朕面前说话注意点!”
张子然看着她高贵傲娇的背影,捂脸暗叹,“认命吧~谁让我摊上这样的媳妇呢~”快步跟上,像个小太监似的扶着她。
段聿修本想甩开,奈何头晕晕乎乎的,只能由他。
张子然也脱下衣服躺到床上,紧挨过去。
“你干什么?”段聿修总觉得张子然想图谋不轨,下意识把他向外推。
张子然一脸茫然,“我睡觉啊~”
“你不能去别的地方睡啊!”心里异样的情愫让她有些抗拒张子然的接近。
“这是我的床,不,确切的说是咱俩的床,凭什么我要去别处!”张子然死赖到底的架势,还往里挤了挤。
段聿修也觉得自己要求过分了,妥协道,“那你就乖乖躺着,不许乱动。”
张子然听话的闭上双眼,像是睡着了。
段聿修翻身睡去,小腹一阵阵的胀痛让她有些难以入睡,不停翻来覆去。
“让我不动,自己跟虫一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张子然一个翻身,将段聿修搂在怀里,温热的手向她小腹划过去。
段聿修以为他要干什么,急忙用手挡住,“你放肆!”
张子然暗暗用力,一手抓住段聿修的两只手,一手在她小腹上缓缓揉着。
“你···”段聿修才发觉自己错怪他了,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张子然的手很暖和,力道又刚刚好,像一股热流温暖她的身体。
床头的脚也没闲着,段聿修的两只脚夹在中间,“这都什么天了,脚还这么凉~夏天搂你倒好了,解暑~哈哈哈~”
段聿修有些不悦,还是说了声,“谢谢~”
“咱们俩有什么好客气的~”张子然手心感受到一块凸起,知道那肯定是伤疤,心疼到呼吸停滞,“伤在这里,当时肯定很疼~”
段聿修顿了一下才道,“这个疤是在一个叫雁荡山的地方,当时被敌军围困,三千士兵只剩下不到一百人,我带着他们死守了五天,才等来援军,也就是在这之后,我才做的将军。”
“女将军~”张子然补充道。
“当时没人知道我是女的,军医也以为我是男的,直接拔出的箭头,挖掉腐烂的淤肉···”段聿修语气平淡,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张子然不忍心听下去,急忙岔开话题,“对了,你叫段聿修,你的贴身护卫叫段清研,你们都姓段,她是皇亲啊!”
段聿修调整了舒服的姿势,声音糯糯的,“不是,段清研的父亲是阁老大人,他们家世代忠良,先帝特旨此封国姓,他们才该姓段的。”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段清研是你亲戚呢~”张子然恍然大悟,“她是不是跟了你很多年了?”
“我七岁时就开始习武,没有人知道我是女儿身,只有阁老,他就暗中训练自己的女儿,在我十二岁那年,段清研就进宫陪我,我们朝夕相处,后来去边关,也是她陪着,一直到现在,护我周全。”段聿修觉得自己说太多了。
张子然想这就是铁闺蜜吧,“那她将来嫁人了怎么办?”
“······”段聿修语塞,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段清研陪了她太久了,久到她从来没想过她会离开,可是,又有谁是不会离开的呢?
张子然感觉到段聿修情绪不对,急忙拍着胸脯道,“你放心,段清研走了还有我,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许久没哟得到回应,张子然侧耳过去,均匀的呼吸声,他也放心睡去,手一直搭在段聿修小腹上。
第二天段聿修照例早起,觉得浑身有力,说不出来的舒畅,感激的看了张子然一眼,但愿她没有信错人。
中午的时候,张子然正在跟何鸣练习武艺,只听一声,“皇上驾到~”临华殿就沸沸扬扬来了一群人。
张子然一眼就认出户部尚书在,急忙使了个眼色,让何鸣躲到一边。
一行人之中,为首的皇上最为显眼,不光是因为她绝美的容颜,更是她傲视一切的气势,让人挪不开眼。
张子然是第二次见段聿修穿朝服,第一次还是刚进宫那天,在大殿上,但是隔得很远,看不真切。
明黄色衬得她肌肤胜雪,白的发亮,如果身上没有那些伤疤,就完美无瑕了!
张子然这样想着,还是跪下向皇上叩头请安,“皇上万岁!”
段聿修看到何鸣躲起来,就放心了,“都平身吧!”
回头看向户部尚书,“郑大人,你说张子然回了张家,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这···这···臣分明在张家见过张子然,而且还跟他交过手,臣手下的两百精兵都可以作证,当时他跟一个高手联手,臣···不得已才先退兵的。”他实在没脸说自己带着两百精兵被两个人打败,虽然这是事实。
张子然也配合着演戏,“郑大人是吧,我一直都在宫中受罚,连这临华殿都不能出去,怎么回张府?”
“你···你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撒谎,你敢说昨天在张府跟我交手的不是你?”郑大人满脸横肉,怒目圆睁,可惜肉太多,眼睛还是挤成一条缝。
“昨天在张府交手了?你是不是欺负张家人了!”张子然反咬一口,“我爹娘都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你竟然带着人去找事,难道你是户部尚书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段聿修也趁机发难,“郑大人,可有此事?”
郑大人明显慌乱了,但是他在朝中做官多年,很快镇定下来,“皇上明鉴,臣听闻犬子与张公子发生了点不愉快,都没能回家省亲,本身非常遗憾,就打听着想去张家陪个不是,谁知听人传说张公子竟然回家了,张家还在给他找教习武艺的教练,臣惶恐,这不是明显有违皇命吗,才特意带人去查看,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张子然,而且还发生了混战,臣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欺瞒!”
原来张子然回家的消息是这么传出去的,都怪张子然忘了警告爹娘了,感受道段聿修射过来灼人的目光,捂着嘴轻咳避开。
郑大人看出张子然心虚,跪求皇上,“既然张公子不承认自己出宫了,那就可疑了,除非张子然能证明自己不会武功,不然他就是撒谎,请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