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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渐渐逼近段清研,“还请段护卫先证清白。”
“放肆,本护卫是皇上贴身护卫,跟随皇上战场杀敌多年,怎么会半夜去装贼,你休要出言侮辱,负责别怪我不客气!”段清研浑身散发凌冽气势,像一头看到猎物的野兽,随时会爆发。
“老臣知道段护卫身手了得,也正是因为这个,众人才会怀疑,如果不能证明清白,老臣就要替先帝清肃国威了!”太师退至一旁,随着最后一句话话音落下,大堂被太师随行护卫团团围住。
段聿修眼睛扫视一圈,才开口说话,却掷地有声,“太师是认准了朕是贼人是吗?”
“老臣不敢,只是怀疑,还请皇上证明清白。”太师高昂着头颅,完全不把段聿修放在眼里。
“你们的证据只有两个,女人,会武功。难道说府里的女人在少数吗?还是说这小小的江南府衙固若金汤,别有用心的乱臣贼子毫无可乘之机?”段聿修在说乱臣贼子的时候一直盯着太师,眼神锐利,太师竟然不自觉错开眼神,不敢对视。
段聿修又看向通判,“江南通判,朕任命于你,是要你为国家效力,保护朕与大夏朝的安危,而现在刚出现了两个贼人,你们不想着他们是不是来行刺朕的,反而怀疑朕,你们的脑袋里是空的吗?”
“是啊~”
“咱们在这里盘查皇上,万一那两个人趁机跑了怎么办?”
“就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皇上出门还要半贼的···”
众人议论纷纷,舆论瞬间被段聿修拉回来。
张子然暗暗竖起大拇指,她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皇上此言差已,臣等只是根据现有的证据推测,得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皇上如果肯配合,臣等验明皇上清白,自会另行查找贼人···”
“咻~”
“啊!”段聿修神情痛苦,挺直了身体却把右手藏于后背。
张子然敏锐的察觉到石子是从那边的角落射过去的,转头看去人人神色如常,只是看向段聿修的眼神充满疑惑。
太师得意一笑,“皇上,请问您的胳膊是怎么了?”
“啊~”张子然冲上堂上,挡在段聿修身前,仔细回想着她胳膊上的伤疤。
“张子然,现在我们在谈论国家政事,你一介后宫男妃,休得胡闹,不然不要怪本太师清君侧。”太师已经等不急了,本应和蔼的面容变得狰狞。
张子然注意力根本不在那上面,斜眼瞥到段清研腰间的佩刀,快速抽出横档在胸前,一声怒喝,“有我再此,谁敢对皇上无礼!”
下面所有人都惊住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后宫男妃竟有如此胆识。
“你们给我上!”太师一声令下,门外的护卫纷纷逼近。
“哇~”张子然像个跳大神的,胡乱挥舞着刀,一时竟没人敢接近,底下的官员纷纷后退。
段清研看张子然毫无章法,怕伤着皇上,拉着她连连后退。
“清研,松手。”段聿修知道张子然不是不会武功的人,如今却像个疯子一样,肯定另有目的,而她很快会意。
段聿修一得自由,身体站的笔直,佯装愠怒向张子然靠近,“张子然,你放肆了!”
张子然心中一喜,按照自己琢磨出来的姿势加重力道向段聿修砍去。
“啊!”段聿修捂着胳膊连连后退。
“张子然,你疯了!”段清研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叫太医。
太师也知道张子然的目的,但是他不信,张子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一刀劈在原来的伤口上,现在正好,让太医检查。
“太医来了!”从人群后面挤进来,从太师身边经过时,顿了顿脚。
段聿修率先走向侧厅,段清研在侧厅门前拦下太医,“您可带了上好的药?”
“带了,本来臣就是皇上随行太医,怎么敢不带最好的。”太医说着想进去。
“皇上不喜欢味道呛人的药,你用药挑选着点。”段清研还是不放行。
太医急了,“皇上现在在流血呢,请让臣先为皇上止血行吗?”
“行~”
“清研~”段聿修在后厅请呼一声,段清研才进去,太医紧跟着进去。
大厅中,张子然也是忧心忡忡,他没有把握那一刀能多精准,只能求上天保佑了!
太师看到魂不守舍的张子然,眼中凶光尽显,“来人,把这个行刺皇上的乱臣贼子抓起来!”
“是!”护卫一拥而上,将张子然压制的死死的。
张子然快被压得不能呼吸了,脸憋得通红,心里却还在担心后厅里的事。
没一会,段聿修就出来了,依旧面无表情,
“太医,皇上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太师按捺不住率先发问。
“皇上右手手臂有一条刀伤,伤口不浅,流血不止,微臣已经为皇上上了药,注意休息不要碰水,休息一段时日就没事了。”
太师不信,“皇上右手臂只有一道伤?”
“听太师的话好像希望皇上多受伤一样?”段清研冷眉相对。
“老臣绝无此意!”太师凝神打量太医,却无丝毫异样。
段聿修仍旧坐到主位上,“朕胳膊上的伤是刚才张子然无意中伤到的,众位都看到了,伤口只此一个,还有谁有疑议吗?”
大厅中鸦雀无声,段聿修又道,“张子然虽然伤了朕,但却是为了保护朕,众人以为如何啊?”
“我有异议!”斯年从人群后走出来,大义凛然,“保护皇上是张子然之责,但是他保护不力,就该受罚,不然以后如何服众,会让居心不良的人有机可乘。”
“下官也觉得如此!”
斯年的话得到不少官员的附议,反倒是太师站在一边不表态。
张子然不愿看段聿修为难,自觉请罪,“皇上,我甘愿受罚。”
“你~”段聿修缓缓而立,思忖道,“张子然虽救驾心切,也损伤龙体,酌禁闭房中,无旨意不得外出,待朕亲自审问。”
“皇上~”斯年跪地恳求,“这哪里算是惩罚?”
“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做?”段聿修话音带刺,不悦的看着斯年,“要不然你来替朕下旨?”
斯年垂首,“不敢!”
“都退下吧!”段聿修劲步向后院走去。
张子然也被守卫押着回房间去了,太师冷眼看着地上的斯年,摔袖离去,众人也纷纷散去。
斯年独自跪在大厅,良久才起身。
“公子,皇上明显是偏袒张子然,您受委屈了!”一旁的下人忍不住抱怨。
“他为皇上出头,皇上围护他也在情理之中。”斯年淡淡的道。、
“那奴才就不明白了,您明知道还···”
斯年疲累的闭上眼,“你以为我想吗···”
段聿修一回到房间,便脸色惨白,虚弱到直不起身。
“皇上!”段清研急忙扶着,“肯定是失血太多了,快躺到床上。”
段聿修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多亏了张子然这一刀砍得准,竟然丝毫不差覆盖原来的伤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看太师今天的架势,想置皇上于死地之心昭然若揭。”段清研仍心有余悸,“倒真的多亏了张公子了···”
“你是不是对张子然有所改观了。”段聿修闭目养神,声音若有似无。
段清研闻言却羞涩低头,“以前是我错怪他了。”
“你去查查那个江南通判,朕先休息一会,晚上去看看张子然。”段聿修说道最后声音已轻不可闻,呼吸渐渐均匀。
段清研为皇上盖好被子,起身出去,握着腰间的佩刀,感受上面曾经的温度。
段聿修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段清研从外面回来,发现床头的药都已经凉了,才叫起她。
“皇上,该起来吃药了。”
“恩~”段聿修刚一动胳膊,钻心的疼痛,人也精神了,“嘶~”
揉着眼睛看清外面的天色,“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酉时了。”段清研招手,让下人把药重新热了。
“走吧,去看看张子然。”段聿修翻身下床,穿上鞋子就要出去。
段清研连忙拦下,“喝了药再去。”
“让人把药端过去,晚饭也在那吃。”段聿修脚下不停,说话间人已经出了门。
段清研只得吩咐下人,急急追上去。
张子然正在屋里躺着,百无聊赖,想到段聿修没事又舒心些。
“公子,晚饭已经下来了,您先吃点吧。”赵明全有些担心,眼角瞥着桌上的饭菜。
“什么菜啊?”张子然也知道了一些暗规则,像他这样被罚的人,是不会给什么好东西的。
“一碗粥,还有些青菜。”
张子然走过去一看,直接笑出声来,“果然是些青菜啊,连点油花都没有。”
“公子,您将就这吃些吧,虽然只有粥加小青菜,也不错了。”
“是啊,最起码粥还不是太凉。”张子然试了试碗,还带着余温。
赵明全眼角瞥向门外,趁守门的护卫米在意,偷偷拉这张子然来到里屋,从怀里掏出一块肉。
“呦呵~”张子然闻了闻,“还挺香的。”
“嘘~小点声。”赵明全神秘兮兮的道,“这是我花了不少钱才从后厨的厨子那里买的,您快吃。”
张子然心下感动,接过肉咬下一大口,“恩~好吃。”
“您快吃,明天奴才再去买。”赵明全咽着口水,“您吃着,我去给你看着点人。”
“你也吃。”张子然知道他肯定还没吃东西,硬是撕下一半塞到他手里,“吃了再去。”
主仆二人正偷吃着,门口就传来响动,“参见皇上!”
赵明全一听吓坏了,手里的肉也掉到地上,“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