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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睡觉……
桑晚总觉得他‘睡觉’两个字，话里有话，愣了下，下意识问一句，“那……要不要帮你叫顾小姐过来？”
她大姨妈还没走，也伺候不了他。
并且，她想到之前在他办公室的场景，这人折腾她的方式实在是太多，未免被他折磨，不如把顾娇娇给他叫来。
“叫她来做什么？”闻言，林慕琛嗤笑一声，连着两个反问，“玩3P？”
“……”
桑晚一阵无语，感觉这个男人的下限再次刷新。
3P……
并且，这人脸上找不到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光是听他说那个词，桑晚都觉得头皮发麻，那个混乱淫靡的场景，她更是想也不敢想。
“那我不请假了。”桑晚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困得不行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他。
“你很困？”男人一脸善解人意的模样。
桑晚昧着良心摇头，“不困不困，精神得很。”
“嗯。”见状，林慕琛点了点头，“那去准备早餐吧。”
“……哦。”桑晚一边咬着煎饼一边转身去了厨房。
准备早餐。
昨晚她做了但最终根本没吃的食物还在桌上放着，一夜过来基本已经馊掉，她动作迅速将那些东西倒进垃圾桶，彻底忙开。
煎蛋、煎培根、又洗了几片生菜，往土司里一夹做成三明治，然后再倒一杯牛奶，感觉差不多了，桑晚端出去给他。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男人手边那对烟头又堆高了些。
桑晚瞧着烟雾缭绕的客厅，下意识皱了皱眉，“林慕琛，你再这么抽烟抽下去，将来一定是个短命鬼。”
林慕琛嘴上还叼着香烟，闻言，不咸不淡的瞥她一眼，吞云吐雾，继续抽烟。
桑晚：“……”
得。
当她没说。
他短不短命关她屁事！
早餐放下，桑晚转身要去收拾厨房。
“站住。”刚走两步，他声音传过来，“这就是你做的早餐？张妈没和你说过，我早上只喝黑咖啡？”
挑剔！
臧婉转过身去，扯一个标准笑容给他，“林先生，你的家庭医生有没有和你说过，空腹喝咖啡不好？”
“没有。”
“……”
桑晚好脾气的继续保持微笑，“我这就给您去泡。”
结果，翻遍厨房每个角落，也没给桑晚找着咖啡。
“林先生，我这里没有咖啡，要么您将就下，先喝牛奶？”桑晚试图和他商量。
结果林慕琛眼也不抬，“去买。”
“……”
反正就是要折腾她？
桑晚敢怒不敢言，咕噜噜直接喝掉杯里牛奶，空杯子摆在桌上的时候声音有点大，“好，我这就去。”
————
这个点，超市都还没开门。
桑晚看看时间，干脆去了离小区最近的菜市场。
她琢磨着买只老母鸡炖汤给乔婉送去，鸡买好，又买了些中午吃的菜，这才去超市。
等她回家，已经快九点。
刚进门，就迎上男人黑透的一张脸，“树上摘咖啡豆回来了？”
“……”阴阳怪气。
桑晚关门时，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一堆东西收进厨房，才想起来他，反正公寓就这么大，她在厨房说话他也能听见，干脆就不出去了，“超市八点半才开门，所以有些晚了，我这就给您煮咖啡。”
有的忙。
煮咖啡也是个麻烦活。
她这边正忙活着把豆子磨成粉，不知怎么就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桑晚，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客气了？”
“……”
那他一定是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桑晚心里怼一句，手里忙活的事也没敢停，“不是的，我……”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好？”这人也不等她把话说完，根本是在故意找茬！
他对她好不好，自己心里能没点数？
桑晚实在不想昧着良心说一句，先生您对我很好……
她怕被自己恶心的吐出来。
但她不说话，不代表林慕琛就能放过她。
“桑晚，你觉得你来例假我就拿你没办法？”这人一直站在厨房门口，说这话时嗓音里有层危险蛰伏，随时都能汹涌而出。
“……”
桑晚实在是有些……烦。
一夜没睡，被他来回折腾已经够不爽的了，现在他还持续找茬。
豆子磨到一半，脾气上头。
碰！
桑晚直接丢手不敢，刷的转过身去，没忍住的朝他吼，“林慕琛，你究竟想怎么样？！”
林慕琛压根没想到她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最主要是没想到，她有胆子朝他……吼。
他微微愣了下，她却猛地上前两步，“是，你是包养了我，你是金主，我惹不起，可我已经尽量迁就你了，你让我做的事情，能做的不能做的我已经全都做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稍微对我宽容点？”
就因为他包养了她，所以她就活该一直被他踩在脚下？
这些天，她心口压抑的情绪瞬间就将那道防线冲塌，不想管这样是不是会将他惹怒，更不想管什么该死的后果……
越想就越是委屈。
滚烫泪珠子砸下来时，她抬手捂了捂脸，站不住的蹲下身去，不知道是不是折腾一夜的缘故，小腹突然抽疼起来。
她掩面埋在自己膝盖间哭得伤心。
见状，林慕琛冲进眼底的怒火瞬间就被浇灭了个干净，他不想承认，可的确，这女人的眼泪就是有这么大的威力。
“不就是让你煮个咖啡？”林慕琛不自在的干咳一声，“不想煮别煮就是，有什么好哭的？”
桑晚这会就想哭。
情绪压抑太久，一旦崩溃眼泪压根就止不住。
并且，她这会什么也不想，是真的嚎啕大哭。
好一会过去，眼见她哭声压根没有要停的架势，林慕琛下意识皱了皱眉，有些站不住了。
在她面前端着架子端习惯了，走两步，长腿停在她跟前，也没蹲下。
“桑晚……”开口时，他膝盖动了动，没用什么力的顶她，“你别哭……”
他发誓他真没用什么力气。
可话末那个‘了’字还没出口，蹲地上哭得伤心的人突然一屁股往后坐下去，大概是摔疼了，红肿的双眼半点也不含糊的瞪他，“你还打我！”
“……”
“你为什么踢我？！”她看着男人还没来得及放下的一只长腿，抽噎着眼泪掉得更凶。
“……”
林慕琛突然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是你自己没蹲稳。”
哪里是踢？
他明明只是轻轻碰了她一下！
“不可能！”桑晚抬手重重抹了抹眼睛，坐在地上没起来，“就是你踢我的你还不承认！”
“……”
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林慕琛抬手按了按抽疼的眉心，“你给我起来！”
“……”桑晚才刚有些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决堤而来，“踢完我你还吼我，林慕琛，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没品？”
他打女人。
他竟然打女人！
林慕琛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是，我踢你了，再哭信不信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桑晚转头看了眼大开的厨房窗户，哭声戛然而止。
这里是22楼……
这女人果然吃硬不吃软！
自以为拿住她软肋，林慕琛冷脸垂眸看她，“站起来。”
桑晚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好半天才捂着肚子站起身来。
眼泪还是一阵一阵的往上涌，但她不敢再哭出声来，只是低着头，偶尔抬手偷偷擦眼泪。
“还哭？”林慕琛一下瞧出些端倪，“桑晚，我对你最大的容忍是在床上哭。”
“……”
桑晚也觉得自己没用，那么多次想哭都忍住了，怎么这会这么脆弱？
“十秒钟，把自己收拾好继续去煮咖啡。”
“……”
桑晚抬手抹眼泪，余光瞥见他低头看手表，变态的开始给她倒数，“十、九、八、七……”
“……”她又不是演员，眼泪哪里能收放自如？
“三……”
“好了，你别数了！”桑晚背过身去，走到水池那里，“我洗把脸，洗把脸就好。”
洗了脸，也没转过去看她，胡乱擦了擦，就又去磨咖啡豆了。
林慕琛站着没走，似乎是在监工。
桑晚眼睛还是红的，咬着唇不敢让眼泪再掉下来。
————
给他煮好咖啡，快要午饭时间，连轴转，桑晚连坐下来休息着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好好的，她为什么要提请假的事情？
明明不是周末，林慕琛却真的在休息，桑晚在厨房忙个半死，他在外面悠闲到不行，人往沙发上一趟，单手枕在脑后，在看足球赛。
弄好饭已经十二点。
除了鸡汤还在锅里炖着，其他菜已经上桌，不过鸡汤也不是给他喝的，桑晚盛好饭喊他，“林先生，可以吃午饭了。”
“嗯。”那人淡淡应一声，过了会才放下遥控起身过来。
忙到这会，桑晚站着都要睡着，压根就没食欲，“您自己吃可以吗？”
“坐下。”这人连个原因也不稳，直接命令。
桑晚肚子疼头也疼，“我……”
“吃饭。”林慕琛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着装米饭的碗，说话时没什么情绪的眼神扫一眼桑晚，“吃完允许你去睡觉。”
桑晚有种被五百万砸中的感觉，立刻给自己盛了碗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