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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着头皮不去想,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却发现滕子将水龙头全都打开,在哗哗的水声中,蹲在墙角抱头抽泣着。就在这一刻,我仿佛在一瞬间看到了滕子那颗已经无数伤痕、结痂不堪的心,他似乎丢掉了全部的桀骜,努力让自己从痞气变得更加的务实,可这些并不能为他的爱情加分!因为,这爱情本来就是一张不公平的考卷,所以,没人能给它一个合适的评判标准
大厅里,慕青的哭泣声中带着我猜不透的情绪,与痛苦抽泣着的滕子一道,拉扯着我早已失去弹性神经。
我将水龙头尽数关闭,于是,整个店内的哭泣声更加的清晰,曾经,我和慕青保证过,我永远不会让她做一个哭泣的女人,可是几年后的今天,她哭的如此心痛,我只能无能为力的听着,怪只怪,当初提出分手的人是她,和我们那段刻骨铭心,却不得善果,永远回不去的过去!
我让小严拿来毛巾,塞到他的手中,可是他并没有擦,而是直接将毛巾甩到一旁。一瞬间,我原本就烦躁的情绪好似瞬间被点燃,扯着滕子的头发,强硬的擦干净他身上的秽物,然会与小严一人架着他的一只膀子,将他送到了员工值班休息的地方。
躺在床上的滕子,翻了个身,面朝墙,不再理会我们。我感叹这爱情到底是哪般模样,竟能将人折磨成这般,连滕子这种掉头不掉泪的糙老爷们,都能被它虐成这般。
待我重新到大厅的时候,慕青依旧没有停止哭泣,她站在窗口,打开窗子,临风站着。店内暖气的温度被冷风吹散,于是有了一种彻骨的寒意,空气中更多了几分冷漠的味道
我在她痛苦的呜咽声中,再次想起了刚分手的那段日子,那种痛简直可以将人撕的支离破碎,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坐在没有灯光的墙角里,如滕子一般抱头痛哭的虽然,我正常上着班,对着所有人微笑,遇到熟悉人的关心,嘴角挂着笑容,说着自己可以承受一切,我可以骗过所有人,但是骗不了黑夜,我所有的玩世不恭、嬉笑怒骂,都在黑夜中卸下伪装,也许我独自死熬的日子,只有那满天星辰知道
“外面下雨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慕青没有回应,她依旧眺望着深不见底的黑夜,整个背影都充满了忧伤,我望着她,心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她终究太执拗了
冷风源源不断的从窗口摧枯拉朽一般的横扫着酒吧,头顶的水晶灯吊坠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为了防止她感冒,我上前几步,伸手拉上了铝合金窗子,放下了窗帘。
慕青表情复杂的看着我,但始终不愿意说一句话,于是我们就这么站着,身旁的暖气却因为窗子的关闭,重新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温度,随着时间的推进,以至于两人的脸上都泛起了干燥的红晕。
“为什么你还是要替我做主,既然你这么有主见,当年又为什么败的一败涂地?”
慕青的话顿时堵住了我所有能够回应的话,许久我才直白说道:“你不必再提过去,也不用在将自己放置在痛苦中了,从你打机场离开的时候,我们的结局就定下来了,所以慕青,请给彼此放一条生路吧!我,祝福你”
我忽然带着怒火的话语,让慕青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复杂的神色,她似乎想宣泄,但又在忍耐着,许久才怒极反笑道:“这么多年,我就是因为活在过去,所以我不快乐,也许当年所有人说的都是对的,我的所有看似错误的行为都是对的,钱辰我告诉你,别把自己弄成全世界都欠你一样的可怜虫,我也不需要你的祝福,下地狱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请你带着祝福滚出我的世界,以后再见,我们是陌生人!”
慕青从钱包里拿出钱拍在吧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那扇分割温暖与冷雨夜的门,她丢下的不仅仅是那把可以遮风挡雨的红色雨伞,还有那些早已泛黄的破碎记忆
我拿上她的红色伞,在她的身后下了楼,身穿红色风衣的她在风中却毫无温度感,她一直偏爱红色,只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我说她红色的织线围巾很好看,而她自己说红色更像是她的生活态度,能给枯燥的生活带来点温度和暖心的色彩。
可在这哭泣的冷雨夜,那红色的炙热温度的色彩并没有给她带来些许温暖,而那一直没有停歇的寒风,将她衣服上的毛领和发丝一起吹乱,这让我心中忽然一阵梗塞,我不喜欢看到她站在冷风中娇弱的样子,因为,这像极了我们在机场说分手时的场景!
我将雨伞从车窗塞进她的车子,可在我刚转身,那把红色雨伞便被从车窗里丢了出来
随着一阵轰鸣,看着冷雨中那辆红色宝马z4车子渐渐驶离我的视线,我仍固执的不肯相信,慕青已经用沉默回答了我,可是这一刻,我真真切切的在这段感情里,感觉到了疲倦,现在的一切与我当初设想的爱情实在是偏离的太远了!
在这个清冷孤寂的冷雨夜,我并没有回住处的欲望,因为那住处实在是充满了我太多的回忆准备离开前,我又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方,并没有闪烁的酒吧霓虹招牌,和那个在冷风中飘摇的“暂停营业”的发光字体,整个人陷入到痛苦与迷离之中我猜测不到明天是否是一个好天气,明天‘往日时光’该何去何从
雨水连绵不断的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我渴望着能够在这冷雨夜想通一些事情,能够参透爱情究竟是什么在寒冷中,我一次次拒绝着停下来朝我招收的黑车,牙打着颤,双手不断的搓揉着,就在太阳穴刺得生疼,慢慢失去知觉的时候,口袋中安静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擦了擦手上潮湿的水渍,拿出手机,是夏韵打来的,待接通了以后,我潜意识的叫了句:“夏经理。”
电话那头的夏韵好似没料到我这么称呼她,许久带着语塞说道:“呃那个,别再叫我夏经理了,还是叫我夏韵吧!”
我不愿在这个问题上争执太多时间,直接道:“好,夏韵,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