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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秦阳眼眸一凝，他如何感觉不出女子周身那堪称虚弱的气息，甚至嘴角处尚还挂着一缕血迹。
难以想象，一位化形境界的妖怪，竟被伤的如此之重。
不过如此一来，倒也给了他机会。
说到底，他与这白素素之间，并没有半分恩情，后者所说的救命之恩，倒更像是对人族修士的惩戒。
反而她强迫秦阳发生关系，在后者看来，更像是一种耻辱。
杀了她，这里的一切都将属于自己。
甚至她体内的那一枚妖丹，更称得上无价之宝。
即便秦阳并未打算深居山林，只要有了那一枚妖丹，也足够他换来数不尽的财富。
而就在秦阳眼中凶光闪烁，暗暗沉吟之际，白素素身上，却陡然散发出一阵妖芒，骇的秦阳身体瞬间紧绷。
他的妖神诀虽又有突破，但绝不可能是一位化形妖怪的对手。
即便此时她受了重伤，但只需一点手段，便足够秦阳万劫不复。
甚至她身外的鳞甲，都不见得是秦阳所能破开。
只是令秦阳感觉不可思议的是，此时白素素非但没有醒来，体内散发的妖气，竟都是悄悄萎靡了下去。
她竟陷入了昏迷。
伴随而来的，她身外的白色鳞片开始一点一点隐入体内，一道洁白曼妙的玉体，悄然在这夜里，呈现在秦阳面前。
那是一张堪称妖艳妩媚的脸庞，甚至在秦阳印象中，只有那落日森林里的碧夫人能够与之媲美。
弯弯的两道柳眉下，是一双紧闭着的眼眸，长长的睫毛不时颤动，眉头轻簇着，似是有些痛苦，挺立的琼鼻，紧抿的红唇，在这月光下，愈显诱惑。
再往下看，如玉的肌肤仿佛闪着光，身上的起伏波澜壮阔。
秦阳虽不曾深入山林，了解妖怪的世界，却也曾听黄狗提起，这妖怪化形，多会保留一些本身特征，以此展示自己与人类的不同。
而且，相比于人类，妖怪根本不懂如何炼制法器宝甲，因此化形后，常常将本身皮毛，鳞片当作防御，覆在身外。
眼见那白蛇露出真身，秦阳使劲咽了口口水，突然感觉，若是留在此处与她朝夕相伴，倒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尤其是这林间，还有这一眼连通着地下灵脉的泉眼。
只是转念，秦阳便为自己的想法感觉羞愧。
他的志向，在九天之上，怎可因为眼前这一道美景，就忘了自己前行的方向。
这白素素是很美，可与夏梦相比，却又少了几分出尘气质。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秦阳身上，依旧出现了些本能的反应。
“你这贼婆娘，竟敢化作那般丑样子吓唬我，险些害我不举！看我今日如何收拾你！”
秦阳冷喝一声，身外妖气尽散，重新化作人形，伸手将那白素素从泉水中捞起，刚欲吻上，却见后者眉宇间似是闪过一抹痛苦，心底邪念，竟是被她这片刻的柔弱生生击散。
月光下，女子脸色愈发苍白，娇躯因为伤痛而微微颤抖着。
“哎…”
秦阳叹了口气，从乾坤袋里找出一枚丹药，轻轻掰开白素素的薄唇，塞了进去。
他能猜到，她不顾一切地返回此处，定是想要借着泉中灵气养伤。
可灵气虽好，对于伤势却并无太大用处。
这便是妖怪的悲哀，即便守着一片宝库，却不懂如何利用。
这也是妖怪难能可贵的一面，试想这天地间的妖若都学会了炼丹，画符，吞纳灵石，恐怕五州早已大乱了吧。
有时候，懂得越少，反而活的愈轻松自在些。
随着丹药入口，白素素的身体也是渐渐平静下来，只是本能地靠在秦阳怀里，仿佛想要从他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秦阳无奈地运转归元诀，努力压抑着心底邪念，可直到此刻他方才明白。
一个人的心若是乱了，再精妙的道法也断无法抚慰。
佛曰，美色亦是空，皆是缘法起。
可美人在怀，终究又有几人能做到气定神闲？
更何况，秦阳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十七少年，而怀里的女子，又是那般的妖媚动人。
这一夜，对于秦阳而言，堪称磨难。
直到第二日清晨，一道惊恐愤怒的娇喝声响起，秦阳方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入眼所见，依旧是白素素那一张布满鳞片的丑陋脸庞，只是今日她眼中的惊慌，却平添了几分娇媚。
“轰！”
秦阳甚至还未来得及解释，整个人便如同纸鸳般倒飞了出去。
人在半空，他能看到小黑与青儿茫然地推开竹门，朝他看了过来。
秦阳脸色一红，重新变幻妖身，狠狠跌落在了地上。
“嗯？是你！！！”
白素素玉手轻掩着朱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脸庞朝下，摔出去数丈远的庞大身影，眼眸中满是诧异。
就在刚刚，她睁开眼的一刻，入眼看到的，竟是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孔。
那一刹，白素素几乎本能地想要将他头颅咬下。
可是不知如何，看着那一张熟睡中的面孔，她心底竟又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又见自己身上鳞甲尽散，赤身裸体地躺在他的怀中，一股羞怒几乎遮掩了理智。
“咳咳！你这个疯女人，用下如此狠手么？！”秦阳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将口中泥土吐出，一脸恨恨地瞪着白素素嘶吼道。
“你…你竟是化形妖怪！！！怎么可能？！”
白素素依旧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一脸诧异地盯着秦阳，又见青儿身旁竟同样站着一名黑衣小童，樱口顿时轻张了开来。
“你…你们…”
即便以她的阅历，此时都是被眼前一幕深深震撼。
两个气息绝未度过天劫的妖怪，怎么可能随意化形。
还是说，从一开始，他们便存心隐瞒？
“青儿！！”
白素素一声厉喝，身影陡然冲出，将青儿抱在怀里，落到了竹舍另一头。
“嗯？！”
只是这一动，白素素脸色却又瞬间呆滞了下来。
她体内的伤势，似乎…好了大半？
一头化形妖怪，两头接近化形的妖丹强者的全力一击，几乎要了白素素的性命，若非她本体乃是玄蛇，本就有着不弱的防御之力，恐怕昨日定撑不到走回此处。
“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