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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翼晨面露难色,让谢倾城心下陡然一沉。
他搓揉着双手,讪讪说道:“嗯,倾城姐,你的病情很复杂,光是针灸,根本没办法……”
谢倾城情绪低落,摆手说道:“唉,算了。我就知道,不应该太异想天开,果然我的病是没救的。”
“不过,针灸配合中药内服,治疗一年左右的时候,还是有痊愈的机会。”
谢倾城依旧沉浸在悲伤中,并没有认真听清楚他具体说了些什么,以为他在安慰自己:“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你没必要说好话哄我,我比你想象的坚强勇敢……嗯!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她蓦地反应过来,使劲抓着郑翼晨的肩膀,仿佛在万里***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浮木,这歇斯底里的样子,可没有半点坚强勇敢的气质。
郑翼晨以为她嫌用时太长,咬牙说道:“十个月,我用十个月帮你治好这病,这是我最大限度,千万不要在时间上跟我讨价还价,我可不是神仙,能手到病除。再说了,你又不是不清楚,血友病是与生俱来的终身疾病,根本……”
谢倾城打断他的话,语气欢愉:“我当然知道,没有人比我清楚这个病,我可是被它折磨了二十八年,原以为余生也要被继续折磨,没想到在你这里听到好消息,呵呵,姐姐今后就放心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你了。”
这句话本是郑翼晨早先所说,由她口中道来,却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艳意味。
谢倾城心潮澎湃,喜不自胜,决心言行一致,出力一拽,郑翼晨整个人随之重重压在她身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谢倾城滚烫的双唇早已贴在他的嘴巴上,滑腻的舌尖以摧枯拉朽之势,强行撬开郑翼晨的两排牙齿,两条舌头交相缠绕,此进彼退。
“唔唔……”
一开始郑翼晨毫无招架之力,好在他早先曾经过豪放女小偷的调教,接吻技术突飞猛进,经过开头的慌乱之后,镇定心神,勾缠卷吸,施展浑身解数,总算没有缴械投降,维持个不败不胜,势均力敌的局面。
郑翼晨心下哀叫一声:“洛杉矶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我在这里遇到的女人,个个都是接吻狂魔,可怜我娇弱的双唇,每天都要接受**的洗礼。”
心里想的憋屈,不可否认的是,郑翼晨还是很享受这种“被接吻”的模式,在这方面,吃亏的总不会是男生。
更何况,亲吻他的人,可是连侯赛因这等中东土豪想要一亲芳泽而不得的绝代佳人啊!
不但不吃亏,简直就是赚翻了!
他正在浮想联翩,谢倾城却发觉不对劲,郑翼晨面色由红变紫,似是窒息缺氧,赶紧把他推开:“傻小子,你接吻的时候不懂换气吗?”
郑翼晨大口喘气,心虚的问道:“接吻还能换气吗?没人教过我。”
“这是常识啊。”谢倾城白了他一眼,接着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唉,本来想让你占便宜占久一点,这个吻也算是姐姐我预付的医药费,就当是犒赏你,没想到你居然没把握好机会。”
她连声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你居然连接吻的基本常识都不懂。也对,你一看就是那种不懂得讨好女生的人,没有女朋友跟你勤加苦练,也是正常。”
说到这点,郑翼晨倒是不否认:“嗯,其实吧,我小学的时候吗,也曾经立志做一个不坏不高,但是嘴巴很甜的情场浪子,还专门研究过我们班班草怎么哄女生。有一天,他突然问班上一个女生:你爸爸是不是一个小偷?那女生觉得很莫名其妙,就说,我爸爸不是小偷啊。他就回答说,如果你爸爸不是小偷的话,他为什么能把天底下最明亮的星星都偷下来,安在你的眼睛上?”
谢倾城淡淡一笑:“小学生能说出这话,也算厉害,那个女的一定被哄的晕晕乎乎吧?”
“没错,后来他们就手牵手上了半个学期的学,我当初把他的套路都琢磨透了,信心满满走到一个我心仪已久的女生面前,开始我别具一格的表白……”
“快跟我说说看。”
“我就问她说:你爸爸是不是建筑师?她回答说:我爸爸不是,你为什么这样问我?然后……然后……”
谢倾城连声催促道:“然后怎么了?别停顿,正说到点上。”
“然后,我就对她说,如果你爸爸不是建筑师的话,他怎么会把飞机场都建在你的身上呢?”
谢倾城一下绝倒,噗哧一声轻笑,问道:“然后呢?”
郑翼晨摊手无奈说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有然后吗?那女生还告诉老师我耍流氓,我还被罚站了两节课,就因为这事,我都有了童年阴影,从此不敢跟女生表白,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你傻啊?套路都学会了,居然用成这样,难道你就不会问她,你爸爸是不是愚公?”
郑翼晨愣愣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如果她爸爸不是愚公的话,怎么会把王屋太行两座大山搬到她的胸前?这样说的话,不就能赞她胸怀傲人吗?哪有人夸女生是夸她飞机场?”
“可她的确是贫乳,都是刚刚发育的小学生,何来傲人的胸怀?无非就是煎过的荷包蛋,还有旺仔小馒头,说谎总是不好的。”
“朽木不可雕,活该你到现在还单身。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那个你唯一表白过的飞机场女孩,现在还有跟你联系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倾城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却让郑翼晨笑容一僵,神色黯淡,颓然说道:“没有,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她……”
谢倾城善解人意,知道戳中了郑翼晨的伤心事,虽然越发好奇,到底是住口不言,主动转移话题,要求郑翼晨开车送她到附近的一处公园,找了个水龙头,把脚上的血污洗干净,重新套上了那双高跟鞋,足底略感疼痛,不过没有妨碍正常的走动,依旧是摇曳生姿。
两人在公园的长凳上坐着,商量好回国后联系治病的事宜,一直谈到午夜十二点半,才由谢倾城送他回到希尔顿酒店。酒店门口,郑翼晨下车后与谢倾城挥手道别,谢倾城目光灼灼,凝视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似是陷入沉思。过了良久,她才轻笑一声,发动车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