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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章】幸福的小女人
出院之后,因为医生说孟菲身体弱,免疫力差,需要好好调养,祝子健就索性劝说她辞了工作,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
孟菲其实很反感全职太太这个词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全职太太。经不住祝子健一再劝说,她才答应暂时在家休养一段时间。
这是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虽说寒风阵阵袭来,但是,坐在阳台上的摇椅里,身旁小几上放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手捧一本张爱玲小说的孟菲,觉得生活真的是十分惬意。
昨天,她又一次看望了父亲。经过肾移植手术后,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父亲目前情况良好。医生说,比原先预计的还要好。
看着父亲满面红光的样子,孟菲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回来的路上,她想起了那五十万,给父亲救命的五十万。如果不是祝子健,如果自己没有跟他签约借钱,也许父亲就撑不到今天。
那一场车祸――她想起了一年前,自己跟祝子健相遇的那一场车祸……。人生真是有许多不可预见的事情,难怪许多人都要去算命了。
妈妈,你在九泉之下也是很高兴的吧?她在心里对母亲说。
忽然,她想起母亲的照片,那一张在祝子健卧室床头柜里的照片。为什么母亲的照片会在他的床头柜里?难道母亲认识他家的人?
对了,祝子健知道母亲的名字。他曾经问过自己:“你母亲是初晓玲吗?”
当时自己答应了。还琢磨他怎么知道母亲的名字?
要么,就是母亲认识他父亲?
这个念头一出现,孟菲的心里就打了一个冷战:我母亲跟他父亲――会有什么交集?他们不是一个层面,不在一个单位。难道――孟菲不敢想下去了。
不可能!孟菲随即否定了这个念头。母亲是那样的纯情,那样洁身自好。在孟菲眼里,慈祥,温柔的母亲,就是爱与美的化身。
孟菲想,要么自己问问祝子健:“你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名字?”“我看到你的床头柜里有我母亲的照片,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转念一想:不妥。万一……万一自己的母亲跟他家人有什么瓜葛,或者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那……自己不是自取其辱?
阳光真好。明晃晃的阳光下,万物都被镀上了一层亮色,温暖而鲜明。
她继续拿起手边的张爱玲选集,继续阅读那一篇《倾城之恋》。书中的白流苏和范柳原,这一对乱世之中的情侣,让孟菲感慨不已。孟菲由此联想到自己:自己跟祝子健之间,不也是可以写出一本书来么?只是自己笔力笨拙,无法把这一切用优美的文笔表达出来罢了。
正在出神地想象着,耳旁传来柳妈的呼唤:“孟小姐,吃午饭了。”
自己跟祝子健结婚后,柳妈曾经改口叫自己“祝太太。”孟菲听不惯这种港台的称呼,就让柳妈按照原先的称呼,还叫自己“孟小姐。”
孟菲收拾起书本,下楼午餐。
因为祝子健一般中午不回家,餐桌旁只有孟菲一个人。她让柳妈和司机老张跟她一起吃,两人无论如何不上餐桌,只在厨房吃饭。
孟菲一个人坐下。她先端起那碗银耳莲子汤喝了,然后吃板栗烧鸡。
刚刚一口鸡肉吃下去,忽然胃里就有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觉涌上来。她赶紧去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过来。喝过水后,她又吃了一口清蒸桂鱼,直觉让她感到马上要呕吐。
她跑到卫生间里,弯腰对着马桶,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就是胃里不舒服。
待她走出卫生间回到残桌旁,柳妈关心地过来问:“孟小姐,今天不舒服吗?”
“嗯。有点恶心。胃里不舒服。”
“那……我再给你烧点清淡的面条?加点开胃小菜?”柳妈关心地说。
“不用了。我随便吃点就好。”她不想再麻烦人家。这一桌子四五个菜已经让人家忙活一阵了。
她端起饭碗,把筷子伸向那个素炒西兰花。这是她喜欢的菜蔬之一。
又一阵恶心涌上喉咙。她干呕了一下,忽然楞住了:自己该不是怀孕了吧?
跟祝子健结婚后,她一直是吃药避孕的。不知道这场婚姻的结果是什么,战战兢兢地生活在这个豪华别墅里的她,可不想让一个小生命诞生在没有保障的家庭里。
自己一直在吃药,几乎很准时,从没遗漏过。可是,今天这种症状,分明就是怀孕的症候啊。
这样一想,孟菲坐不住了。
她跟柳妈说了一声,就让老张送自己去了医院。
她不想惊动祝子健,没有跟什么医生预约。所以,她就在这家三级甲等医院的妇科候诊大厅里,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
或许是接待病人过多,轮到她时,面无表情的中年女医生简单问了几句,匆匆给她开了化验单。
又等候了大约半个小时,结果出来了:妊娠试验:阳性。这就是说,她果然怀孕了!
拿着这张化验单,孟菲不知是喜还是悲。
若是在普通人家,求孙心切的公公婆婆,一定乐开了花。若是自己的母亲还在,这一定是一桩大喜事。
可是,自己跟祝子健……孟菲不知道该不该要这个孩子。
婚后,自己跟祝子健从没就这件事商量过。自己吃药他是知道的,也没有阻止过。
孟菲拿着化验单,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若是在几个月前,孟菲会毫不留情地选择把孩子拿掉。因为祝子健那种虐待狂似地男人,不可能让孟菲为他生孩子。可是如今,孟菲与他的关系一天天好转。他们的婚姻,已经走上了和谐健康的轨道。
孟菲想了想,要不就等他回来商量一下?然后再做决定。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是婚姻中一件异乎寻常的大事情。
晚间,当时钟敲响十二点之后,祝子健还没有回来。孟菲放下正在看的张爱玲选集,关上了床头柜上的台灯,钻进被窝睡觉了。
在她还没睡着时,忽然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接着是钥匙开门声音:祝子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