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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先生并不惊讶:“去那地方,就是好好的姑娘家葬送在那里了。”
雁回道:“我已百死难赎其罪,”顿了一会儿:“我见过先生的丫头,只见过一次,那个时候觉得,心里很惭愧,也觉得输给她了,如今,就让我做点什么吧。”
先生道:“你放得下与万俟沉剑的情分?”
雁回道:“他与我并无情分,只是我没想到,周子弋会如此重情,后来我发现,我放不下的,竟会是他,只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了,我走是最好的结局,我不想见他。”
先生无话可说。
就这样,秋雁回代替梓懿去和亲了,皇上一来怕周先生泄露秘密,二来又不能杀他,只好派他随和亲队伍去了。
梓懿受伤加上气急,五脏六腑痛得就要裂了,哪里还有半分知觉,晕晕沉沉的,恍恍惚惚只觉得有人进来,拿着担架,将自己抬出了府。
她突然觉得好冷,也不知过来多久,她被放了下来,她努力睁着眼睛看和周围,好熟悉。
其实言亦臣是有心放他一马,不然她早就没命了,只是她自己招招都带着杀气,一心想着拼命。
这里离周家不远,梓懿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挣扎着一来,扶着路边的树,墙壁,也不知怎样一步一步晃荡到府门口的。
她整个人倚着门连抬手敲门的力气都没有,又不知过来多久,有人开了门,梓懿直直倒下,直感觉有人接住了自己,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开门的人却是周子弋,门一开梓懿就倒下来,他急忙接住她,看她浑身是血,不省人事,他将她打横抱起,心中竟是很气恼很心酸,大吼道:“快去找郎中!”
正在打扫庭院的小家丁老妈子立即丢了扫帚,立刻散了,周子弋抱着梓懿,飞奔进了家,轻轻将她放下,下人们正好打了水来,他想要擦干净她身上的血,可是拿着帕子的手,伸到她脸上,觉得都是伤,碰一下她就立马断气的感觉,看到她的手,也觉得碰到她她就要立刻碎了,小丫鬟哭道:“少爷出去,得先给少夫人身上的衣服换下,才好清洗上药。”
周子弋怒道:“哭哭啼啼,出去!”
小丫鬟哪敢违逆,一步一跌粗来门,送伤药进来的下人也被他撵出去,他心里念叨着: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不知不觉,嘴里也一遍一遍说着,外面的下人听到了,有几个婆子丫鬟竟然相互抱着哭了起来,家丁们都求老天保佑。
周子弋在屋中,想要解开她身上血迹斑斑的衣服,发现,衣服已经粘到她皮肤上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慌,然后拿了剪刀将衣服剪开缺口,才拿帕子蘸了热水,一点一点化开血渍。
有人在外面禀告郎中到了,周子弋也只是命人将银针药箱拿进去,没人敢违逆,大概周子弋也觉得,自己此刻是那么小心翼翼,剪开她的袖子,看见手臂上也是伤,周子弋懊恼极了,搭了搭她的脉搏,微微跳着,他在她伤口上上了药,拿纱布裹好了,才给她穿上中衣。
郎中送来了参汤,她也咽不下去,只好切片给她喊着,权当渡着她的命,收拾屋子的那些下人看着到处血红一片,梓懿躺在榻上软绵绵的。
郎中看过后对周子弋说:“少夫人伤到了筋骨,还受了内伤,能不能活过来只能听天由命。”
周子弋听了噌地站起来背对着郎中一拳敲在柱子上,低低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