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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不凡没有直接回池城,而是去了北方,到了雪阁,见到了穿着一身素衣站在雪山之巅遥望苍窘的雪未央。
落下遁光,古不凡立在雪未央的身侧。
“你来了。”雪未央扭头望了一眼身侧的古不凡,淡淡一笑。
“来了。”古不凡点头,“为我弹一曲吧。”
容颜绝美,白净如雪的雪未央转过身子望着古不凡许久,缓缓点了点头,“进雪阁坐会儿吧。”
古不凡摇头,“不了,听一曲就走。”
准备进雪阁的雪未央站在木梯上,回头望了一眼,想了想,没有多说什么,径自迈入了雪阁中。
不多时,琴声响起,站在雪阁前的古不凡闭上了眼睛,静静聆听。
一曲凤求凰!
一段曲子弹完,雪未央从雪阁中走了出来,站到古不凡的身侧,与他并肩而立,静静地望着白雪飘落。
古不凡将雪未央搂入怀中,紧紧地抱了许久,“谢谢你,等了我这么久。”
他松开手,御空而去。
站在皑皑白雪中的人,望着渐行渐远的遁光,不禁落泪,她轻叹,“这是你第一次抱我。”
古不凡又去了桃花岛,掏了几罐桃花酒带回池城,回到古楼后,缓步上了第二层,他拍开封泥,大口地灌了几口酒。
酒本醇香,可是,他却喝不出味道。
走到那副古画前,他伸手抚摸着古画,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回床边,掀起纱帐,躺在了床上。
他扭头望着画中的女子,似在对她说,又似在自言自语。
“师父走了,你也走了,师妹也走了,师兄师弟们都走了,就留下了我一个人,一个人奔波了这些年,有些迷茫了,我也不知道我可还是我。”
“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想你们还在这世上,哪怕你们有一个人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可是,你们一个都不在了。”
“我总感觉我好似还忘记了一些人,我应该是有爱过的,可是,我不知道爱的是谁,她还在不在。”
“为什么一个都不在了,一个都不在了……”
他说着说着,就自沉沉睡去。
梦里,是一片山中湖,湖心小居前站着一位白衣女子,古不凡站在远处的木舟上,望着白衣女子的背影,笑了笑,从腰间抽出长笛,横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他脚下灵气催动,木舟缓缓地行到湖心小居前,然而白衣女子却进了屋子中。
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这几年,你我幽居于此,可曾后悔?”
古不凡对着小屋笑道:“遇见了,就不后悔。”
“若是有朝一日,你离开了,我又该去哪里寻你?”
“我不会离开,我喜欢这样陪着你看日出日落的时光,怎么舍得离开。”
“那成,家里的米又没了,你去镇上买些回来,不然晚上就没米下锅了。”
“好,等我,我去去就回。”
……
这是一个很沉长的梦,只是,古不凡自始至终就没有看清那女子的脸。
不知何时,古不凡醒了过来,揉了揉额头,抓起桌子上的酒坛,推开了窗户,纵身跳上古楼的顶端,坐在琉璃瓦上吹着风,脑海中极力回想着梦中的女子到底是谁。
这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了,之前在神州仙院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也曾莫名其妙地冒出这样一个人儿来。
“真的,我曾经是爱过的……”
酒入愁肠。
古不凡在古楼里呆了一个月,哪里都没有去,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不管是李月沈燕林,还是章云菲和陈玉琪发来的短信,他都没有回。
就连一直催促着他,让他去寻找冰火鼑的那个人,他都没有搭理,他的网站上,那些流言寻求帮助的人,也全部被他屏蔽了信息,他让那位叫做“屌丝的缤纷世界”的电脑高手,在网站上刷了四个醒目的大字:暂时不接。
就这样,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对着古画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胡须长了一脸,也没有刮过。
忽有一日,那个让他去寻找冰火鼑的人给他打来了电话,对他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狠骂。
“你大爷的,老子天天为你的破事走东闯西的,好吧,老子废了多大的心思才寻到冰火鼑的下落,你丫的居然对老子不理不睬,当老子吃撑了没事干是吧?成,你不管就算了,老子不陪你了,要找你他妈的自己找去,什么玩意,以后别联系老子,烦着呢,草!”
古不凡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叹了一口气,发了条消息过去:兄弟,对不起,给我点时间。
然而,那个人却没回他的信息了。
晚上的时候,沈燕林又打来了电话,古不凡盯着桌子上的手机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接。
可是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古不凡还是拿起手机接通了。
“你……还好吧?”电话那头传来沈燕林的声音。
“没事,我很好。”古不凡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好不好?你这样一直不理我,让我很担心的,知道吗?”
“真的没什么。”
“你……”
“什么?”
“你和李月是不是已经……”
“嗯。”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
“难道你要她都不要我吗?”
“不是这样的。”
“你在哪里,我去见你,好不好?”
“不要,我在外面,远着呢!”
“那……你回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去见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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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默了许久,古不凡挂掉了电话。
晚上的时候,他打开电脑,用了个小号叫“忘了曾经的人”,他用这号进了沈燕林的直播间。
视频里的沈燕林眼圈是红的,她坐在桌子前对着麦克风柔声地说道:“各位亲爱的朋友们,我跟你们一样,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有些事我想跟你们说,哪怕说了之后,你们会离我而去,但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看着粉丝们绝望的留言,沈燕林凄然一笑,“抱歉,很感谢你们支持了我这么久,有些事是我的私事,一直都不曾跟你们提起过。以前我曾设想着,如果有朝一日,遇见一个人,他愿意为我放一场盛世烟火,那我便嫁他。很感谢上苍的眷顾,终于让我遇见了这样的一个人。”
说着说着,她便将镜头对准了贴在她床头的那张纸,上面写着的字也让众多粉丝看见了。
谁许我一场盛世烟火,我定他三生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