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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挂断电话之前,我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很渗人的笑声,想仔细听听的时候,却已经手快把电话挂掉了。
牛大伟的脸色依然癫狂,但却看起来十分不正常,方博喃喃道:“这小子不会是犯羊羔子疯吧?”
羊羔子疯就是癫痫,跟癫狂只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天差地别,癫狂只是一个人的情绪很疯狂,而癫痫是有可能死人的!
虽然癫痫的死亡率并不算特别高,但想到安卓文,我很难不把牛大伟的突然发病跟他联系起来。
我看着牛大伟急忙道:“安卓文到底让你干什么?”
牛大伟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死灰般的神色,我焦急道:“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还想为安卓文卖命?”
牛大伟想要说话,但他张嘴只发出几声艰难的“嗬嗬”的怪叫声,同时白沫也从他的口中涌了出来,就跟犯癫痫病的病人一模一样。
只不过,癫痫病人犯病的时候没有意识,而他的意识还非常清楚,牛大伟指着刚才被我们搜出的钱包,“嗬嗬”了几声就没了动静。
望着牛大伟逐渐失去色彩的眼睛,我的心情有点儿复杂,这次跟以前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如果有心人想要利用的话,可以直接把我和方博定性为杀人犯。
不用其他的任何证据,牛大伟是我和方博绑起来的这一条就足够了!
我和方博面面相觑,找到牛大伟的钱包,里面除了几张牛大伟的证件,就只有二百多现金,在这个穷乡僻壤没人会出门带很多钱。
“这是什么?”
我们终于在那一沓钱里面找到一张纸条,纸条写着几个奇怪的数字,但没有其他任何的标识,这让我和方博犯了难,不明白牛大伟临死之前让我们找他的钱包是什么意思。
我用手机把那几个数字拍下来,又从牛大伟身上搜了搜其他的地方,并没有意外收获。
“现在怎么办?”
牛大伟死的不明不白,虽然我们明知道他是被安卓文害死的,但是没有证据,尤大志又刚好看到了我们跟牛大伟起冲突……
方博也没处理过这种事,于是我们俩不得已只好拨通了秦朗的电话,他才是灵调局的人,而且还手眼通天的,这种事儿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
秦朗听我说完之后,笑道:“张小贤,如果你听我的,成为我们灵调局的编外人员,这种事儿还用的着这么担心?”
我吐槽道:“别再跟我说编外人员的事儿了,我旁边就躺着一个编外人员,我可不想将来混成他那样。”
秦朗不解道:“哪样?”
我撇撇嘴,“四十多岁才混个副所长,而且是没油水的副所长,见到上面来的领导也不问清楚、看清楚马上就跟哈巴狗似的乖乖听从指挥。”
秦朗想了一下,说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或许存在,但是我跟你保证,你说的那个人情况绝对是非常特殊,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我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尤大志,有些无奈,或许秦朗也不知道灵调局的编外人员里面还有这么一个货色存在吧。
不过,因为尤大志的存在,秦朗说道:“这事儿挺简单,你说那个编外人员是副所长吧,你把他弄醒,我交代一下就可以了。”
我和方博弄醒尤大志,然后把手机递给他,他刚开始迷迷糊糊的,但听了几句马上就清醒了,看他那模样好像秦朗就站在他面前似的。
也不知道秦朗对他说了什么,他接连说了好几个“是”之后,然后恭敬的把手机递给我,恭敬道:“两位领导,牛大伟的事儿交给我就成了,你们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不如跟我回去,我给你们安排安排?”
这三更半夜的,我和方博也没地方去,就让他给我们找了一间房子休息,尤大志还想给我们安排点儿夜宵什么的,但实在是太晚,他还得处理牛大伟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
第二天我们起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尤大志仅仅用了半天就解决好了牛大伟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可能有灵调局的特权吧。
尤大志问我们接下来做什么,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安卓文家里看看,虽然我们已经得到不少安卓文的资料,但我心里总觉得只有亲自去一趟,才能发现更多的东西。
除了牛大伟,还有几个老人知道安卓文的家在哪里,尤大志找到那几个老人,但那几个老人只肯给我们说清楚安卓文家的具体位置,不肯带我们过去。
我们问为什么的时候,他们也都用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这样的借口推脱,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真不愿意去那个地方。
尤大志问我们要不要他找几个人跟我们一块去,被我婉拒了,进入江湖没几天,我就体会到人命,或许在江湖人眼里并不值钱。
尤其是我亲眼看到牛大伟死的时候,联想到后来秦朗轻飘飘的几句话,我心里更不是滋味,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可秦朗却没有一点儿表示?
而且,就算韩老狗在长安一手遮天,安卓文的案子秦朗也应该过问一下吧,但他却没有任何声音?
没带任何人,就我和方博俩人朝安卓文家的方向出发,上次我们已经去过那附近,这次走起来适应了不少。
回笼村已经消失,完全不见,但是我和方博按照之前那几个老头的指点,终于在傍晚的时候找到了安卓文的家。
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子,而且还是土坯的,外面用一些木棍扎了一圈就成了院墙。
按照尤大志给出的信息,安卓文的父亲早就没了,他的母亲几个月之前去了长安,到现在一直没回来。
这倒是跟栗雅芳说的一样,但不同的是栗雅芳告诉我们安卓文的母亲已经回老家了。
我越来越感觉到,栗雅芳不仅从一开始就在撒谎,甚至到了后面她还在不断的欺骗、欺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