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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说这话,我们都明白,郭彦东到底还是没被我们的鬼话给糊弄住。
郭彦东用筷子头对着我们,激动的指点江山。你们一口一个小白,但是你们恐怕不知道,我和小白的关系并不好。再说那个新型的suprise毒品,我还是在新闻上看到的,缉毒队的那些家伙都奋斗在第一线,不可能不了解这种新式毒品的危害。”
别看这老小子其貌不扬的,不过思路还挺清晰的,分析的一套一套的。看我俩不说话,郭彦东更是知道,自己都说中了。这货有点儿得意的瞄了我俩一眼,继续向我们施压:“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让你们来找我的,根本不是小白,而是另有其人,对吧?”
郭彦东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嚼着东西,看起来好像是完全不走心的肚囊。但是不足hi到为什么,。这货说话的时候,给我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这家伙虽然低眉顺眼的,根本就没有看我,可是却偏偏有一种挑衅我的感觉。
在来交管所之前,我就曾经想过,能够担任过缉毒队副队长的家伙,绝对不简单,就凭我们的三言两语,恐怕根本套不出什么东西。可是实际见了面,我才知道,之前我们远远低估了这个郭彦东。不要说我现在的鬼话根本就糊弄不过去,就算这家伙不再追究这些规划,我们想要从他的嘴里套出点儿什么,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突发奇想,决定反其道而行。
“既然这样,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目前查的案子,和本市的地下贩毒团伙有关。我们在刑侦过程中,发现了一些线索,我们现在怀疑,你在缉毒队的时候,一直在充当黑警的角色,为地下贩毒组织,提供保护伞。”
我这个时候作戏做全套的,欠了欠身子,一手伸向了后腰。郭彦东也是警察出身,他自然明白,我这个动作,就是在伸手去掏背后的手铐。
然而事实上,我背在身后的右手,死死的抓住了手枪。
虽然我心中认定,郭彦东真的是黑警,也绝对不敢在公共场合,和两位刑警动手的。但是此刻我还是一阵没由来的紧张,生怕这家伙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如果你无法给我们一个完美的解释,今天恐怕要请你到局里走一趟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式有底气。
我这副模样,并没有吓住郭彦东,反倒把一旁的林达浪给惊着了。
这货放下了手中的蒜,对着我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他这个样子,是在质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全盘托出。
此刻我也没办法跟林达浪沟通,只能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林达浪看懂了我的表情,这货虽然一脸的不解,不过至少还是配合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希望看看郭彦东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在微表情上,我虽然不是专家,但是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尚美斯,只要郭彦东有任何的异常的下意识表情,我都可以捕捉的到。
郭彦东咧着嘴,仿佛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怀疑我是黑警?我在缉毒队十二年,在交管所三年半,你可以说我偷懒耍滑,但是我绝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警察职业的事情。”
这货刚才还一脸占便宜的无赖相,这一刻,却变得大义凌然起来。
我倒不是被他这副正义的模样给征服了,而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家伙离开缉毒队已经三年多了,就算他是黑警,也没有办法继续为地下贩毒组织提供保护伞,可以说,我们现在查的这起案子,跟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圈圈为什么还要查这个家伙?
圈圈不尝试性的联系省厅,而是要我们两个刑警来配合他进行秘密行动,发现毒贩们的交易方式又不上报,这一会又让我们来调查这个早已经调离缉毒队的人。
我又想起圈圈之前特意嘱咐过,让我在得知郭彦东的确切地址后,一定不要擅自行动,而是将这个信息转告给他。我脑子里一下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圈圈之所以会这么嘱咐,可能就是怕我们联系郭彦东之后,他会露馅。
虽然这些问题都非常的渺小,甚至一度被我忽略。但是当这些小问题全都拼凑到一起之后,我只能从中得出一个结论,那个圈圈,绝对有问题。
我这边脑细胞在告诉的转动,郭彦东那边,也想到了一些东西:“你刚才噶搜我,你们队长去s市了,不在市局?”
我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我有点儿不明白,这家伙怎么总是关心我们队长的去向。
“我们那批缉毒队的老人,调任的调任,病退的病退,已经一个都不剩了。在市局里,和我有点儿交情的,也就算你们队长了。而这一次他又不在市局,那是谁让你们来找我的?”
我一时语塞,没想到这家伙的思维竟然如此的清晰,从我的只言片语中,不仅挖掘了信息,更进行了反向推理。他已经想到,关于他的事情,是另有他人告知我们的。
我心中虽然对圈圈产生了怀疑,但并不认为我就信任了这个家伙。一时间我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就选择了沉默。
很可惜,我的沉默并没有任何的作用,林达浪这小子最快,已经先我一步:“是圈圈让我们在公安系统中,把你找出来的。他怀疑你可能是黑警。”
说完这话,林达浪还看向了我,对我眨眨眼睛:“这老小子没什么问题吧?”
我心说不管有没有问题,这会儿什么都问不出来了。索性冷着一张脸,不再理这个货色。
一听到圈圈两个字,郭彦东彻底错乱了:“你们说的是圈圈?哪个圈圈?是那个圈圈?”
我们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个到底是哪个,但是这货语速很快,完全是自问自答,丝毫不给我们任何插话的机会。
不过我从他的反应中,也多少看出了一些什么,至少从这家伙的表现来看,他是认识圈圈的。我现在觉得,我和林达浪这一趟,很有可能是白忙活了。因为这个郭彦东和圈圈之间,压根就是认识的。
过了好一阵,郭彦东总算是冷静了下来,这家伙一口将面前的酒盅抽干,这才看向了我们:“你们说的那个圈圈,长什么模样?”
“还能是什么模样,一般人呗,剃着个平头,一米七多点儿,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林达浪再一次嘴急口快,大概给他描述了一下圈圈的长相。
郭彦东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冷冷的说道:“圈圈是一位省厅缉毒警察的代号,她的真实姓名,叫苏冰。”
我和林达浪连连点头,郭彦东的说法,和圈圈自己的说法,完全吻合。而且我们在网上查过圈圈的警号,他的真实姓名,确实叫苏冰。
“但是这个苏冰,已经牺牲三年多了。而且她是女的,是绝对不可能蹄平头的。”
“你说什么?圈圈早就牺牲了?”
郭彦东的这个说法实在太爆炸了,一时间我有点儿接受不了,傻愣愣的瞪着双眼看着郭彦东。
林达浪也在那边一个劲儿的感叹:“圈圈是女的?可我都仔细看了,那货脸上还有胡子茬呢,怎么可能是女的。”
我算是服气了这个家伙,听话就只听半截。他此刻还没有意识到,按照郭彦东的说法,我们见到的那个家伙,就不可能是圈圈!
“三年多以前,我们缉毒队在省厅的指示下,展开了代号为‘垂钓’的突击行动,试图将地下的贩毒组织一网打尽。当时潜伏于贩毒组织内部的同志,代号为圈圈。”
郭彦东长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这家伙说话的口气变得很低沉,根本不像讲述一个见近几年的事情,反倒好像是在复述一件陈年往事。
这一次我总算是长了记性,提前对林达浪挥挥手,示意着家伙可别再抢话说了。我想要看看,这家伙能说出什么花来。
“作为缉毒队中唯一能和她单线联系的人,我对于圈圈的了解也不多。我只知道,她在毒贩组织中的处境一直都很危险,为人也谨小慎微,在非必要情况下,绝对不跟我们联系。”
“在我们缉毒队准备实行垂钓行动的时候,圈圈突然利用各种方式,疯狂的联系我,而她转达给我的信息,就只有四个字:中止任务。我在得到消息后,马上就将信息转交给了我的队长。
只可惜队长认为这一次行动准备了半年之久,我们最近又盯上了一伙频繁交易毒品的毒贩,应该趁着这一条线,将整个贩毒组织一网打尽。所以他一再回绝了中止任务的请求,垂钓行动,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说到这儿,郭彦东又一次停顿了下来,这家伙眯着眼,仿佛陷入到了回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