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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夜染璃所提起军中训练士兵的沙袋,又让珍妃回想起了那段往事,那段尘封了许久的往事,一刹那思绪如海水一般呼啸而来,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敢忘过,自己虽然换了身份和名字,虽然那人早已不再人世,可是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
珍妃深呼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让夜染璃看出自己暗自伤神的模样,那孩子心思细腻肯定会想多的,感叹一声自己还是那么容易回想起往事,又细细的回想军中的沙袋,笑着回应她道:“这个我倒是知道,可是你要那个做什么?是要给别人的么?”
夜染璃朝珍妃嫣然一笑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那是给我自己的。”珍妃又想了想说到:“你尚为年幼,骨骼脉路还未定型,军中都是成年男子,所以用沙袋并无防,可是你还太小,只怕会身体还承受不住,到时候损及根本反而不利于你日后习武。”
珍妃倒是不反对她舞刀弄枪,她也是个中好手,只是学武还需要正途,自己看过几本书就想全盘照搬,那肯定是不行的。
“母妃,我以后可以习武吗?”夜染璃一双大眼睛似乎闪着星星一般,期望的看着珍妃,珍妃摇摇头也不敢确定夜熹是否同意,习武艰难只是夜熹怕舍不得宝贝女儿受苦受难,平常咬文嚼字也就罢了,刀剑无眼若是她以后受了什么伤,他们不得紧张的天都要塌下来。
可是珍妃也知道他们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若日后出嫁了,遇见个好人家便罢,若是像自己一样命途多舛,能保全身家性命已是万幸。她突然想起来上一次夜染璃落水的时候说的,有人要加害她,可是她都找了这么久的线索,却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她也不确定现在究竟是宜动还是宜静?现在太子夜羽已在异国他乡,王后闭门不出,珍妃也有些看不透前路究竟会出现什么?
夜染璃看见珍妃摇头顿时失望极了,双眸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珍妃不想看她难过,又继续说道:“不是说不可以,只是还要再等等。你虽然年龄小,承受不住沙袋带来的弊端,可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帮你改改就可以了,过几日我缝好了就派人给你送过去。”夜染璃那双黯淡的眸子又亮了起来,很是兴奋。
在珍妃这里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些日常,也有些累了,便向珍妃告辞,回自己的寝宫休息了。
果然没过多久珍妃就派人将缝制好的沙袋给夜染璃送了过来,夜染璃看着那精美的绣图就像是一个艺术品一般,比玉珠做的不知道好到了那里去,珍妃把沙袋给她做成了细细的一条,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腰带呢,两侧都有细绳以便绑扎,沙带上绣的是某种绿叶植物,夜染璃也不认识也不纠结这些,别看珍妃帮她做的比玉珠缝制的要小巧,可是分量却比之前那个大的还要重上许多。
夜染璃用手捏了捏质感不像是细沙,又在耳边晃了晃听声音倒像是铁砂之类的,然后又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是否可以漏出来,虽然砂较细可是里面缝了里衬,里里外外的好几层,竟是一点也不会外撒。
这样的沙袋珍妃一共为她缝制了五个,夜染璃如获至宝,赶紧拿来试。那五个沙袋长短不一,手臂上的最细也不是太长,腿脚处用的不是太粗也不细,长度适中,而腰带款式的最长,足足可以绕个三两圈了。
她把外衣脱掉让玉珠帮她缠到手臂上,脚腕上,然后穿上外衣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而腰间佩戴的那个她就直接作为腰带,看起来还是十分好看的,夜染璃感到十分的新奇,原地转了个圈问玉珠能不能看出来,玉珠摇摇头,珍妃娘娘的手艺确实比自己好太多了,夜染璃发觉带上沙袋之后,举起手都有些吃力,和平常却是很不一样,然后脚步也是十分的沉重,每走一步路都要费上好大的劲。
珍妃给她缝制的布料都是十分柔软,即使这样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夜染璃觉得也只有这样才能起到更好的效果吧,不由得对着玉珠挑衅的笑了一下说道:“玉珠姐姐,看来你可是要抓紧学习女工喽!”玉珠有些不好意思,矫哼了一下便走开了。
起初带着沙袋还觉得有些不习惯,整日里连门都不敢出,生怕别人看出来什么,坐在房里看书翻个书页儿,一日里下来也是累的浑身腰酸背痛,夜染璃不由得佩服那些身披铠甲的前方战士们,他们肩上所扛的责任可是比他们身上的铠甲还要重啊,每日里披着那么重的铁甲,带着沙袋训练着,肯定十分的辛苦,夜染璃不由得在脑海中幻想如果是在军中会是怎样的情景。
日子过的极快一日又一日的,夜羽送走的也有些时日了,夜染璃又开始跟随梁老夫子继续学习,正所谓学海无涯,她现在不过是只能粗略的识得几个字,背一些浅显的文章,而这些还远远的不够,夜染璃自己也明白,每次听梁老授课也是极为认真,还经常从老夫子那里借一些他所珍藏的书籍手稿,每日里也就读一读这些。
若不是看见自己锁着的那个箱子,自己都要忘了还有那么一个老头曾经说过要教自己本领的,那老头看起来年龄也不是很大,该不会是这么早就驾鹤西归了吧,夜染璃想起他那不靠谱的样子,满身酒味,不知道现在在那个地方逍遥快活呢,早就忘了那个承诺了吧!
哼,果然是骗自己的,但是百战奇略那本书夜染璃还真看懂了一点,倒真的不像是普通的兵书,普通的兵书大多数都是纸上谈兵,而这本书全部都是前人有史记载在册加上自己的观点看法编成的,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那老头为什么还不回来。
夜染璃放下手中的书,心中十分的烦躁,她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