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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丈夫,陆茉瞪着他问道:“你都来了, 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快告诉我, 那个人,他到底怎么说的!”
这两夫妻当中, 显然做丈夫的性格要比较温厚绵柔一些,盛冕轻轻地拍着妻子的后背, 低声道:“对不起,孩子……确实不在了。小茉, 是我没保护好你们。”
陆茉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厉声道:“你胡说!”
盛冕的眼中也盛满了难过,但是在妻子面前,他没有再像方才站在殿上那样流泪,只是任由陆茉推搡着, 手臂却依旧牢牢支撑着她的身体。
陆茉推了几下,手上的力气却是越来越小, 她一抬眼就能看见丈夫鬓边隐约的白发,心中知道他们本来是一样悲伤的, 又感到了心疼——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 盛冕的痛苦并不比她少, 这个男人甚至一直在自责,认为是自己没有守护好妻儿。
她忽然把头埋在盛冕的肩膀上, 失声痛哭:“为什么是咱们家, 为什么是咱们的孩子!为什么啊……”明明他们夫妻这么多年来都在广做善事, 礼敬佛祖, 明明他们全家人都那样地想念着这个离散的骨肉,可是几番期望几番挣扎,最后还是一场空!
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抱走的人是她,看到地上那团模糊血肉的人也是她,那个村子里所有的村民,后来找到她的侍卫,全都告诉她孩子已经死了,可是陆茉总觉得不信。
万一、万一是那那个阴阳先生在骗她的呢?
她总觉得,自己的孩子就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说不定就在哪个地方,等待着家人寻找。她这样告诉自己的丈夫和儿女,所以多年来,他们也在不停地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而努力。直到今天……
这一世,终将变成无尽的等待!
陆茉的哭声撕心裂肺,让人想起丛林中悲鸣的野兽,盛冕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眼泪一滴滴落下来,打在了妻子的发丝上。可他是男人,此刻也是陆茉全部的支撑,即使再怎么难过,也要挺直脊背,忍住哽咽。
二十年过去了,这对父母依旧会为了他们的孩子伤心哭泣。或许大多数的人认为,忘记一个人五年差不多了,再不行,十年怎么也够了,可是抛弃深爱,真的这样容易吗?
作为丈夫,他想让妻子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好好生活,作为父亲,他却和陆茉一样,不愿意相信孩子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
盛冕的手轻轻拍抚着陆茉的脊背,在这一刻下定决心,不管怎样,他们还是要继续寻找下去——毕竟鲁实也没有亲眼看见那头狼将孩子吃了不是吗!
正在这个时候,系统页面突然喜气洋洋地弹出来,不遗余力地破坏起了感伤气氛——
【恭喜宿主!找出韩先生身上隐情成就get √╰(*°▽°*)╯】
【奖励:积分500点,可延续生命时长三年,么么哒!(*  ̄3)(ε ̄ *)】
系统:【赠送宿主“万能解毒丸”一颗。提示:系统出品,药效猛烈,谨慎服用。】
白亦陵想起刚才在殿上忘了搭理它,当下言简意赅:“还醉吗?”
系统羞涩:【不醉了。你看我的结巴都好了。】
白亦陵温柔地询问道:“那些酒把我给你的积分都花完了,那你自己还有吗?”
这怜惜的口气搭配他那张盛世美颜,颇有广告中形容那种“初恋的感觉”,系统简直受宠若惊:【有有有,上个任务的积分刚刚结算到账呢!我有150!】
白亦陵愉快地说:“太好了,拿来吧。”
系统:【……】
【为、为什么?】
白亦陵懒洋洋地道:“为了你少喝假酒,统体安康,我决定替你保管积分。你要是不给,我就去向你的上司告你。”
系统果然心虚又害怕,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知道怎么投诉?】
白亦陵道:“我不知道怎么把其他世界来的穿越者赶走,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控制系统,但是我都做到了。”
【积分QAQ:+150。】
白亦陵心中忍不住一笑,他就是想吓唬系统一下,过几天还可以把积分还给它,现在发现这小玩意还挺有意思的。
系统偷着喝酒,还为了省钱买到假货变结巴,自己想想这事办的也是丢人,垂头丧气跟继续介绍支线任务:
【“兄弟情”隐藏支线执行目标——与贴心忠犬狐进行一次亲密地感情升华。】
白亦陵道:“对了,刚才在殿上的时候我就想问,什么是贴心忠犬狐?这个玩意是不是和霸道总狐的品种差的有点远啊?”
系统上了个名词解释:【贴心忠犬狐,一种针对特定对象百依百顺,殷勤备至,宠溺有加的狐种。这种狐,事事以对方为先,秉承对方做什么都是对的,无论何时都要与对方站在一边,对方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原则。但由于这种特性只对某个对象产生,故多数情况下,仍保持霸道总狐特性。】
白亦陵忍不住回头看了陆屿一眼,陆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还是殷勤而讨好地冲着白亦陵笑了一下。
系统不是在胡扯。
白亦陵:“……可是,我要跟他拜把子,他拒绝了。”
系统:【和谐社会,和谐改文,此文目前的性质为:宫廷权谋文。此文中,男人们之间所有的感情统称为亲情、友情、兄弟情。请宿主不必在意称呼,专心完成“亲密地感情升华”任务即可。】
白亦陵:“……”
他还想问问这个感情升华到底是怎么个升华法,系统却已经继续介绍起整个隐藏剧情的后半句来了。
【“一家亲”隐藏支线执行目标——找到盛家人失散的亲人。】
白亦陵听到这句话,立刻再顾不得刚才的疑问,惊讶道:“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家的那个孩子,现在还真的活着?不是被狼吃了?”
当然,为了避免扰乱世界秩序,系统都是有一定权限的。盛家的具体内容在原著中没有太多提及,出了发布任务之外,系统也没有比白亦陵知道太多,只能告诉他应该是这样。
白亦陵道:“所以说,这个任务的出现,就是为了让镇国公府一家亲吗?”
这一回,系统则给出了详尽的解释:
【在原著中,“一家亲”剧情出现在永定侯府。除炮灰白亦陵外,永定侯府一家团圆美满,加官进爵。现因“炮灰”升级为“高级配角”,永定侯府剧情缺失,需要选择其他家族进行支线补充。】
【隐藏支线任务完成后,宿主可以继续升级角色,获得更加丰富的剧情体验。】
白亦陵微微沉吟,还是接受了任务。这个时候陆茉已经总算被盛冕给劝住了,正被他扶着站起身来,夫妻两人的脸色都很疲惫,打算离开皇宫。
盛冕虽然是一名武将,但性格却很是温文儒雅,虽然此时的心情十分低落,他还是向着白亦陵抱歉地说:“白指挥使,不好意思,内子方才给你添麻烦了。”
白亦陵道:“国公言重了。”
盛冕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就要打算离开。
白亦陵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他孩子可能确实还活着这件事。可是理由在哪里,总不能说是从系统任务当中推断出来的吧?
他还没有开口,盛冕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冲着白亦陵道:“白指挥使,我还想请求你一件事。”
白亦陵道:“国公请讲。”
盛冕诚恳地说:“如果方便的话,这件案子结案之后,可不可以把指挥使那边调查出来的相关证据借我誊抄一份?我想,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跟孩子下落有关的线索。”
白亦陵有些惊讶,问道:“你们还要继续寻找那个孩子?”
盛冕道:“内子说他还在世,我们也愿意相信这一点,不管别人说了什么……都始终没有亲眼看见他死去不是吗?”
白亦陵不由道:“二位的慈爱之心令人感动,但是牵挂劳神也会损伤身体……”
盛冕笑了笑,谢过他的关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忍不住想多说几句:“其实能有牵挂很好。如果哪一天,亲眼看到了尸体,确确实实地证明了那是我的儿子,这才会是最无法接受的结局。不过在结局到来之前,我们都会继续找。”
或许在他们的心中,这种寻找本身已经是一种寄托思念的方式,只要家人没有放弃,只要还被想念,人就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这个道理,仔细想想,又是悲伤,又是温情。
白亦陵沉默了一下,随后也笑了笑,道:“好。我会让人将有用的证据整理出来,送到国公府。”
盛冕向他道谢,白亦陵又问道:“国公,我想冒昧多问一句,贵公子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一类能够识别身份的东西?不然即使找到了人,你们又如何能认出他来呢?”
陆茉此时身心俱疲,眼睛都肿了,本来靠着丈夫不想说话,但白亦陵这个问题问的,就好像觉得她儿子只是不慎走失,肯定能找回来一样。这还是多年来第一个这样说话的人。
陆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大概是遇到了能理解自己的人,她竟然觉得这个孩子十分面善,于是说道:“有的。孩子左肩上有一个颜色很淡的花瓣形胎记,而且他胸口还有一颗红痣。”
由于镇国公府不是普通门第的寻常人家,未免有心人比他们先一步找到孩子,加以利用,这两个标记陆茉从来没有向外透露过,一向自己派自家手底下的人暗中寻找,今天倒是毫无保留的都告诉白亦陵了,
她就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很亲近,不会是坏人。盛冕也没有阻止,显然跟陆茉是同样的想法。
白亦陵点了点头,既然身上有这两处特征,那就要好办一些了。
几人说完了话,盛冕和陆茉又像陆屿告辞,上了自家府上的马车离开。陆屿这才在白亦陵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很好心嘛。”
白亦陵道:“如果说,我也有一种感觉,认为镇国公家的那位小公子没有死,你会不会相信?”
陆屿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询问白亦陵道:“你真的会算命吗?当初那名真正的韩先生,是你假冒的?”
白亦陵说道:“你猜。”
陆屿轻笑道:“我猜呀……如果那个韩先生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乐善好施风流潇洒,那么有八成的可能性是你假冒的。但现在看他的所作所为,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白亦陵坚韧好强,活了将近二十年都没有认过怂,将原则两个字看的很重,结果被穿越者一朝穿越,顶着他的脸做了不少违背他心意的事情,偏生还没有办法解释,说心里面不耿耿于怀是不可能的。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明确地告诉他,不信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关于“贴心忠犬狐”的解释又一次涌上心头,白亦陵失笑道:“你可真看得起我。”
陆屿眨了眨眼睛,说道:“不过我想,虽然不是,但或许你们之间曾经出现过一段很奇妙的缘分吧。哎,阿陵,说真的,你会不会看手相,给我算下姻缘可以吗?”
陆屿实在是个很聪明的人,这种聪明不光体现在他能够从只言片语中猜出大部分的事实,还在于他懂得不追根究底,适时装糊涂,让大家都不至于尴尬。
白亦陵将陆屿摊在自己面前的修长手掌抓过来,仔细地观察着,系统给过他一本算命的书,但是这段日子里忙于寻找凶手,根本没有时间去看,此刻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陆屿也不着急,任由白亦陵握着自己的手。两人这样的角度,刚好可以让他肆无忌惮地凝视对方而不被察觉,白亦陵纤长的睫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这样微垂着,几乎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让他感到,似乎自己也同样反手握回去,就可以拥有某种魂牵梦萦依旧的东西。
可是手指微微一蜷,陆屿终究没有那样做,他告诉自己,不要心急。
白亦陵放开陆屿的手,彻底放弃回想自己有限的那点算命知识了,或许比起这个,还是杀人放火他更加擅长一些。
陆屿将手背在身后,问道:“怎样?”
他的眼中似乎还隐隐有一些期待,如果按照原书里面,陆屿是应该孤独终老的设定,但现在已经改变了很多剧情,白亦陵觉得,堂堂淮王殿下,媳妇应该还是不愁找的。
他压下心中隐约的怪异感,说道:“殿下肯定能娶到一个温婉贤淑的小姐,恩爱美满,白头到老。”
陆屿并不喜欢这个答案,沉默一下,古怪地笑了两声,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用手点了点白亦陵道:“你啊……”
他无奈摇头:“果然不是真正的韩先生吧?算的离谱八百里之外去了。”
如果让别人听见看见眼前这一幕,肯定会惊异张狂的淮王竟然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而事实上,也确实有人过来了。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陆启正好领着人从太后娘娘宫中走出来,迎头就碰见了白亦陵和陆屿。
这里地方空旷,视线一下子就能望的很远,陆启遥遥看见白亦陵和陆屿笑容满面,举止亲密,不由在心中暗自咬牙。
从小看着白亦陵长大,他自问还算是比较了解对方的性格,倒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怀疑白亦陵已经跟陆屿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两人相处的这样和谐,还是心中不快。
——因为白亦陵明明应该知道,陆屿这个最为皇上所宠爱的儿子,是他最大的死敌,但是他居然还跟对方交好,而丝毫不考虑自己的感受。真是……绝情啊。
陆启曾经特意派出过手下的人冒充白亦陵对陆屿行刺,可是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能走到一块去。
明明在最初先抛下对方的人是他,为什么此刻却是他在这里,如此的愤懑难言?
他心里越是怨恨,脸上的笑容反倒越是雍容大方,一副又惊讶又高兴的样子,向着两人打招呼道:“屿儿,白指挥使,你们两个还没有离宫吗?”
陆屿和白亦陵身上那种放松随意的感觉同时消失了,陆屿也笑着同陆启打了个招呼,说道:“皇叔这不是也没走?”
陆启道:“刚刚去看望了太后和太妃。”
他说着看了白亦陵一眼,说道:“遐光,太妃还跟我提起你来了,说是五公主前天在宫中见了你一面,这几日一直跟她闹,死活嚷着想嫁给你呢!”
陆启半开玩笑似的说着话,无论是称呼还是语气都显得十分亲昵,陆屿的脸色顿时就有点不好看了。
有点吃醋,毕竟他早就知道陆启和白亦陵的相识比他早,纠葛比他深,但也不光是吃醋,陆屿更加在意的是他觉得陆启实在太不要脸,以前对白亦陵那么不好,现在还过来烦他。
这让他觉得很愤怒,很心疼,心疼白亦陵曾经的那些委屈,就要被面前这人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揭过去。
比起陆屿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的白亦陵自己倒是没那么多情绪了,反正陆启一向就是这么块料。他淡淡地回答道:“王爷说笑了,臣不配。”
陆启:“……”
当体察到白亦陵的心意时,他就对对方说过“你不配”,这倔头倔脑的小子记仇记得很清楚么。
陆启假装没听见一样,笑吟吟地说道:“本王也是跟你开玩笑的。记得你小时候还说过,以后不娶媳妇,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陆屿道:“所以皇叔你是跟白指挥使约好了,以后也不娶妻吗?”
陆启:“……”
陆屿微笑道:“哦,皇叔不说话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怎么娶都行,白指挥使就得一直陪着你,别人谁也不许理?皇叔啊……”
他笑吟吟地说道:“凭什么呀?”
陆启脸色微沉,目光阴冷地看着陆屿,陆屿却依旧是那副满面笑容的样子,两人目光交汇,几乎可以听见“噼里啪啦”的火花声。
陆启带在身边的随从们几乎要哭了,这两位王爷以前的关系就算不亲密,也没有剑拔弩张到这个份上,现在可好,两次了,分分钟一副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架势,而且全都是为了白指挥使。
大家小心翼翼地去偷看白亦陵,觉得他们要是真的打一架,倒是也不算亏。
怪不得人家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而不是“英雄难过女人关”,美丽不分男女,长得好才是真的好啊!
陆启的目光,从陆屿的身上移到了白亦陵的身上,微微一转,神色已经缓和,从容道:“原本就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哪个会当真呢?本王只是觉得五公主跟遐光的脾气不大适合而已——金枝玉叶,被宠坏了,总是口无遮拦的,跟遐光在一块,怕是早晚会起争执,到时候岂不是良缘变成怨偶?”
陆屿道:“别的人之间怎么过,那就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了,皇叔这是瞎操心什么呢?你还连个王妃都没有,还是啊,关心关心自己吧!”
已经是两个成熟的王爷了,这样斗嘴——是不是有些幼稚了呢?白亦陵有点心累,打断了他们的话,向陆启说道:“王爷,臣不便在宫中久留,先告退了。”
说完之后,他拱了拱手,竟然果真转身就走。陆启皱眉,下意识地伸手想拉,结果那只手还没有碰到白亦陵的胳膊,陆屿忽然横跨一步,挡在了两人中间。
陆启的手差点按在他的胸口上,忙不迭地缩回去了。
陆屿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膛,又看看陆启,意味深长地说:“皇叔,你可是我亲叔叔啊。”
——这话说的,就好像陆启想故意占他便宜一样。
陆启被陆屿这句话好生恶心了一下,顿了顿,没头没脑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接近他?”
陆屿眯了一下眼睛,笑容也消失了,他淡淡地说:“那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
陆启充耳不闻:“喜欢他?侄儿,当叔叔的就提醒你一句,你父皇现在如此爱重于你,你应该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如果皇上知道了你的心意,只会给他造成麻烦。”
陆屿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去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也敢于相信,自己有把他保护好的能力。皇叔当前同样是皇祖父最宠爱的孙子,你倒是没有喜欢的人呢,不也……”
后面的话陆屿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向陆启略一颔首,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