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117章

假面的盛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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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找春雨姐姐,但是没找到人。如今东侧宫殿群也快清扫完了, 只剩了山水池阁、弘文馆和球场亭, 这几处弘文馆是众皇子与一众皇亲国戚家的子弟读书之地,山水池阁是书斋, 球场亭乃是打马球的场所, 跟我们之前洒扫的地方不一样,我得问问章程, 可是要避开。”

    一提及这,旁边几个小宫女都过来了。

    “弘文馆肯定是要避开的吧,上次远远瞧着那些贵族子弟们,长得不似凡人, 银朱她们一起的甜草不懂规矩,冲撞了贵人, 那顿板子挨得可真丢人。”

    “丢人不也是自找的吗?皇宫内廷不懂避讳,看见男人就往上面撞,也不想想这后廷除了那些内侍外,普通男人能进来?”

    “好了,你们心里有数就成,别人我也管不着,但咱们这一队绝不能闹出事。还是等上面的怎么说吧,她们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别惹出事就成。”秦艽说。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 这些小宫女还是挺信服秦艽的。

    秦艽虽话少, 但处事公道,这次一共出来五队人,另外四队的人换来换去,让人目不暇接,唯独她们这一队,从始至终一个人没换,现在谁不羡慕她们。

    正说着闲话,有两个小内侍提了午食来了。

    饭菜比在掖庭丰盛多了,有馒头有菜还有汤。小宫女们也顾不得说话了,各自打了饭,端着随便找个地方去吃。

    秦艽带着丁香择了一处亭台,此地居高临下,吹着凉爽的轻风,看着一望无际的湖面,格外舒适。

    “秦艽,你说皇后娘娘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很漂亮?”丁香吃着饭,有一句没一句和秦艽说话。

    秦艽失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

    “那你说贵妃娘娘呢?那日看贤妃娘娘,应该是个天仙般的人,贵妃娘娘品级比贤妃娘娘高,肯定比贤妃娘娘更貌美。”

    “哪有你这么按资排辈的,宫里并不一定以容貌排位份,出身家世也占着一部分。如若照你所言,谁貌美谁可当皇后,那未免乱套了,除了美貌外,还看人品和德行。”

    这些话就有些超出丁香的理解范围了,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不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话题。

    “秦艽你知道吗?我听茱萸说,因为宫里有两位娘娘是宫女出身,现在有很多人心里都打了注意想当皇上的妃子呢,不想当女官了。”

    秦艽差点没被饭噎着,她看了看丁香,见她神色全然是好奇,并无其他,才放了心。

    “当娘娘?你们见过皇上?知道皇上多大岁数了?”

    “秦艽,那照你说的,皇上很老?”

    “你想想那些皇子们都比你们大很多,陛下应该是可以当你爹或者爷爷的年纪了。”

    丁香被吓得打了个寒颤:“那我不要当妃子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小宫女吧。”

    秦艽被她逗笑了,刚好两人的饭也吃完了,便拿着碗去洗。

    等二人走了后,凉亭下方的奇石假山中走出一人。

    此人头束金冠,身材颀长,穿一身皇子服,看其容貌英俊,但脸庞略显青涩。他身边跟着一个小内侍,指着秦艽远去的背影道:“这个小宫女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说陛下老。”

    “别多管闲事。”

    五皇子宫煜看了那边一眼,领着小内侍离开了。他本是去弘文馆,没想到抄近道路过这里竟听得两个小宫女在这里白日发梦。

    *

    下午,春雨出现了,她是来说接下来洒扫章程的事。

    就如同之前一个小宫女猜测,弘文馆是要避开的,山水池阁也不用清扫,但球场亭需洒扫。

    这球场亭乃皇宫打马球之处,大梁皇室喜欢打马球,引得京城之中从王公大臣到普通百姓,无人不喜。这次皇后的千秋节,便有一场由众皇子领队的马球比赛,所以球场亭是重中之重。

    次日,五队人齐聚球场亭。

    由于这个‘亭’字,所有人都以为地方不会太大,至于这么慎重其事,直到看见球场亭的真容,大家才明白为何需要这么多人洒扫。

    因为球场亭真的很大,约有十几丈长宽的场地,四面都是高耸的看台。那中间空地上种着嫩绿的青草,似乎有阵子没修剪过了,长了一尺多高。

    她们主要的活儿就是把草坪修剪一下。修剪的长度有规制,要即可作为铺垫,但又不会阻碍马球在地上游走。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另外,除过修剪草坪外,四周看台也需清扫,还有凉棚搭建,几案摆设和地毡的铺陈,还有御马坊及其四周也许清扫。据说当日有不少番邦使节会到场,上面十分重视。

    因为活儿不同,辛苦的程度自然也不同。

    管着球场亭的黄内侍,吩咐完要干的活儿就离开了,银朱、翠青、佩环和连翘几人却因活计的分配争了起来。

    明摆着修剪草地最辛苦,谁都不愿意干,清扫看台最轻松,但清扫看台的人要负责搭建凉棚和几案摆设,综合起来还是御马坊的活儿是最轻松。

    因为御马坊还有许多侍候马匹的内侍,侍候马匹不用她们,能分配的活儿也就洒扫下地就可以了,说不定这也不用她们干,还有人陪着说话,给她们讲宫里的事。

    经过来后廷的这些日子,现在这群小宫女也算开窍了,知道内侍们都喜欢讨好宫女,跟他们一起干活,自然最轻松。

    于是都抢着去御马坊,还有抢清扫看台的活儿。连翘见秦艽站着也不说话,对她又是使眼色又是做暗示,就想让她跟自己一起抢个轻松活儿。

    秦艽看了一会儿,觉得特别无趣,道:“我们这队修剪草地。”

    “秦艽!”丁香惊诧道。

    属于秦艽这队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秦艽说:“你们慢慢讨论,这场地一分为二,我带着人做东边,剩下一半你们看谁来。但先说好,我们干完自己的活儿就算罢,别的活儿别找我们。”

    秦艽带着人走了。

    丁香小声说:“秦艽,你怎么选了这个活儿,就算她们都争抢的厉害,我们也不一定抢不赢。”

    “你们不是想多看看那些贵公子吗?我是在给你们找机会,皇后娘娘千秋节有击鞠比赛,这几日他们定要来此地练习,你们近距离观察难道不好?”

    还能这样?

    一众小宫女面面相觑,但眼中难掩跃跃欲试。

    秦艽失笑了下:“好了,我跟你们说着玩的,那些活儿轻但是琐碎,这活儿看着是重,但做完了我们就可以休息,而且不用和他人接触,就免得生是非,你们忘了冯姑姑怎么说的?”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所以这是最不会出岔子的活儿。”

    *

    拿到工具后,秦艽就带着人去清理草坪了。

    拔草不难,难的是修剪整齐,而且黄内侍只给她们提供了花剪,没有其他辅助工具,这草叶边锋利,一个不慎就会割伤手。

    时不时就有人呼疼,秦艽说:“你们先用帕子包着手,等回去后我找冯姑姑要些布料,到时候做双手套用,就不会划伤手了。”

    另一头,银朱她们也争出结果了,结果是连翘不敌,被分派修剪另一半草坪。

    连翘面容气愤,茱萸时不时望着这边,在连翘耳边说什么。丁香好奇说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秦艽不用去听就知道,茱萸肯定是在说如果不是她抽身,连翘不一定会输。

    对于茱萸这个人,秦艽没什么好感。

    在那个梦里,茱萸就像这次一样倒了戈,丁香被送去安乐堂后,连翘起先是不理茱萸的,但架不住对方痴缠,两人又好了起来。因为连翘,再加上茱萸除了倒戈,到底也没做出过伤害丁香的事,她没将此人纳入报复的目标。

    可没多久发生了一件事,茱萸和连翘彻底闹翻,最后茱萸虽然去了更好的地方,抛弃了连翘,可她也没活多久,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例子。

    所以对茱萸的上蹿下跳,秦艽一直是忽视的,因为她知道此人不得善终。而连翘,两次都亏在一个人的身上,不吃过这次亏,她永远不会长记性。

    中午吃午食时,秦艽这队人中有好几个伤了手,捧碗都会疼。

    看到这一幕,银朱嗤笑地对身边人说:“有些人啊,就是不会心疼手下人,自己想别具一格,拉着旁人与她一起,也不看看人家愿不愿意。”

    这话说得针对味儿十足,明摆着是冲着秦艽而来。

    换做以前,连翘早就出来说话,这次却是低着头吃饭,没有出声,倒是茱萸看了这边一眼。

    丁香有些着急,看了看秦艽,又去看其他人,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愿意?秦艽才不像那有些人一样,仗着自己领头,什么活儿都不干,全扔给别人!我们是伤了手不假,但秦艽的手也伤了,就凭这个,我们就愿意!”

    这话说得银朱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丁香还故意对她得意地扬扬下巴,不光把银朱气了个仰倒跌,还把秦艽逗笑了。

    她站了起来,道:“行了,你理那有些人。我不吃了,去趟恭房。”

    *

    连着几日,秦艽每天都会趁用午食休息的时候,偷偷去那片海棠林。

    听着六皇子的琴声,她觉得心中一片安宁,什么矛盾危机通通不存在,只想让时光在这一刻永远停留。

    亭中,如玉少年轻抚琴弦。

    亭下,草丛中,半坐着个小宫女。

    阳光洒射在这片海棠林中,美得像是仙境。

    琴声突兀地停了,秦艽愣了下,转头去看亭中的人。就见六皇子似乎口渴了,正俯身去摸旁边矮案上的茶。

    紫云阁的人都死了吗?竟一个服侍的人都不留。秦艽心中暗咒,她也没想如果留了人服侍,她能杵在这儿听别人弹琴。

    她提着心看六皇子伸手的动作,心里比任何人都着急想让他赶紧拿到茶杯。可很遗憾,六皇子似乎方向感有误,摸了两下都没摸着,还撞翻了旁边的茶壶。

    “小心!”

    “秦艽,你跑哪儿去了,你怀里这是揣着什么?”不是丁香眼尖,而是秦艽这动作明显就是怀里藏了东西。

    “是糕点。”

    秦艽也没避她,从怀里掏出小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点心。

    “给你吃,我也吃不了,拿回去让她们看见,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事。”

    丁香可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糕点,拿起来有些爱不释手,她喂进嘴里咬了口:“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点心,真好吃,你该不会是从哪处空置的宫殿中偷偷拿的?”说到这里,她大大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糕点也不吃了。

    秦艽敲了她一下:“我在你心里就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是有人赏的,至于是谁赏的,你就别问了,只管吃你的就好。”

    丁香顿时不问了。

    两人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坐下。

    “秦艽我跟你说,银朱今儿得赏了。”

    “赏?”

    “是宇文家的那个三公子赏的,宇文公子佩戴护具,是银朱捧过去,又上杆子给人帮忙系,宇文公子上马后,扔了块金子给她。你不知道茱萸她们都羡慕死了,兰儿她们也有些微词,似乎有些埋怨你拘着她们。”

    能让丁香在秦艽面前提起,说明就不会是‘有些微词’,她知道秦艽一向不喜欢听这个,从来不主动提,能说起来说明十分严重。

    提起这个就要说说了,经过几日的辛劳,大家的活儿早就做完了,就剩下些零碎的。而随着日子渐渐临近,最近弘文馆的那些贵族子弟们,都聚在跑马场和球场中练习跑马和击鞠。

    这些贵族子弟都是养尊处优,练个击鞠还得搁几个人在边上服侍着,这些小宫女就派上用场了。可别人都是往近前凑,唯独秦艽拘着手下几个人,让她们没事宁可去玩,都别往跟前凑。

    秦艽早就料到肯定会有埋怨,不过她并不在乎。

    “也就再坚持三四日,过了这几日回掖庭,她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也不用拘着她们。但这几日她们得听我的,她们如果再说,你就跟她们说,如果不乐意就换人。算了,这话还是我来说,你吃完了没,吃完了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