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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依人也察觉出事态的不寻常:“喂,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谢小姐,我朋友好像出了事情,你能不能送我去南环路的如家酒店?”
谢依人不作他想,立刻掉转了车头,当务之急当然是救人要紧。
唐末晚由衷感谢,一路上再给谢依人打电话,手机却关机了,谢依人担忧:“要不然我们报警吧。”
“不行。”唐末晚道,“她说了不能报警,要是贸然报警出了什么事情对她恐怕不好。而且那是酒店,问题应该也不大。”
谢依人开着法拉利,十多分钟就赶到了如家。看唐末晚一个人,终究是不放心,抓着包:“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于是两人直奔208。
唐末晚直接敲门,谢依人守在一边,准备伺机而动。
门开了,却是一个裸着上身围着浴巾的男人开的门,唐末晚和谢依人一愣,还没动作,背后突然窜出来两个男人,三人合力,将唐末晚和谢依人拉进了房内。
唐末晚和谢依人大惊失色,来不及呼救,嘴巴就被人贴上了胶布,唐末晚惊恐的扭了扭身子,却看到吃穿了内衣裤的张晓曼被人束着手脚绑在床上,嘴巴上同样贴了胶布,眼底满是惊慌和恐惧。
谢依人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都懵了,她们很快也被束了手脚丢在地上。谢依人扭动着身子,露出脖子上的卡地亚钻石项链和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那三个男人顿时贼心大起,色咪咪的摸上了谢依人雪白的小脸与瘦削的下巴,其中一人用力扯开她路易威登最新款的大衣,笑的极
其猥琐:“嘿嘿,快看,张晓曼那臭丫头还给我们招来了两财主啊。”
唐末晚的羽绒服也被人扯开,露出了脖子上宝格丽的项链,虽然不如谢依人来的大和昂贵,可聊胜于无,这些贪婪的人怎么可能错过。
刚才那个围着浴巾的男人蹲下来,用力一扯,项链就被扯了下来,唐末晚嗯嗯痛呼,脖子上立刻留下一道血痕,谢依人的是扯不断的,有人给她解了下来,手腕上的钻石项链也一并被拿走了。
因为嘴巴被贴住了,无法开口,但那赤红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们的愤怒。
那几个男人研究了谢依人的项链和手链后,哈哈大笑,看看张晓曼又看看她们,十分的畅快:“哥哥,这下咱们也不用争了,一人一个,如何。”
“可以,”围浴巾的那个男人贼眉鼠眼的就盯着谢依人那雪白的肌肤,“我要这个。”
另一人立刻又指了唐末晚:“我要这个!”谢依人哪里经历过这些,已经被吓的不知所措,唐末晚想挡住她,可也无济于事,根本动不了,她们两个就像是待宰的羔羊,除了发出类似于嘶鸣的呜咽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扯
掉,然后那些男人压了上来……
谢依人挣扎的狠了,一头撞在坚硬的桌角上,额头上立刻起了个大包。
唐末晚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奋力反抗时踹了人家命根一脚,被人连扇了两巴掌,头晕眼花的,感觉整张脸都鼓起来了。
张晓曼已经遍体鳞伤,这会儿根本没力气继续反抗了,只能泪眼婆娑的承受着身上男人的侵犯。
就在她们都以为要完蛋之际,酒店门却被人用力推开了,几个便衣冲进来大喊:“警察,扫黄,都别动!”唐末晚和谢依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紧绷瑟缩的身体都逐渐放松下来。而眼前的情况已经根本不在普通的卖淫范围内了,谢依人嘴上的胶布一被撕开,立刻冲着警察说:“我要告他们绑架,非礼,抢劫,帮我
联系苏锦梁大律师!”
苏锦梁的名头警察绝不陌生,如今看她们赤红的双目,狼狈的身体,还有穿衣打扮,立刻进来几名女警,安抚道:“有什么事情先回警局再说!”
谢依人狠狠瞪了被控制的那三个男人几眼:“你们几个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夜晚的街头,因为好几辆警车的突袭,炸开了锅。
如织的车流拥堵在马路边上,把人带出来一大批后,才慢慢疏散开去。
谢明堂接到苏锦梁的电话,顾不得正在应酬的饭局上,立刻赶往警局。
午夜的警局,寒气逼人,却也热闹纷呈。
穿着暴露的那人和男人的求饶声混杂在一起,乱的像一锅粥,唐末晚谢依人和张晓曼缩在角落里,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
手机已经被全部收缴,也没有办法联系其他人,好在警察已经帮忙通知苏锦梁,谢依人知道他正在赶来的路上,稍稍安心。警察一个个给人录口供,很快就轮到她们,谢依人义愤填膺的指控,女警劝她稍微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可是谢依人根本冷静不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恨不得当场将欺负她的人千刀万剐,就
在她激动的要上前打人时,谢明堂和苏锦梁赶到了。
同来的,竟然还有傅绍骞。唐末晚于众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黑西装外披着卡其色大衣的男人,他英俊的面容映照在午夜灯光里,衬得五官深邃立体,他抿着菲薄的唇,沿着台阶拾级而上,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感矜贵震撼着人的灵魂
深处。
与他的视线对上时,她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去,干涸的眼眶竟然又有了微湿的泪意。另外一个男人跟傅绍骞不分伯仲,个子甚至比傅绍骞还要高一两公分,看起来也是三十岁左右,穿着黑色纯手工西装,勾勒的身材修长挺拔,气宇轩昂,不同于傅绍骞偏白的肌肤,他是时下流行的古铜色
,搭配着藏青色的商务衬衫,也是炫目的令人挪不开眼。
谢依人一看到这个男人立刻哭花了脸,哽咽的扑到他怀里:“哥,我在这里!他们欺负我!”
谢明堂一看谢依人衣衫凌乱的受伤模样,心头一痛,眼角突突跳着,心里发了狠,表面还是柔声安慰着她:“乖,别哭了,没事了,哥哥来了。”
苏锦梁已经去旁边与警察交涉。
夜晚的警局,因为突然来了这么几个大人物,突然安静下来。
警员发现,局长副局长都连夜赶回了。
唐末晚与傅绍骞,隔着过道安静的对望。
她还穿着离开医院时的羽绒服,可是在刚才的拉扯中拉链已经被拉坏,所以只能用双手紧裹着,只穿了一件棉毛衫的身体早已冻僵,丝毫没有暖意。
她的眼睛本就生的大,此刻却因为受了惊吓,幽黑的瞳仁显得格外无助与仓皇,像受伤的麋鹿,仿若泛着水光。
傅绍骞冷硬的面容宛若刀削斧劈般的凝重,抬腿向她走来,她的双腿像是在地上打了胶,喉头上下翁动,强忍像谢依人一样扑过去的冲动,眼眶就更红了。
他走近,脉脉的目光晕染在炽热的白光下,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肩头,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细致的脖颈,她立刻疼的直打哆嗦。
他的目光在一瞬间染上嗜血的残暴,唐末晚看着他全身的肌肉骤然缩紧,如一触即发的猛兽,颤抖的越加厉害了。
她以为他会责难自己,可是他却没有,什么都没说,大手一捞,就把她带入了自己怀里——
熟悉而清冷的气息传来,唐末晚心底滋生的那些逃离的勇气瞬间溃散。
他像她头顶的一片天,掩去了那遮天蔽日的阴暗与狂风暴雨,不过才短短两日而已,她却仿佛度过了漫长的时间,靠着他,就像靠着全世界。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好,可横亘的现实让她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朝他靠近。
情感与理智的拉锯就像身体里一场希望与绝望的战争。
越靠近,越害怕,可真的抽离,又是无止境的心痛,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才能重拾这份一往无前的勇气。傅绍骞感受到怀里她柔弱的颤抖,心是疼的,尤其是看到她脖子上那道血痕,恨不得要人血债血偿,倏冷的眸子从那三个蹲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扫过,只问:“谁摘得她的项链?”寒气逼人的问话似要把人冻
结。
全局人员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傅绍骞的身上,包括一直瑟缩在墙角的无人理会的张晓曼。从傅绍骞和谢明堂一出现,唐末晚和谢依人都找到了依靠,可以倚在这两个男人放肆的哭泣,大声的宣泄,毫无保留的倾诉自己的害怕,可是一直都没有人问过她一句,她只能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环抱着
自己冰冷的身体,麻木的看着他们的喜悦或者温暖,而她,从来只有孤零零一个人。
傅绍骞强大的就像天神下凡,英气伟岸而凌厉,那颀长的身体中透露出的霸道与柔软,就像一道耀眼的光,一瞬间光华四射,炫彩夺目。唐末晚还没开口,谢依人已经指着最左边那个男人说:“是他!哥,欺负我的是这一个!”谢依人哭花了的那张俏脸上依然充满怒意,走近了,狠狠踹了那两人几脚还不解恨,咬牙切齿道,“把我的项链手链
还给我!”
警察已经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赃物,安置在袋子里,此刻有女警拿了过来,苏锦梁替她们办好手续后,就完璧归赵了。
这些都是谢明堂买给她的,尽管类似的饰品她有很多,可这却是她最钟爱的一套,有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在里面,她检查后没问题松了一口气。
唐末晚的项链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为被强行扯下,不但脖子上留下血痕,项链也从中间断开了,根本不能再戴上,她心里难过,摸着那项链的断面,就像在心口上插了一刀。五十多岁的局长只是个地方小官,大半夜的被省城领导耳提面命着实吓了一跳,如今看到傅绍骞和谢明堂,更是不敢怠慢,连忙上前道:“傅先生,谢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警员也是接了报警才突击检查的
,这几位都没事吧。”
谢明堂朝局长点头:“刘局长,说起来还该感谢你的手下,救了舍妹等人,现在可以走了吗?”
刘局长没有留人的意思,不过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三位要录了口供才能走。”张晓曼已经有女警过去录口供了,她应该是最知情的人,谢依人和唐末晚能说的不多,但当傅绍骞和谢明堂听到那几个男人对她们的侵犯时,冷峻严肃的脸足以冻僵警局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