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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二在村子里忙活着串联鼓动。常青在开城这几天喉咙里像卡了一只苍蝇一样,吐不出咽不下。袁依萍打来过两次电话,常青一看是黑玫集团的电话就挂掉了,肯定是袁依萍的电话,黄娟如果有事是用手机打来的。胖子和自己称兄道弟,更他妈的令人恶心,尽管豁出命去找到胖子家里,尽管在黄河滩里自己胜了,但是没有一点的喜悦,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想让自己叫他大哥,做梦去吧,有朝一日,我会将你的猪头敲碎的。
商场里巡视了一阵,常青来到仓库的位置,仓库里正在卸货,常青就木然的看着几个人往仓库里扛东西。一辆面包车不知道拉来了什么东西,东西不多也不沉,快要卸完了,常青忽然发现这辆车好像面熟,这就是一辆普通的黄面包车,大街上随处可见,但是常青就是觉得面熟,自己是不是最近气糊涂了,产生了幻觉?或者是自己精神恍惚了?
常青走进车辆,看车子已经有年头了,轮胎的花纹都模糊了,突然,常青看到一个轮胎上有一次细微的伤口,像是有人故意扎的,不过扎的不深,不会漏气。常青仔细回忆家里进入蒙面人的那天晚上,自己追出来,用钢叉掷向面包车,就是扎住了汽车的右后轮,如果是这辆车,应该就是这个位置。
“这是哪里的车?”常青问看仓库的一个人。
“公司里的呀?公司几辆这样的车,都是跑短途拉货送货的,一般都是在市区里跑的。”那人说道。
常青看了看司机,在一旁漫不经心的吸烟。一样的车子多了,哪一个时间久了的轮胎不是伤痕累累,有一个伤口再正常不过了。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了,常青摇摇头离开了。
经过密谋串联,一支以反对袁顺的队伍形成,这支队伍的主要目的是要求袁顺下台,清算这些年村里的各项收入支出,清算袁顺的窑厂这些年给村里造成的危害,以及应该付给村里各种费用。要求上级严查袁顺雇佣社会闲散人员,无辜殴打捆绑拘禁群众在村里造成极坏的影响。
核心人员王老二、王半仙,袁有根。各位,袁有根不是那个神经家伙吗?是的,经过王半仙的指点,王老二把家里一套衣服送给他,往集上理了发,这一打扮,袁有根精神了很多,加上本身身体高大,只要不是长时间的攀谈,一般人看不出他和普通的群众有啥区别,经过王老二的洗脑,袁有根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反对袁顺的主要措施:大字报,小字报,信访、人访,集体往镇里要说法。不达目的不罢休。
天已经完全放亮,王老二摇动拖拉机,前一天晚上已经约好的上访人员陆陆续续的上车,车上铺了厚厚的麦秸,王老二又把床上的一条被子装上,来的老人较多,王老二怕把他们咯疼了。看看天色已经亮了,估计到了镇政府刚好到上班的时间。
一路无话,拖拉机在初春的田间奔驰,不一会儿就到了镇政府。镇政府里人员正在集合点名,对于门口的一辆拖拉机没有在意。
王老二指挥着,开始敲锣鼓家伙,一时间“咚咚咚嚓嚓嚓”响声皱起,待把路人的眼光吸引过来,袁有根扯起横幅,上写:还我公道。镇上刚逢集会,不一会儿就聚拢很多人,袁有根见人越来越多,挥动着手里的条幅,手舞足蹈,嘴里呜哩哇啦的叫嚷着什么,甚是兴奋。
镇政府人员才意识到这是来上访的,连忙叫来派出所的人员,一起过来制止了锣鼓家伙。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说:“你们是哪个村里的?有啥情况。到办公室里说,到办公室里说,不准在镇政府里喧闹,不听劝住,后果你们自负。”
收拾了锣鼓家伙,王老二和袁有根一起来到了信访室,一同来的还有一个警察。
警察先是一通训斥,让王老二说明了情况,王老二递上带来的控告材料。镇政府人员把材料说,说回去后落实。
“得给我们一个期限,什么时候调查完?我们要一个结论。”王老二说道。
“调查结束自然会给你们理论,你反应的这些问题,有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会查的清?”
“那好吧,我们在家等候,一个星期后没有消息,我们就去县里。”王老二撂下一句话就要走。
“先不要走,签一个字。”警察叫住了王老二。王老二一看,是一份训诫告知书。
“你们这是啥意思?”
“你们已经违法了,反映问题要通过正常渠道,依法反映诉求,你们这样聚众扰乱机关工作秩序,按照有关法律规定,应该予以拘留以上处罚,念你们是初犯,现予以告知,再有类似情况,严肃处理。”警察说道。
王老二蒙了,想不来镇政府反映问题,会触犯法律?就用脚踢踢袁有根,袁有根从刚才敲锣鼓家伙的兴奋中没有缓过劲,就大喊大叫,叫的什么?周围人听不清。众人一见来了一个傻子,喝令王老二赶快把他弄走。
王老二字也没有签,拉上袁有根就走,袁有根继续大喊大叫,镇政府的人员看玩猴似的看着这帮人出了院子。
来到街上,王老二松了一口气。本来按王老二以前的胆量,他是不敢来镇政府闹事的,偶尔的来过镇政府办事,说话都不敢大声。要不是前天晚上半仙叔叔的激励,以及今天十几个老头老太太的助威,王老二在进镇政府院子的时候就尿了。
王老二开着拖拉机,迎着早晨的光辉,行驶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很有得胜还朝凯旋而归的气概。今天虽然遭到了一顿训斥,但是看出来,镇政府的人员很是重视,很是紧张的,就连那个警察都一直虎视眈眈,如临大敌。那么自己反映的情况,镇政府一定很重视,一定会考虑村里村主任的人选问题,一定对袁顺有意见,要重新掂量一下袁顺能不能继续主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