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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覃吟的情绪在那一瞬间的变化后, 又立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她的眼中迅速地闪过一丝笑意。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 得来全不费工夫。
几十分钟前覃吟还在苦恼要利用什么样的方式去不留痕迹地接近那最后一个任务目标,没想到他却主动把自己送到了覃吟的面前。
闻天朗。
覃吟微微垂眸, 她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眼中像是带了点缠绵、缱绻的意味,却在抬眼看向闻天朗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覃吟瞪大了眼睛,眼底迅速泛起一层盈盈的水光。她轻咬着下唇,脸颊似乎是因为紧张而开始泛白。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害怕......”
覃吟的声音打着颤, 她像是真的被刚刚所发生的那一幕吓到了。
如果闻天朗不是在最开始就坐在房间里,通过依稀的月色看清了覃吟神色从始到终的转换全过程。
或许此时的他说不定还真的信了,她是因为被那男人的行为吓得不知所措, 以至于踹他下体, 还有最后的口不择言。
可闻天朗到底是全都看在了眼里, 还看得一清二楚。
而对方在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后那神态转变之迅速,表现之自然, 也更是让闻天朗叹为观止。
他知道演戏是女人的天赋, 却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将这种天赋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如果她进军了演艺圈, 现在电视上那些因为有颜值所以一个劲干瞪眼的女明星恐怕都没戏拍了吧?
不过, 闻天朗倒是没有产生什么想要帮助那位躺在地上嗷嗷叫的同僚的意图。
他本来就对这种人所不齿。
如果真的想要女人, 掏出口袋里钞票自然会有大把的女人主动贴上来。
可却仍旧是有一些人渣满足于名为强迫的快感, 他们享受对他人的支配、控制、碾压规则、炫耀权利来强化自己作为上位者自我认同。(引用知乎)
而性,就是权力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在覃吟没有做出反应之前,原本闻天朗也打算制止那个男人的行为。
可当覃吟展露出她的本事后,闻天朗就能够看出这位身材娇小的少女并不是如她外貌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柔弱。她不是一只弱小的绵羊,而是隐藏在黑暗中伺机行动,企图给予对方致命一击的毒蛇。
闻天朗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符合他口味的女人。
他扯出一抹带着兴味的笑容,与覃吟四目相对。
她的那双眼亮得不同寻常,像是浸在最澄澈清泉中的玻璃珠,映着头顶的一汪明月。似是柔情似水,却又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狡黠。
让人恨不得溺死在其中。
闻天朗嘴角的笑意几乎绷不住,他眼中逗趣的意味也越来越浓。
“啪啪啪——”
室内响起了清脆的鼓掌声。
闻天朗伸长腿,放下酒杯站起了身。他的左手在右手掌上轻拍,低沉而优雅的声响在屋内响起:“真是非常精彩的反击。还有你的表演,也是恰到好处。”
覃吟浅浅地笑,她仿佛是因为被夸奖而感到羞涩,那笑容看起来还有些腼腆。
明明上一秒还哭得梨花带雨。
“不出声还在暗中偷窥,可不是君子所为哦?”明明是在讽刺,可因为她柔柔弱弱的嗓音,还有亲昵的口吻,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闻天朗眸色更深,他愉悦地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我是小人。”
“那你会说出去吗?”覃吟眨了眨她那双充满雾气的大眼睛,无辜又可怜,像是某种极其弱小的动物。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对吧?”
接着覃吟越过早已疼痛而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又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闻天朗的面前。
闻天朗很高,她仰起头看他,眼中含着泪,面上尽是难以言喻的委屈:“我只是被他吓到了,才会不小心打到了他。我好担心他明天会报复我......你会帮我的,对吗?”
明知道对方只是在做戏,可沐浴在她的眸光下,闻天朗仍是感觉到自己的心有点发软,也有点儿痒。
闻天朗微微低下头看着覃吟精致的眉眼。
他淡笑,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重新坐到了沙发上:“我帮你,你又准备怎么感谢我呢?”
沙哑低沉的嗓音透着一股暧昧。
看到闻天朗幽深的视线,覃吟在心中暗笑,但面上却不显。她抿了抿唇,像是在内心经历了极大的心里斗争——
她上前一步,坐在了闻天朗的腿上。
覃吟身子向前倾,双手一伸。她搂住了闻天朗的脖颈,像是没骨头似的靠在了他的胸膛。
“这样......可以吗?”
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
覃吟微微仰着头,闻天朗可以明确地感受到她那带着点温度的呼吸轻轻地打在他的喉结处,泛起了酥酥麻麻的痒。
她身上的清甜香味调皮地围绕着他,有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让人心甘情愿沦陷其中。
覃吟这不温不火,不浓不淡的挑///逗,却比其他女人脱///光了站在闻天朗的面前还要让他难耐。
闻天朗压下心底的燥热,他动了动喉结,还没有开口说话。
覃吟就用手撑着他的肩膀,直起了她的身子。
闻天朗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就感觉到一个柔软带了点温热的触感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一个一触即退的吻。
覃吟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弯起眉眼,那双微微上挑的眼里尽是媚意。
“这样......够了吗?”
覃吟的声音本就娇软,此时又故意压低,更是让人连骨头都开始发酥。
闻天朗显然并不能满足于这样浅尝辄止的亲密,他还想要更加地深入。他伸出了手,捏住覃吟的下巴,企图要加深这个吻。
覃吟柔若无骨的小手却先一步抵在了闻天朗的嘴边,制止住了他的行为。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语带嗔怪地撒着娇:“你还没答应我呢。”
“依你,什么都依你——”
闻天朗的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怀中一空,腿上的重量消失。
一得到他的答复,覃吟立刻从他的腿上跳下,三两步就跑到了房门口。
闻天朗的眼中还带着没能完全退散的情///欲,他抬眼看了过去,只见覃吟打开门后回过头朝他狡黠地笑。
她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谢谢闻总——我相信闻总一定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明白自己被耍了一次后的闻天朗长叹了一口气,他并没有追上去,而是靠回到沙发背上用手背盖住了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因为没有散去的燥热,闻天朗的声息有些不稳。
“我帮了你,你总不至于连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吧。”
“我?”覃吟的眼珠子转了一个圈,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我叫倪彩雅。”
门砰得一声毫不犹豫地被人关上了。
*
覃吟离开休息室后没走几步远,正好就碰上在宴会厅内没有找到的沈玉。
沈玉满脸红晕,头发凌乱。她从另一个休息室里出来,走出来时她还在扣着酒店制服上衣的扣子。
没想到正巧就撞上了覃吟,沈玉有些尴尬。
只是随后沈玉又反应过来,她们的休息室都在另一个楼层,而这边全都是酒店为客人们所提供的房间。
沈玉以为覃吟和自己是同样的情况,她马上心照不宣地朝覃吟笑了笑。
覃吟挑了挑眉,她并没有企图解释。
想到被她丢在休息室里的闻天朗,覃吟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耍他两次,就当是她为纪怜对闻天朗的报复吧。
倪彩雅,倪彩雅。
你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