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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
被拉脱臼的手掌终于在一位老中医的帮助下接上了。
但一路痛得苟敬眼睛都是汗,恨不得把王博给大切八块。
“就是那个跟岑桂芬搅在一起的医生?”
“还能有谁?”苟敬狠狠道,“学校还让我辞职!我他妈混个编制容易吗?当初可没必给学校那几个老东西送钱!现在说踹就把我踹了?这事没完!”
那个声称在好声音时做过伴唱的男的说:“那怎么整?来武的?我认识几个哥儿们,都是街上的老痞子,下手狠着。有个刚放出来,正愁着找钱花,说是什么活都接,要不我找他去把那个姓王的办了?”
“你傻啊?要办了他,那警察还不知道是我干的?”
“那怎么办?这口气就咽下了?你能咽得了?”
几个人都在那七嘴八舌地说着,都觉得无论如何,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我觉得还是来硬的,找那老痞子,找个没人的地方,拿着头套罩在那姓王的脑袋上,一顿闷棍打下去,也不要他的命,要他半条命就行了。”
“你电影看多了吧?这还不得猜到老苟身上?”
苟敬最烦人叫他这个:“武的不成,得来文的。”
“文的怎么来?”
“我先找岑桂芬,让她说孩子是那姓王的!”
“那不说验DNA吗?”
“那姓王的说她宫腔里还有残留,我先让她去做个手术,把宫胎弄干净了……”
老中医一直都在那抽烟听着,这时插嘴了:“是人流吗?孩子流出来要找爹?”
“对啊。”
“孩子多大了?要是没超过七个月没发育完,DNA不齐,做不了比对的。”
“卧槽!”
苟敬跳了起来:“有这么回事?那家伙玩我呢?”
“草,老苟,你这是被人家耍了啊!”
“别叫我老苟……”
“那小苟……”
“草……”苟敬兴奋地搓着手,“没证据,学校也开除不了我!我这编制保住了!”
“那倒是……”几个人都有点羡慕,他们都只能在外面教课,由于没什么名气,学生也不多,收入也不稳定。
“哼,不过他敢玩老子,这事我得弄回去,我找先岑桂芬那贱货,让她把嘴给我封住了!”
“苟敬啊,她能听你的吗?”
苟敬冷笑道:“她就是一傻妞,我几句话就把她骗上床了,就她那脑子,我随随便便就能把她骗得团团转。”
“那还不赶紧的?”
“先等等,肚子饿着呢,先吃饭,明天找她去!”
这悬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晚上喝得有点多,起床赶到学校,都已经快中午了。
苟敬马上打电话把岑桂芬约到学校对面的咖啡厅。
岑桂芬还挺犹豫,好半晌才过来。
苟敬已经点好了一杯卡布奇诺,一块提拉米苏给她,自己则要了一杯特浓黑咖啡,顺便醒醒神,好盘算心里早就想好的说辞。
“桂芬啊,你想想吧,你从农村来学校读书也不容易,我呢,对你一见钟情,为了让你了解人体构造,给你开小灶。这情到浓处自然就发生了关系,也是两情相悦吧?说不让谁吃亏谁占便宜是吧?”
岑桂芬低头不语,她脸色还稍微有点苍白。
一晚上血哪补得过来,秦绘还给她开了些补血的药,也只吃了两次而已。
“你我既有肌肤之亲了,俗话说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拿我当你男人,我却拿你当我的女人。我要是被开除了,这以后谁还照顾你?”
苟敬握住岑桂芬的手,看她没有挪走,就知道有门了。
“你说呢,昨天我也不是有心的,我是想有个孩子啊,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流掉了,我想着就悔恨啊。这才一时猪油蒙了心,做了混帐事。你看,我是诚心对你好的,要不你先愿谅我?”
岑桂芬依旧低着头不吭声。
苟敬认为她这是默许了,就笑了起来。
这傻妞果真智商低,几句话就说得她回心转意,还是我自己嘴巴厉害?不管了,正事要紧。
“我想说呢,要想让我不被开除,你只能这么做……你得去跟老师说,昨天都是被王博给吓的,实际上他才是孩子的爹……”
岑桂芬霍地抬头,将手缩了回去:“你,你怎么能让我说谎?”
“哎,我都说了嘛,你就说他是孩子的爹,也没事啊,学校已经说了不会开除你了。他呢,也不是咱东艺的老师,这一说,学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对吧?但是我就没事了。以后,咱们还能继续交往。”
苟敬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棒玫瑰花:“你看,你最喜欢的红玫瑰,我特意买来送给你的。你原谅我吧?”
岑桂芬不接,眼神里透着一丝坚决:“王医生帮了我,我不能害他,你的事我帮不了,你,你还是辞职吧……”
苟敬一愣后,火腾地上来了:“岑桂芬,你这乡巴佬,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平时岑桂芬都予取予求的,又老实巴交的,乖的像是大白兔,突然反转,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这一发火,岑桂芬都吓了一跳,像是终于看穿了苟敬的真面孔,掉头就跑。
哪能让她跑了,苟敬抓住她胳膊就吼:“你他妈跑什么?回来!我话还没说完……”
一吼就把旁边吃牛排的客人吓得一抖,刀就撒手了。
苟敬看岑桂芬还要挣扎,举起手就一巴掌。
啪!
岑桂芬的脸立刻烫得跟刚出烫的小龙虾一样。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
“我告诉你,今天我要你做的事,你不做也得做,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在南京无亲无故无依无靠,我他妈弄死你也没人知道!”
旁边那桌的客人不满地说:“要吵架出去吵,我们还在吃饭呢。”
“关你屁事!你他妈给我住嘴!”
苟敬已经失控了,在那吼得整个咖啡厅都听得见。
在二楼靠着里面一张桌子坐着的王博也听到了,他示意对面的杨蓓蓓不要动,走到楼梯口那朝下一看,就心头一跳……
“你放开我!”
岑桂芬突然拿起牛排刀,指着苟敬。
“哟?还敢跟我拿刀?胆子大了是吧?给我……”
苟敬一伸手,突然岑桂芬双眼一闭,举着刀就往前一捅。
眼看她这一刀软弱无力,苟敬一侧身就能躲开,可是一瞬间全身一僵,刀就扎进了他的胸口。
苟敬低头瞧着胸口的刀柄,不敢置信地指着岑桂芬:“你,你……”
岑桂芬也吓傻了,浑身抖动着:“我,我干了什么?”
王博快步走下楼梯:“都不要慌张,我是医生,他还有救。”
他快速的收回刺在苟敬脖子上的银针,一声冷笑,将刀拔出胸口,血就一下喷了出来。
他又拿出止血膏抹在胸口上,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在苟敬受伤的胸腔里连刺了几下。
“人还能救得活吗?”
店员跑过来问,王博对她说:“快叫救护车,放心吧,人还活得了,就是,下半辈子得躺在床上了。”
话说完,岑桂芬一瘫,也晕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来了,就近就送去省中医院了。
王博让杨蓓蓓先回学校等电话,也跟车去了医院。
“就这么巧?”
秦绘跑出来问。
好嘛,王博中午说去一趟东艺,刚好就遇上苟敬出事?
“就有这么巧的事?我能说什么?哎,老秦,你看我多医德高尚,多高风亮节不计前嫌?还把他给救了!”
“你把刀还拔了,很容易造成出血过多的……”
“我不是用止血膏给封住伤口了?”
秦绘倒不知怎么说了,那直接插着刀,封着四周不好吗?
“那岑桂芬怎样了?”
“还好吧,就是,这事要看警局定性了。”
“警局那边我帮她说说,咖啡厅里也有监控。”
“有监控也不能算自卫吧?”
“是啊。”
王博心知岑桂芬也完了,这得辈子也逃出这阴影了,要不让她去找谢京花聊聊?谢京花学过心理疗法,说不定有用。还能让她在谢京花那吃些药膳补身子。
至于学校,那是不能去了,先休学吧。
秦绘看走出来的急救医生:“人怎么了?”
“这一刀扎得太深了,伤了心室,救回来是救回来了,但心脏受损,以后做不了剧烈运动,连气都动不了。”
“还得让心脏外科看看吧?”
“那倒是。二位,我先去换衣服了。”
“有劳了。”
秦绘意味深长地说:“这刀扎得有点准啊。”
“神准!”
王博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