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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后果一弄清,警察都哭笑不得。骚扰也不严重,摸了两次手,搭了一次肩,被女学员用手肘打断鼻梁。结果被女学员的男朋友暴打,然后驾校教练就围殴女学员的男朋友,被人家一个人打伤了好几人。那惹事的教练还被学员开辆撞死了。
撞死可以说是意外,但打伤人这性质就要先定一定了。
“寻衅滋事?轻了吧?”
余校长给警察递了根烟说:“打伤我们这么多教练,才算寻衅滋事?”
“那要算什么?”那警察笑说,“故意伤害?”
“哼,我要这男的赔钱,还要他坐牢!”
“那不是我们的事了。”
警察拍拍余校长的肩,准备给王博戴手铐,把人带到所里再说。
突然从外面开进了十多辆轿车,将练车场堵住了,从车里下来几十号人。
警察和驾校的人都愣了下,就看一个剃平头穿着紫色休闲西服的男人,小跑到王博跟前。
“王哥!就是这驾校的人?”
“嗯。”
“把车都给我砸了!”
那男的一挥手,几十号人拿着棒球棍就开始砸车。
余校长瞬间脸色变白,他认出那男的来了。
“小武哥,这是不是误会?”
“误会?”小武用手拍着余校长的脸颊说,“余万,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连王哥都敢动,还敢欺负我嫂子?我没文化,你告诉死字怎么写?”
余校长都要尿出来了:“王,王哥?嫂,嫂子?”
那些来的警察也都麻爪了,一辆警车过来的,也就一名民警,三名辅警,完全不够看的。
何况,他也认出小武来了。
他还在迟疑,要不要上去拦住小武的人。
王博淡淡地说:“砸完了,我会赔给驾校,我就想看个爽。”
行了,人都这么说了,那些砸车的就是抓了,也就拘留,有个屁用,看吧。
剩下那些学员,都为之侧目,想着刚才有没有得罪徐姝丽,那中年妇女更是一脸惨白。
砰砰地声音此起彼伏,一辆辆的教练车被砸成破铜烂铁。
王博一脸淡然地看着,搂着徐姝丽平静如常。
终于最后一辆桑塔纳被砸得一块玻璃都没了,小武才拍手说:“行了。”
他转头看向在那站着的余校长:“账单改天送到我那里,多少钱王哥说了照价砸。至于你们这些学员嘛,我劝你们还是别在这间驾校学了,不然啊,说不定哪天学着车的时候,车就被砸了。”
余校长暗暗叫苦,这是要毁了他啊。车价人家照赔,可这学员没了,人家才不会赔。
王博起身说:“还有受伤的人,医药费也开个单子,我也认赔。现在还要抓我吗?”
警察沉吟会儿说:“要是驾校方面没问题的话,这件事就算调解了,双方和解就好。”
余校长瞪大了眼,这都打伤多少人了,也能调解?
小武冷声道:“怎么?余万,你还不想调解?那我们接着玩啊。王哥别的没有,就有钱。噢,忘了告诉你,王哥还是名医,打你一顿,把你治好了,再打,再治好,再打……”
余校长狂冒汗:“行,行,我接受调解。”
警察微笑说:“那就好,那我去拿调解书。”
双方在调教书上签好字,余校长回头看着在那发傻地教练:“都散了,还看什么?”
“散个屁,车是我们买的,挂靠在驾校,现在驾校都完了,车钱赔了,我们都不干了!”
“对,还干个球!”
教练们一轰而散,学员们也都跑去闹退钱,余校长叫苦不迭,现在驾校是真完了。
王博带徐姝丽去另一间驾校重新报名,小武把校长找来聊过几句,就给安排了个女教练。
“整个黄梁县就我们驾校有两位女教练,这也是考虑到教学上,女教练心细,对学员也耐心。”
看那教练都穿着统一制服,女教练也和蔼可亲的模样,王博才放心。
晚上还特意请客,让小武把校长和女教练都叫过来,吃了一顿饭,才开车回去。
躺在床上,王博背上胳膊上都是淤青,徐姝丽帮他擦药酒,就听他说:“你的手,只有我能摸!”
“知道啦!”
徐姝丽心里像灌了蜜,擦得药性散了,她就听王博说:“不对,女人也能摸你的手,就是男的只有我能摸。”
徐姝丽噗嗤一声笑了下,让他好好躺着吧,她去洗手。
……
元旦村里开了大宴,老人都被请到祠堂里坐着,分肉分菜,还发了些红包,钱不多,是个意思。
屋檐上还挂着雪,大家心情都很不错。
昨晚下的雪,笔架山都成了白色,村里也像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薄毯。下午王博就到村里来了,先帮着村里人把脉。备好了一堆从萧乾安那拿来的药。
降压药和救心丸最多,老人年纪大,容易犯高血压心脏病,一些常规药也有。像是感冒药、退烧药都有,村里还准备办卫生室,由张浩然来管。
普通的病,张浩然也能应付,再说徐姝丽要在的话,也可以帮忙。
卫生室里有针灸按摩室,输液室等等,差不多算是一个小的社区医院的规模。
“牛叔,说了你腰不行就少干活了,在家休息吧。”
“陈大伯,你平时少跟我陈凌哥生气了,一生气血压就上去。”
“张老哥,你都一只手了,就少看那些片了,对身体不好。”
王博忙到五点,才把人都瞧了遍,还跟钟林说:“老钟,你这血压也有点偏高,多喝些杜仲茶,对降压有好处。今天我带来的都给村里人分了,你回头去我那拿点。”
钟林感激地说:“那我明天过去。”
他心想,王博对自己人可真没话说。
“马上开宴了,过去帮忙吧。”
桌椅都摆在了祠堂里外,这次所有的村民都在这儿吃,各家都不开火,吃过了再回家忙。
菜色还是八大碗,由于时令不同,还有些更换。酒则换成了村里酿的红薯酒和米酒。
村里公账上卖了两次蒲公英,钱也多了起来,应付活动绰绰有余。
等吃饭时,徐姝丽先说话。
“大家日子蒸蒸日上,希望以后每逢三大节,五小节,都能办上宴席,都能给大伙发钱!”
“好!”
王博看着就知道徐姝丽的威望渐渐建立起来了。
要想让村里人服气,只有能帮大家赚钱,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而且离了就不行。
“我来说两句。”
王博看了眼说话的老头,算是村里年纪最大的了。
“我们村这半年来的变化,大家都有目共睹,这都是徐主任的功劳,大家敬她一杯。”
“喝!”
徐姝丽坐回来时,小脸都红了,王博笑道:“这就上头了?”
“白酒还不怕,米酒还醉人。”
晕红的脸颊仿佛擦了胭脂,王博笑着给她夹了一块松鼠桂鱼:“吃点酸甜的,解解酒。”
“嗯。”
宴席散后,王博和她慢慢走回山里,撑着伞,头顶还有些细雪飘荡,在月光下拖着两道长长的身影。
一回屋,徐姝丽就将炭盆点着,脱了棉袍,穿着高领毛线衣,在炭盆旁搓着手。
王博帮她把棉袍拿到卧室放着,听到她手机微信响,喊了她一声。
“谁发的啊?”
“你看吧。我正犯愁呢。”
王博接过来瞧了眼,就皱起了眉。
看发微信的人头像叫玩家,上面有他照片,看着五十多了,赤着膀子,左肩上还纹了头虎。
“都年底了,我和你妈都没钱,你都做主任了,我听老秦说你赚大钱了,怎么也不回来看看?”
这是一条。
“你回个话,你妈想你快想疯了,这些年来,她好几回都想去看你,你现在有钱了,听说你又跟赵家没关系了,那你回来看看你妈吧。”
又一条。
“快过节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你多少拿个几十万来吧?”
这是第三条。
“元旦都快过完了,你连句话都不回,说什么我也算是你爹吧?你这什么态度?”
刚发过来的最后一条。
王博把手机还给她:“你继父?”
“嗯,张嘴说要几十万,我怎么办?我哪有钱啊。”
王博瞧着撑着脸在炭盆前出神的徐姝丽:“有钱你就给?”
“也不能给,道理我懂。”她拢了下头发,苦笑道,“他带了我也没两年我就嫁到天王村来了,当初赵山虎给我家的二十多万彩礼,除了赔给别人的,都让他赌没了,现在没钱,又想来找我。我妹妹说他还打我妈……哎,我都不是鸡鸣驿的人了。他前几天加我微信,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加上我就后悔了。”
王博搂着她说:“你想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问你呢!”
徐姝丽说着,就看一个身影趔趄地从外面跑进来。长着张精致的脸蛋,身体裹在军大衣里,扶着门就狂喘气,手上还有些伤,脚上的棉裤也破了几个口子。
可那模样,跟徐姝丽竟有大半相似,只是人瘦了许多。
徐姝丽一见她就惊道:“囡囡,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女孩喘着气说:“姐,姐,妈,她被秦坤打死了!”
徐姝丽一阵头晕,王博抱住她就问:“你是徐美君?”
“对,姐,姐夫……”
徐美君跑上来半蹲在徐姝丽跟前说:“姐,你快回去看看吧。”
“我……”
“美君你去房里帮你姐拿外衣,我们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