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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他是不是很傻?”席方平连声感叹,“后来,有好事的人就传开了,说他当时的行为是受鬼魂驱使,说你死得冤屈,是你的魂灵回来复仇,所以,他才会做那么不可思议的事,可是,我却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就是不想失去关于有关于你的记忆。”
木宛清捂着脸,无声的抽泣起来,她的肩膀抽动着,身子抖得像寒风中瑟瑟的香樟叶。
席方平的目光却远远的掠开去。
“在你含恨而死的时候,我也曾经特别特别的怨恨他,觉得他实在不是一个好男人,可是,从那天的事以后,我却觉得,表哥其实很可怜,真的,他是那种……特别不会表达内心情感的男人,还爱生闷气,可是,宛清,你不觉得,在那段失败的婚姻里,你也是有一定的责任吗?”
木宛清从指缝中睁大眼看席方平。
“你从来都是被动的接受着他的感情,你应该也很少会对他说你爱他吧?你们开始得那么不堪,不管是你还是他,怕是都不太明白彼此的情感是如何产生的,他对你没有信心,因为你没有给过他,那种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安定和温暖,所以,他无意中知道你留给孟远的那段话后,一直自暴自弃,说你从来没有爱过他,没有喜欢过他,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那时,他真的很消沉,还不肯去看眼睛,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像个疯子,还好有盈盈,不然,我真的不敢想像,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席方平长长的叹息,木宛清却如醍醐灌顶,陡然惊觉。
是的,一段婚姻的失败,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说是单方面的原因,如席方平所说,她确实一直在被动的接受着他给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他为她做了很多,可是,她却从来不曾为他真正做过什么。
她站在那里,只觉得心慌意乱,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席方平的一番话软化,不知怎么的,心里陡然浮出一种说不出的惊悸和害怕,仿佛自己这一心软,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会再度上演。
惊惶中,她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不加思索的把它甩了出来。
“你把他说得那么痴情那么好,可是,在我投江后仅四个月,他就娶方心婵进门,这就是他情深意重的表现吗?”
说完,连自己也愣了,原来,在潜意识中,她真的是很介意的,介意他那么快,就投入别的女人的怀抱。
因为介意,所以,总是不停的说。
席方平一怔,随即叫出来,“那是因为……”
“因为他妈妈,对不对?”木宛清苦笑着截住了他的话头,“他永远都会以他的妈妈为重,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是原来的问题,原先存在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而现在的我,却永远也不可能再像当初的木宛清那样委曲求全逆来顺受,而现在,不光有何淑言,还有方心婵和斯洋,只一个何淑言,我们之间已是人仰马翻,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情形?我累了,我没有心思再去和别的女人抢一个,更不想伤害斯洋的感情!”
席方平张口结舌,他承认,木宛清说的这些事全是摆在面前的事实,可是……
他不知道,他该不该把那件事说出来,但没说之前,某男警示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席方平,你不可以在她面前吐露一个字,我要的是她的爱,不是她的内疚和同情!”
他张张嘴,还是把那件事又咽回了肚中。
再回到病房时,盈盈却已经趴在季雨浓的床前睡着了,季雨浓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来,席方平问:“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席方平清咳一声,“我看,我还是先把盈盈送回家睡觉,免得感冒,那个……宛清,表哥就拜托你了!”
木宛清苦笑,她有拒绝的权利吗?
屋子里重又安静下来。
“你口渴吗?要不要我倒水给你喝?”她问季雨浓,目光却不自觉的会往他的脸上溜,看到他无神的眼睛,想到席方平说的话,心里不由得丝丝生痛。
季雨浓点头,她倒了水,凉到温度正好时才递给他。
“你还和以前一样细心。”季雨浓说,“让我想起那次我出车祸时的情形了,虽然浑身都在痛,可是,看到你在身边,便把什么痛苦都忘记了。”
木宛清垂下眼敛,睫毛上已经凝上一层晶莹的水珠。
他能不能不要再提那些过去的事?
内心在抗拒着,思绪却不自觉的随着他舒缓好听的声音向着回忆的深渊而去。
像是电影的长镜头,慢慢悠悠的将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重新聚拢。
滂沱的大雨中,他第一次说爱她,却是那样的气急败坏;
迎面撞来的大卡车,他扑在她身上,用血肉之躯为她护起最安全的屏障;
他晕迷不醒时,她那种心神俱碎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下来;
他苏醒时,内心的那种难以名状的狂喜,仿佛全世界的花都在瞬间绽放。
……
“不要再说了!别说了,好不好?”她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汩汩流出,呜咽着叫:“季雨浓,你说那么多,是想怎么样?我早已没有勇气再重拾从前,那些痛,那些苦,那种绝望到死的感觉,我无法再去轮回第二遍!”
“宛宛!没有什么轮回!不会再有轮回了!你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我们,,还有我们的女儿盈盈,会好好的幸福的在一起,再也没有任何痛苦忧伤,再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我们!”季雨浓激动的四处摸索着,抓到她的手,便一直贴在胸口,再也不舍得放开。
“没有吗?”木宛清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你是要我做一个自己曾经最痛恨的小三,占据方心婵原有的位置吗?还是,你要我因为你,而去取消斯洋的婚约,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季雨浓急切的叫,“我们是夫妻,我们本来就是一对,我们没有离婚,你好好的活着,我们理所当然就应该在一起!”
木宛清只是摇头,眼泪纷乱如雨,她将自己的手,一点点的从季雨浓的胸口抽离。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事了,你好好养病,还有,或许,你该去看看眼睛,一直这么看不见,会很辛苦。”
“我会去看眼睛,我一定会去!”季雨浓急惶的说:“宛宛,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看到你!可是,如果我的眼睛看不好了,宛宛,你……”
“季雨浓!”木宛清打断他的话,看到他脸上那种狼狈而痛楚的神情,心一下子绵软无比,她的声音也变得低婉柔和,“季雨浓,无论你看见或者看不见,你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季雨浓一时无法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你是说,我就算眼睛好了,也跟没好时一样让你讨厌吗?”
“我跟你的理解,刚好相反。”木宛清丢下这句话,便弯腰倒热水给他擦脸,刚才在山上摔倒,弄得满头满脸的泥和枯草,头虽然已经包扎好,可是,脸上的泥护士却是想不到给他擦的,他一直爱干净,要知道自己是这幅灰头土脸的模样,一定很郁闷。
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来,若干年前的季雨浓的形象再度回复脑中,他好像永远是衣线笔挺整洁清爽的。
季雨浓却还在那边咕哝着,“什么意思?啊?宛宛,你说你理解的跟我正好相反是什么意思?”
木宛清轻笑,看来,他还真是摔坏了脑袋。
不回答他,拧了毛巾,细心的给他擦拭,她的动作极轻柔,季雨浓的咕哝声嘎然而止。
手指触上他的脸时,指尖有轻微的抖,毛巾从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尖轻轻摩挲而过,最后停留在他的唇角。
他的唇角略有些肿,可能是在山上摔的,肿成这个样子,满身伤痛,居然可以那么神勇的吻她,这个男人,可真是……
意识到自己居然对他棱角分明的嘴唇发呆,她倏然拿开了手。
她在做什么?她刚刚居然想轻轻的吻一吻他受伤的嘴角!
她为自己脑中浮出的那个荒唐的念头感到羞耻,忙低头假装去包里翻找自己的护手霜,季雨浓却像定住了一般,头微微前伸,似是仍在等待着什么。
木宛清把自己的护手霜给他搽到脸上去,他轻笑,问:“是什么?好香!”
“我的护手霜,天气太干燥,如果不擦,会觉得很干。”她回答。
季雨浓的嘴角的笑意在加深,指了指自己的脸,说:“再多搽一点!”
木宛清怔了怔,又帮他多涂了点。
他却摇头,说:“还是不够,再多涂一点嘛!不要那么小气,回头,我买一打的护手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