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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怪你做什么?”夏天右苦笑,“我也许还得感谢你,让我明白我哥哥得病的真正原因。”
木宛清却是一脸犹疑,“你们不知道吗?”在她的心里,一直认为,夏家其实应该知道所有真相,只是,怕夏天左会受到惩罚,所以,刻意隐瞒了下来。
但是夏天右却缓缓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曾让他做过这么过份的事,而他,竟然又那么傻,居然肯为她做这种事。”
“可能,他真的很喜欢她吧!”木宛清轻叹,“爱情,总是让人盲目而冲动。”
“可是,她却只是在利用他我哥哥!”夏天右终于愤怒起来,只是,这股愤怒却不是对她,而是对何淑言,“她什么时候拿正眼瞧过我哥哥了?每次跟季成宇吵架了,寂寞了,便拉上我哥哥陪一陪,到最后,居然指使他去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可悲的是,我哥哥也不知吃了她什么迷魂药,居然甘心为她去做……”夏天右说着,不断的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幅愤懑不平的样子。
木宛清只得轻叹,何淑言这个人,说来也真是可悲,得不到她爱的男人的爱,就连爱她的男人,也能狠心葬送。
“就是因为他,我哥哥生不如死的在精神病医院待了十几年,他这一辈子都毁在她手里了,医生说,他是绝对没有可能再治好了,所以……”夏天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包东西,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木宛清惊讶的问。
“算是……何淑言的罪证吧!”夏天右沉重的说:“是我哥哥在出事后,给何淑言写的信。”
木宛清“啊”了一声,赶紧拿在眼底看,那信显然有了些年头,连纸页都有些泛黄了,更是有被人揉搓成团过的痕迹,像是从垃圾篓里捡出来,可是,虽然已很破旧,但那上面的字迹却是再清晰不过。
确切的说,这是一封情书,一封写得再凌乱不过的情书,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一个叫淑言的女人的爱意,但是,这份爱意,却是扭曲而痛楚的,因为信里明确提到了,因为这个女人,受这个女人的指使,他开车撞死了季成宇。
这也是一封遗书,想来,写信者是打算将这封信发出之后,便选择以死谢罪,所以,这封信写得很长,很乱,但是,真相却是昭然若揭,因为信件最后的署名是:天左。
目光匆匆掠过几行,心里已然有底,不禁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夏天右苦笑,“木小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并不知道大哥患病的真正原因,那时他日夜酗酒,要不就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还跟何淑言断了来往,我们以为,他只是因为季先生的死,想明白了一些事,觉得痛苦,因为就算没有季先生,何淑言也永远不可能跟他好,我们以为他是因为这个难过,再者,那时我母亲也突然生病住院,全家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老人家身上,也就没太在意他的事,谁想,等母亲病好了,他倒疯了,住进了精神病医院。”
“那时,你们就没有想到,要好好的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疯掉的吗?”木宛清奇怪的问。
“查了,怎么不查?”夏天右说:“可是,送进医院制了那么久,也没见什么起色,我因此又生了一场重病,就这么耽搁下来了,后来,也就认了。”
“那这些东西……”木宛清小心的抚着那些发黄的信纸,夏天右已然明白她的意思,“这些东西,是我看了你发的贴子,才想起来去找的,自从大哥住了院,他的房间便原封不动的锁了起来。”
木宛清“哦”了一声,垂着眼敛说:“你现在把它交给我,是想让我再发到网上去吗?”
夏天右重重点头。
“如果不是何淑言,我哥哥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想把真相还原在世上面前。”
“何淑言已经疯了!”木宛清叹息着,又把那包东西推给夏天右,“就算这些证据拿出来,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了。”
“木小姐,你就那么相信报纸的报导吗?像她那样的女人,哪会那么容易就疯掉?不,或者说,她本来就是个疯子,一个清醒的疯子,是不会再变疯的!”夏天右激愤的说。
木宛清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
但是,她突然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她真的不想让季雨浓恨她。
“对不起,我不能!”她低下头,惨然而笑。
夏天右又惊又疑的看着她,“为什么?你的妈妈,不就是她害死的吗?”
木宛清倏然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这件事的,也就只有那寥寥的几个人,而夏天右跟她素昧平生,没有理由也应该没有兴趣知道这件事。
夏天右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时之间无法回答,只得支支吾吾道:“当年她就恨你妈妈,又怎么会放过她?”
“可是,我妈妈被何淑言害死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是谁告诉你的?是英姐,还是那个蒙着脸的女人?”她紧张的盯着夏天右的嘴。
“这你就别问了!”夏天右站起来,将那包东西收起来,“既然你不愿意为你妈妈报仇,那么,就当我找错了人!”
他说完转身走掉了。
木宛清满腹心事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不想季雨浓又已等在那里。
“跟我回家。”他说。
“这里就是我的家!”木宛清淡漠的答,“你那里,是你妈妈的家,那里面有你妈妈的气息,我讨厌,我不喜欢。”
“所以,连你的丈夫和孩子也一并讨厌上了吗?”季雨浓对着她怒吼,“就因为心里的恨,你不要我了,连盈盈也不要了吗?”
听到盈盈两个字,木宛清噤了声,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盈盈了,这些天,她像是活在复仇的梦幻中,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恶梦,可是,却有一种力量催着她不停的走下去。
她站在那里不出声,季雨浓阴沉着脸,强制性的把她塞到了车子里,然后,在路上狂飙,很快的,又看到了那一片蔚蓝的海。
只是,心情却不像海的颜色那么明朗,就如这别墅里的气氛一样死气沉沉。
穿过花径,进了客厅,一切如旧,只是,偌大的客厅里一片死寂,不见人影。
季雨浓站在那里叫,“盈盈,盈盈!”
一个小小的人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出来,看到木宛清,明显的愣怔了一下,然后,撅着嘴,站在那里,大大的眼睛里迅速盈满了泪水。
“妈妈!”她委曲的叫,然后,扑了过来,“妈妈,你不要盈盈了吗?你也不要爸爸了吗?”
木宛清抱住她,眼泪流了满脸,心里满是愧疚,这些日子,原本就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妈妈怎么舍得丢下盈盈?”她柔声哄着怀中的小小人儿,忽然听到隐约的呜咽之声,
却并不是出自盈盈之口,循声望去,在楼梯的阴影里,看到了一个蜷缩着的身影,定晴一看,竟然是何淑言。
她蹲在那里,蜷成一团,身子微微颤抖着,根本就不敢抬眼看人,满头的白发把她的脸盖住了,木宛清也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能看到她抱着双膝的手,细瘦如枯枝,她怔了怔,总算发现,虽然只是短短的五年,她却好似老了很多。
这种感觉,其实是初见到她时就已感觉到的,只是,她面对她时,一向是强势而霸道的神情,仿佛铮铮铁骨,永远也不会有衰老枯竭的现象发生。
她在那里发愣,盈盈却已跑了过去,伸手去拉何淑言的手。
“奶奶,别怕,盈盈在这里陪着你呢。”她稚气的声音让木宛清不自觉的轻叹,拧开了头。
季雨浓走过去,和盈盈一起,把何淑言拉了出来,扶到楼上卧室休息不,不多时,父女俩又走下楼来,盈盈顺势窝在了她的怀里,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细细的瞧着她。
“妈妈还生盈盈的气吗?”她略有些羞怯的问。
木宛清摇头,“妈妈从来没有生过盈盈的气。”
“那妈妈还生奶奶的气,是吧?”盈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
木宛清张了张嘴,不知怎么回答孩子的问题。
“盈盈,去做作业吧,爸爸和妈妈有事要说。”季雨浓拍了拍盈盈的肩。
盈盈却有些舍不得,赖在木宛清的怀里不肯动,季雨浓拿眼瞪她,她这才不情愿的走开了,没走两步,却又返回来,对木宛清说:“妈妈,你别走,好不好?”
木宛清心里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连声应着,“妈妈不会走,等做完作业,妈妈陪你玩。”
盈盈这才放心的去了,客厅里又陷入一片寂静,因为是正午时分,有很好的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挥洒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异样的苍白,映得那抹阳光竟如月光一般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