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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妈要是死了可怎么办?我也不想活了,呜!”高小敏哭泣起来,只要一想到妈妈会有事,她就会觉得异常的伤心难过。
“怎么会呢,不会的,你要相信现在的医学技术,妈妈很快就会平安地从手术室里出来!小敏,不要再哭了,哭多了呆会妈妈看见又要伤心了!”周宇航轻轻地拍打着小敏的肩膀跟后背。
“大叔,妈妈真的会没有事吗?你确定吗?”高小敏泪眼模糊地抬起头看着大叔,在大叔的眼里,她能够得到温暖跟慰藉,除了妈妈外,也只有大叔能够给予她力量跟勇气了。
这些天来,让高小敏疑惑不解的是,周宇航一家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跟着凑热闹?怎么突然之间,他们一家子人对她和她妈妈如此关心了?尤其是周叔叔在她和妈妈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妈妈的朋友,也不至于这样。
而且周叔叔看她的眼睛里,有一种亲切,更有一种温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牵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周叔叔每次看妈妈时的眼神,眼神中的那种忏悔感跟罪恶感真的很明显,有时候她都看不下去了,而且妈妈每一次看到周叔叔,眼中就会生出明显的不满跟愤怒。
她所感觉到的这一切,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周叔叔曾经辜负过妈妈吗?俩人有一段情感的纠葛?高小敏会时常这样去猜测,但是这种猜测又没根没据的,妈妈也不愿意说,她也就不便去问了。
等待是漫长的,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就在手术室大门上的灯熄灭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紧张地凑上前去。
这时,一名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满脸的焦急神色。
“医生,病人怎么样?生病不会有危险吧?”首先发话的是周万济。这些天来,一个红光满面的男人已经变得憔悴万分了,脸色也是腊黄腊黄。
“你们谁是O型血?是的赶紧去抽血,病人现在情况有点紧急,需要O型的血!”
“我是,我是O型血,输我的吧?”周万济赶紧回答,而且脸上充满着期待。
随后,周叔叔便被护士小姐给带去抽血去了,高小敏除了心存感激外,再就是满心的疑惑。
手术一直进行了整整八个小时,医生才从里面走了出来,医生脸上喜悦的表情告诉所有人,病人是安全的,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动万分。
就在高雅芝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周宇航的奶奶拄着拐杖颤微着身体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一边走一边正伤心地哭泣着。
这时周宇航赶紧迎上前去,一把扶住站立不稳的奶奶,于是惊讶而抱怨地问道:“奶奶,您怎么也来了?”
“宇航,是不是手术已经完了?这推出来的是不是小敏的妈妈?”奶奶眯着眼睛问道。
“嗯,医生刚刚说,已经没事了,不过需要好好地修养身体!”周宇航很激动地告诉奶奶。他知道奶奶一定很自责,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自责的时候,而是阿姨需要修养的时候。
“宇航,赶紧扶我上前,去看看,我在家可担心死了!”奶奶抹着眼泪,依旧坚持要过去看高雅芝。
来到病床前,奶奶抚摸着高雅芝冰冷的手,老泪纵横起来。
“雅芝,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呀,你一定要赶紧好起来,好起来后你尽管骂我,打我都行,一切都是我作的孽啊,我作的孽就让我来还吧?为什么还要让你来受这样的痛苦呢?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啊!”奶奶趴要病床前,哭泣得惊天动地的,在场的人无不为之落下泪来。
不知情的人都在寻思,这老太太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病人的事情?要在这医院的走廊前如此嘶声痛哭,说出悔恨的话跟落下忏悔的眼泪?
高雅芝此刻还在全麻状态,根本就听不清楚周宇航的奶奶此刻正向她忏悔。
站在一边的高小敏疑惑更大了,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是她觉得,这件事情,除了她一个人不知道外,所有的人都应该知道真相。因为所有人都没有像她一样的惊讶表情,有的只是满脸的伤心跟难过。
高小敏一把拽过周宇航的手臂,一直拽出了医院的窗户边上,然后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宇航的脸。
“小敏,干嘛拽我?又干盯我,我有做错什么事情吗?还是你找我有重大事情商量?”周宇航故意绕开话题。
“喂!周宇航,你赶紧给我坦白,你们家的人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看看你们一家子,个个脸上像写着‘做了亏心事’这五个大字似的,害得我这几天一直纳闷!”高小敏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周宇航的脸。
死丫头真是聪明得很,什么事情也瞒过她,不过这件事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承认的,坚决不承认。
“啊?没有,没有吧?我们家的人怎么会做对不起阿姨的事呢?即使是做了,我也不知道呀?因为那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对吧?”周宇航嬉皮笑脸地回答。
“严肃点!”高小敏高声地喝道。
“我现在很严肃啊,而且说的都是实话!”周宇航继续笑。
“实话你个头,一看就在撒谎!”高小敏立即打断周宇航的话,脸色变得很难看。
“高小敏,你现在可是越来越神经质了啦,你要是再这样的话,结婚后迟早要出事的!”周宇航高声叫吼道,以掩饰自己确实在撒谎。
“我哪有神经质?明明就是你们一家人神经质,你看看奶奶现在,见到我妈哭成那样,还说那么多道歉的话,流那么多悔恨的泪,一看就知道你们家的人做过对不起我妈的事情,周宇航,如果你不跟我说实话,以后我们绝交!”高小敏眼睛通红起来,因为她真的很着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这些天来,她也觉得妈妈有很重的心事,每次看到妈妈和周叔叔,她的心就会揪成一团。
“绝交也不说!”周宇航坚决而迅速地回答。
话一说完,周宇航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这不明摆着自己知道吗?
高小敏眼睛瞪得更大了,愤怒的目光能杀死人。
“周——宇——航!”高小敏尖叫一声,还用力地跺了一下脚。
“小敏,你别再这样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要问你去问我奶奶或者是问我爸爸吧,这是大人们之间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呢?而且理应由他们来告诉你,不是吗?”周宇航愁眉苦脸地回答。
“大人要是愿意告诉我的话早就说了,他们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才来问你的,你是真不说还是假不说?”高小敏继续紧跟着问道。
“我不是不说,是不能说,你就放过我吧,好吗?而且高阿姨刚动手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适合现在告诉你,等阿姨出院了再说吧!我先走了,啊?”周宇航说完后,冲着小敏狡猾一笑,然后撒腿就跑。
“喂!周宇航,你给我站住,从今天开始,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你滚开医院!”高小敏咬牙切齿地冲着跑进了医院的周宇航吼叫着。
鸟人,就知道跟着大家一起来欺骗我,也不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高小敏沮丧地走进去时,见到奶奶正站在病房的门口,看上去还在伤心难过。
“奶奶,您回去吧,妈妈的病会好的,让您担心并来看她,我很感谢,您身体也不好,还是让宇航哥带您回去吧?!”高小敏走到奶奶的身边,搀扶住奶奶。
妈妈已经推进了病房了,里面有周叔叔在照顾她,根本无须她操什么心。
奶奶这时扭过头来,一脸慈爱地看着她,并拉住她的手,脸上泪如雨下。
奶奶都这么大年纪了,泪腺还真是发达耶,怎么见到她了还会哭?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她!
“奶奶,您怎么了?怎么见到我也哭了呢?”高小敏微笑着问道。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奶奶对不住你!”奶奶先是泪流满面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再接着将她抱进怀中,继续伤心地哭泣。
高小敏万般诧异!这些大人们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而且这件事情,一定是伤害到过妈妈,还有她。
“奶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您能告诉我吗?”高小敏拍拍奶奶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是她还是希望奶奶能告诉她真相。
“孩子,无论奶奶做了什么,你一定要原谅奶奶,一定一定要原谅奶奶好吗?”奶奶这时松开高小敏,继续看着她,满眼的期待。
“奶奶,我答应您,无论您做了什么,我一定会原谅您的!”高小敏微笑着。奶奶都七十几了,无论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也应该要原谅她不是吗?冲着她满头的银发跟满脸的皱纹,就应该得到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