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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哥哥这样说,她不满的跟他贫嘴起来:“喂,宋阳,你怎么这样说你妹妹,难道有人信任你妹妹,你不高兴,你妹妹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
宋阳在背后摸着她的脑袋:“你就知道臭美和贫嘴,走跟哥回家,我已经给你嫂子说了,让她弄些好菜招待你这个馋猫,估计我们一会儿回去就可以吃饭。”
宋阳似乎并没觉察到她脸色有些变化,他根本不知道她和林萧楚的关系,她若要回去势必得给林萧楚电话,当然此时此刻她哪儿敢给他电话。
唯一希望的是吴妈和丁叔快点出现,她们的挽留可以为她争取,至少她得晚上跟林萧楚商量,才可以回到自己的家。
宋阳见她不说话,便取笑道:“我的妹妹,不会是饿傻了吧?还不起来跟我走。”
“我……”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看见不远处吴妈和丁叔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她们手上端着什么东西。
两位老人肩并着肩,夕阳西下,太阳的余辉洒落在她们身上,让她产生错觉,如果多年后她也可以跟萧楚这样漫步在阳光下,那将是她最幸福的事情吧!
她们会有那么一天吗?幸福那么简单,又是那么遥远。
宋莫佳终于看到了曙光,她连忙欢快的招呼:“哎呀!我说吴妈,你们去哪儿了?还以为你们回去了。”
吴妈慢慢的朝她们走过来,她微笑道:“莫佳,我们在门口给你买东西,出来太久了,害怕你肚子饿,就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快来尝尝吧!”
她们手上提着豆花、甘蔗、还有水果,吴妈是满头大汗,宋莫佳有些不好意思,以为她们是回家了,没想到他们去给自己买东西,要说这些年她们对自己的照顾还真的很窝心,她有种找到父母的感觉,而她们也特别宠爱自己。
唯独是她和林萧楚发生矛盾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就比较中立,好像他才是他们的儿子,她只是一个媳妇,不过大多数时候,她们对她都好得没话说。
“干嘛当我小孩子啊?别这样对我,我会不好意思。”她说话有些撒娇,待她说完才记起身后还站着大哥,她便向侧面跨了一步,指着宋阳骄傲道:“吴妈,这是我大哥,宋阳。”
在宋莫佳看来他们都是自己亲近的人,她相信大哥会感动有人对自己好,这样今天晚上她也可以留下来,同样吴妈她们也会客气的善待大哥。
吴妈原本笑着的脸,还跟她说着话:“莫佳,小心烫手,拿着袋子好点儿。”
她说完话,抬头看眼前的男人,那个被她埋藏在心底秘密一下子打开,那是她最柔软,最疼痛的地方。
她突然变了模样,先是诧异的打量宋阳,紧接着将宋莫佳手中的豆花抢了过来,她失去理智的一下子朝宋阳头上扔去。
宋阳的头和脸上撒满了豆花和海椒油,看上去狼狈极了,这动作太迅速了,以至于宋莫佳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一分钟钱吴妈还笑呵呵的和自己说话,让她小心别烫伤了自己。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让人有些回不过神。
宋莫佳不知道吴妈为楚要对大哥如此,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丁叔也将手中的东西一放,扑了上去,两位老人将大哥压在身下,场面顿时乱了。
这是怎么了?平常的她们都是好脾气,从没见过她们发火,今天怎么这样对待大哥?
宋阳不是那种长相犯罪的人,他是一个老实人,宋莫佳连忙吆喝:“吴妈,丁叔别打啦,他是我亲大哥,不是坏人。”
那一瞬间,宋莫佳并没想到其它,只是以为她们是好心帮着林萧楚出气,才显得如此义愤填膺,看来他们对林萧楚的感情比自己更深厚一点,难道她们以为自己和别的男人约会?
她的吼叫并没有阻止她们的行为,情势显得越来越不利于大哥,平常还觉得大哥身体怎么好,今天这是怎么了,面对两个老人他竟然都不还手。
大哥是忍气吞声,打红了眼的吴妈甚至脱下自己的鞋子抽大哥的双腿。
第一次看见有人欺负大哥,第一次见识吴妈的泼辣和无理取闹,她左右为难,一边是自己的亲大哥,一边是两位老人。
她能做的只有劝开他们,必须赶快制止事情发展,她只有使出力气要将他们拉开,哪知她根本无法阻挡,看见大哥被她们这样欺负,她真的要哭了,想不到吴妈她们如此偏袒林萧楚,有什么不能好好说,搞成这样。
两只小狗在旁边汪汪直叫,现场乱成一片,她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以为可以看看大哥,谁知道她们见面会是如此尴尬。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警车的喇叭声,难道是谁报警了?也好,她已经是阻止不了,不如交给警察来处理吧!车子她们越来越近。稍后两名警察来到她们面前,吴妈和丁叔还没有停止打闹,只听警察一声吆喝:“都给我住手!”
丁叔手停止了下,回头看见是警察,连忙去拉吴妈:“老婆子,别打了。”
吴妈并不知道警察来了,她仍打得很投入,嘴里骂骂咧咧道:“老头子别管我,我打死这个人渣。”
宋莫佳很生气,从没见吴妈如此失控过,今天的她太反常,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妄自己当她们像亲人,没想到竟然这样蛮不讲理。
警察不客气的朝吴妈吼道:“你听不到我们的话?是不是还要打?都给我去局里慢慢打。”
吴妈的手终于停住了,她回头看见警察,脸上还有依稀的泪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警察公事公办的样子,厉声道:“你们几个,谁来陈述一下事件的起因?为什么打架,刚才接到报警我们赶过来,你们居然还当众施暴,请问你们这是有多大的冤仇?”这时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大哥的脸上糊满了油渍,宋莫佳心疼的走了过去,她先用纸巾给他脸上擦干净,吴妈的鞋子掉在不远处,现场一片凌乱。
警察见她们都不说话,便没好气道:“刚才那么厉害,现在都变哑巴了?走,都给我去派出所走一趟。”
大哥一向在宋莫佳眼里是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今天的他太反常,怎么任人欺负大气也不出,她叹着气给他擦拭衣服。
警察没好气道:“都给我上车,没事吃多了,在这瞎胡闹,知不知道我们一天事情很忙?”
说着瞧了一眼吴妈语气有些严肃:“我说你这老同志也是,看上去本本分分干嘛打人?”
吴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警察没什么耐心:“走,都给我上车。”
吴妈站在原地,不想动,丁叔推她:“走吧!先上车。”看得出他一脸惊慌却又故作镇定。
吴妈颇有些不甘:“我不去,你们去就是了。”
警察转过身,愣了她眼:“为什么不去?刚才不是很能干,看你劲儿挺大,现在又害怕了?”
吴妈搓着自己的手,踌躇不安道:“我还要回去煮饭,晚上还要孩子回来吃饭。”
她的话差点笑坏了警察,高个子忍住不笑,一脸严肃道:“你现在知道要回家吃饭?晚了,来不及了,都给我去一躺。”
四人都被赶上了车,警察后面是没有座位,只有狭小的空间,她们挨得很近。
车子开得比较快,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撞着彼此,就算此时宋莫佳还是不明白她们为楚对大哥如此深仇大恨。
直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吴妈和丁叔为楚对大哥如此粗鲁。
就算进了警车,吴妈和丁叔态度也十分恶劣,本来宋莫佳想说这事情与自己无关,但她不可能看着她们几个去,自己的亲哥哥出事,而且她亲眼所见,是吴妈和丁叔她们打了他。
虽然平常跟她们关系不错,可她们敢打自己的大哥,她们就应该受到惩罚,一路上她也不怎么理他们。
车行一半的时候,吴妈难咽心头之气,朝着大哥的脸吐口水。
这惹火了宋莫佳,她语气不高兴道:“吴妈,你们今天是疯了?干嘛这样对我大哥,不觉得太过分了?”
宋阳语气温和道:“莫佳,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宋莫佳只觉得窝火,见过窝囊的人,没见过如此窝囊的人,宋阳楚时变得如此懦弱?
其实,宋阳性格一直有些懦弱,两兄妹性格完全生错了,她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而大哥从来都是好言好语,走路生怕是踩死了蚂蚁。
所谓好人没好报,所以他才经常给人欺负,好在嫂子人心地善良,如果娶一个泼妇还不知大哥会被人怎么欺负。
见大哥如此帮着她们说话,她更加生气:“宋阳,你还是不是男人?就这样让别人骑在你身上拉屎,你丢我们宋家人的脸。”
宋阳脸色卡白,他从没忘记过那段岁月,那一天是他人生重大的转折点,回忆是痛苦的,他从没有忘记,他一直活在苦闷和内疚里。
他想过遇见她们的某一天,他想登门致歉,可是自己的身份的确尴尬,他知道她们恨他。
只是没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见面,这是一个秘密,这个世界仅有的几个人知道,一直以为妹妹会永远不知道。
今天就要真相大白了,他有种生不如死,他恨这样的自己,所以不管她们怎么埋怨,他都会接受。
对于宋莫佳的质问,宋阳只是一笑而过,不,他笑得比哭难看,从没有如此狼狈过。
吴妈也没有往日的温和,说话冷冰冰的,像是冰窟的冰一样,让人体会不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