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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 俄罗斯天然气公司切断对乌克兰的供应, 2009年1月, 天寒地冻, 普京于严冬再次切断对乌克兰的供气。——俄乌争端之旁观者
“哥哥, 我出门去了。”宋眉山朝屋内看了一眼,陆长安在画画, 他最近很喜欢画画, 可能是因为拍卖行需要, 宋眉山一度怀疑陆长安专业造假, 像张大千那样, 制假的一个高手。
陆长安搁下画笔,“我送你。”
“不用了,梁与君来接我, 我去看看顾柔曼,她约了我们吃午餐。”
正说着,梁氏与君已经出现在陆宅门口, 梁与君在门外按门铃,宋眉山道:“瞧见没, 人都来了, 我走了。”
陆长安伤病未愈,苏尔科夫交代尽量减少出门,外头人多细菌多, 若再次感染什么病菌群, 苏尔科夫也表示很棘手。宋眉山下楼梯之前, 陆长安牵了妻子的手腕,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梁与君瞧一眼,撇开目光,等宋眉山下来,她低声说:“他是这样的,自他大病一场,我觉得他没好,他的心现在很柔软。他活得像诗,我只好像刀。”
梁与君替宋眉山拉开车门,陆长安目送老友和妻子出门,宋眉山低头扣安全带,说:“先送我去涅瓦大街,我约了萧启庆。”
“咳,”梁与君轻声咳嗽,“谈什么。”
萧启庆在他位于涅瓦大街的餐厅里接待了宋眉山小姐和梁与君先生,萧先生拿了一支长相思出来,宋眉山瞥一眼,“Sauvignon Blanc,马尔堡的?”
萧启庆死了妻子,精神状况看着很好,宋眉山觉得萧氏先生大概已经成仙了,他身上总有一种众生皆死我不死的独活感,当然,也正亏萧老板这么杀伐果断,她宋眉山才觉得和他萧启庆还有坐下来谈天说事的必要。
“眉山,新婚快乐啊。”
瞧瞧,这就是萧启庆的素质,他嘴里全是尧舜之语,却又只行纣舛之实。
萧启庆笑看宋眉山,“女人一结婚,感觉就变了,跟世界杯一踢完,有人在涨身价,有人在降价一样。”
宋眉山翘起一条腿,“萧先生,是你看着我来彼得堡,你又看着我结婚,我有今日,都是你提拔的,我得称呼一声您,您于我之今日,功不可没啊。”
萧启庆看了宋眉山身侧的梁与君一眼,又开始笑,“眉山,我可没教你给自己丈夫捅刀子。”
宋眉山低头弹了弹手指,“我那点微末手段算什么,我还等着萧先生帮我一把呢,您出手帮我解决陆长宁,今年林又璋的事儿我给您代劳了,我比林氏便宜一个百分点。”
梁与君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宋眉山和萧启庆在谈什么,萧启庆要洗钱,宋眉山要陆长宁的命?“咳,”梁与君有话要说,宋眉山手指轻摆,她继续说:“陆长宁还有什么用,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如萧先生让盛家二公子休了她,以后我这个做嫂子的来给她操心后半生的事。”
“这些都是小事。”萧启庆可能也是觉得陆长宁不上台面,不值得深究。
“萧先生既然说是小事,我就当你答应了。”宋眉山原先想要陆长宁死,但陆长宁一死,陆长安的情绪——宋眉山再一想,她碍着陆长安不能动手,萧启庆可没有这层顾虑。
萧启庆给宋眉山倒酒,“酒醒好了,长宁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她哥哥生病,我看她也快病了,香茗最近一直在香港,我让香茗送长宁去青山医院看看病。”
萧启庆说送人去看精神病,他还一副云淡风轻语重心长的样子,梁与君差点咳出来。
宋眉山手指轻敲,待到萧启庆建议送陆长宁去精神病院的时候,她就不敲了,只说:“多谢萧先生。”
话到这里,不必再说,出门的时候,宋眉山回头看了萧启庆一眼,“前几天明诚与我有过一通电话,谈起明.慧女士的死因,他觉得他姐夫太寡情了些。”
萧启庆笑,回说:“明.慧、明诚姐弟感情好,可不像你和长宁,不能共存,不共戴天。”
宋眉山又被萧启庆噎一把,出得门去,梁与君摇头,“陆长安会手撕了你,你关他妹妹去精神病院。”
“您接受的是什么教育?”
“高等教育。法律。”
“您要毕业的是哪个大学?”
“莫斯科大学。”
“您主学的是民法还是刑法,或者是其他?”
“哦——我忘记了。”
世界就是如此喜庆,骗子当道。宋眉山忽然说起不相关的事情来,她抬头看天上的云,彼得堡的云层是如此汹涌滚动,她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柔曼生了一个女儿,吴磊光荣当爸爸了,他们都听起来很幸福。”
梁与君叹息,“眉山,外头人会说你睚眦必报,以血还血。”
“无所谓。”
宋眉山道:“我们暴露出自己的虚弱,而弱者是要挨揍的。”
梁与君与宋眉山对视一眼,“普京说。”
宋眉山私底下和萧启庆达成协议,她厌恶陆长宁,宋眉山偶尔想起自己在陆长宁的订婚宴上失去的那一个孩子,偶尔又想起陆长安在二次车祸的时候满头是血,是血,都是血。陆长安根本没有复原,他身体大不如前,时常晚上宋眉山都瞧见陆长安头疼得夜不能寐。宋眉山又一次回到了在深圳出车祸的那个瞬间,萧启庆想要她和陆长安的命,他要他们的命!
接下来就该被车撞了,当时宋眉山正在摩挲自己右手戒指,戒指上的钻石很大,完完全全遮住了她右手上的疤,她初到彼得堡那一年,被油溅入皮肤的疤。疤痕还在,戒指也在,宋眉山手掌心去摸身边的陆长安,她要感知他,她要他在她身边,她要他活在她身边,好好活在她身边。
宋眉山摸陆长安,陆长安却拂开了她的手。
宋眉山爬起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陆长安没作声,轻轻翻了个身。
宋眉山道:“你到底怎么了?”
陆长安说:“宋眉山,别碰我。”
“喂,你什么意思啊?”
陆长安起身,拿了枕头,往书房去了。
宋眉山躺在床上,有些头疼,她不停醒来,又仿似不停睡着。等到凌晨三点,她再次醒来,去书房看陆长安的时候,男人又昏迷过去了。
“长安,陆长安!”
宋眉山只有在一种情况下会直呼陆长安的全名,梁与君半夜过来将陆长安扛去医院的时候,宋眉山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眼中有泪光闪动。